志,先应付这队长制造的麻烦再说。
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蜜月期’,阮元沛成为B市机关公认的大嫂。
记得第一年年会上B市市长那位面目慈祥的笑脸虎是这么对他说的:“好家伙,果然对得住元沛这名字。”
再后来老夫老妻了,燕十六更是经常拿这个开玩笑——“这是我的大夫人,要抢就先问过我的拳头。”
阮元沛一直以为这种生活会维持很久,至少他没有想过结束的一天。虽然燕十六很麻烦,却也是他唯一真心信服的队长
,燕十六正直,拳头硬,讲义气,虽然不是一位好领导,却是一位好兄弟。
他想不到燕十六会因他而死,硬塞给他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
如果燕十六真的还在,或许会是最好的情况。
想罢,阮元沛自嘲地哼笑。
燕十六刚刚坦白完重生过程,听这一笑便挑高了眉,他了解自己的搭档,通常这样笑就代表大夫人要出手了。
果然,阮元沛打量燕十六一遍后问:“那你记得燕十六的身份证号和劳保号?”
十六原本做好准备应付任何情况,但没想到会是这种问题,他瞠目结舌,狠狠地挠着脑袋:“喂喂,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这些不都是你在管吗?我哪里记得。”
元沛扶额轻叹,心想……答对了。
“那你记得什么?”
“每一次行动的布置,例如上一次吧,我们的安排是这样的……”十六兴致勃勃地讲述最后一次任务的布置计划,讲到
激动处更是拍得车窗咣咣作响,镜片上留下一道道掌痕。
阮元沛不动声色地听着,看着,渐渐地少年和中年的形象重叠,竟然是那般的神似。他不觉得咬住指节,细细思量重生
的可能性。如果不是重生,那么这又是多么可怕的骗子?在燕十六死后不过三个月,最后一次计划的失败充满疑点,他
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可能有着巨大的阴谋。
看见这动作,燕十六泄气了:“啧,你根本不相信我,真是浪费表情。”
阮元沛挑眉:“哦?要是我不相信,你又准备怎样说服我呢?”
怎么样说服?燕十六一咬牙,按得指节咯吱作响:“哼哼,别以为老子变年轻了就好欺负,要不要打一架?别说我没有
提醒你,我现在年轻力壮,身手可不差呢。”
“……”
“还有,老子现在穷,不管医药费。”
恍惚间,阮元沛好像看见以前找他干架的燕十六,那时候的燕十六管医药费。
“我知道你很穷。”阮元沛扫过这身落泊的衣装,不禁失笑,最后定位在少年蹙紧的眉心上,他状似随意地发问:“既
然你来了,又有什么计划呢?”
燕十六挑眉,转手指向车外不远处的燕宅,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把儿子认回来,再把胆敢将球球变成Gay的混账揍
得生活不能自理。”
“你……这是犯法。”阮元沛扶额。
“怕什么,你帮我处理。”十六说得豪气万丈,进入完全无责任状态。
阮元沛再扶额,不禁掏出香烟来抽,顺道闪过伸来讨烟的手,淡淡地训道:“你还未成年吧?”
“操!”燕十六对未成年极度不爽,撑着颌咬牙切齿。
阮元沛抽一口香烟,烟草的味道让他变得冷静,再看对面忿忿不平的脸,他不觉失笑:“首先,燕裘不可能轻易接受你
,不记得那一拳了?我猜那个因为冒认燕十六而被揍的家伙就是你吧?”
提及这,燕十六立即委屈地搓揉脸颊:“球球都不愿意听我解释。”
阮元沛挑眉,讪笑道:“要是那一天我死了,又变成个土老帽跑回来认你,你会相信吗?”
“当然。”十六答得顺溜。
挑高的眉更加高挑,阮元沛笑问:“为什么?”
“反正能为我解决所有疑难的肯定就是大夫人你啦。”
这答案令阮元沛深感无力,他重重叹息,将烟蒂弹出车外并发动了汽车。
“去哪里?”十六瞪瞪是驾座上的人,又看看燕宅。
元沛一边驾车一边回答:“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接近燕裘,先跟我回去……我会帮你处理。”
燕十六热泪盈眶:“哦,果然是我的好夫人,贤内助。”
阮元沛额角上青筋狠狠地抽搐:“别叫我夫人,你现在只是个乡下小子。”
“切。”燕十六撇着嘴,拍拍司机的肩膀:“先等等,我还有东西留在树上。”
“……你究竟在树上干什么?”
“我住在上面盯哨。”
“盯哨?”
“嗯,为了寻找认亲的突破点。”说着,燕十六已经下了车。
阮元沛唇角轻抽,看着这瘦削的身影三两步跑到树下,利索地上树,没多久就背着一只麻布袋跑回来。
“开车吧。”
阮元沛默默地驾车离开小区,眼看这小伙整个人贴在车窗上盯紧燕家宅子,他乘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燕十六微怔,立即明白是问这身体,就回答:“吴水牛。”
车子一阵滑行。
“喂,你干什么?喝醉了吗?”十六送给元沛一颗白眼,念叨:“不行就由我开吧,真是的。”
这一刻,阮元沛有把这人踹下车的欲 望。
“喂,究竟去哪?”
“回家。”
“唉?”
“回我家!”
“……”
“怎么?不愿意?”
燕十六眨眨眼睛,一手抽着裤头,另一手扒了扒衣领,埋怨:“大夫人,你都能带我回家了,就不可以先给我买套衣服
吗?这水牛的衣服太大了。”
阮元沛额角青筋暴跳:“用用脑子,凌晨三点有哪家卖衣服的还在营业?”
“也对,那你的衣服借来穿穿。”
“喂!住手!”
车子又一阵蛇行,艳红色尾灯在深夜的公路上划下娇娆光弧,最后宝蓝色小车热情亲吻电灯柱,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