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陆堂咬着牙。
“这样。”贾利微笑着,把笔记本一页一页地撕了下来。他为了膈应陆堂,动作还故意放慢,纸张脱离的声音在这个小巷里十分刺耳。
陆堂额角、颈侧的青筋突起,那张夏添刻意加粗放大的陆某人专用悠悠地飘落在他的跟前。
“啊啊啊啊啊!!!”陆堂嘶吼着,突然暴发出的巨大力量将那三个禁锢着他的人甩开,贾利对此措手不及,陆堂两步就跃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击中了他的脸。
贾利也不是一般人,后退两步后把手上的东西一扔也冲了上去,与陆堂扭打了起来。他专门他挑一碰疼的地方下手,再加上他刚才几乎全程围观,体力充沛,这样一番激烈打斗下来,竟然是陆堂在节节败退。
可陆堂被激怒了,眼睛血红,他不再防御,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出拳上,一拳比一拳狠,就算是他在退,但在旁人看来贾利的情况也不怎么乐观。
当贾利挥过来的拳头被陆堂抓住,然后顺势给他一个过肩摔。
然而他的体力殆尽,这个过肩摔并没有力道,贾利很快就爬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就这么三两分钟的对战,他已经开始粗喘气,眼角和嘴角胀痛,腹部被重击让他难以直着腰。
可陆堂已经经历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混战,虽然此时狼狈不堪,但依然能站着,凶狠地盯着他看。
贾利不敢掉以轻心,“都看戏的啊?全都给我上!”
可这十五六个人的讨伐大队里,十一二个不是脱臼就是没有力气了瘫在地上,还能行动的竟仅剩四个!
这个人还能算是人吗?是怪物吧?!
陆堂看也没看那四个人,还是向着贾利出击。贾利慌不择路,竟然往巷子深处跑去,被陆堂逼得无可退路,然而他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陆堂揍翻在地。
陆堂跨在他的上半身,拽着他的领口拉他起来,拳头一次又一次往他的脸上砸。
还能行动的人,看到陆堂这毫不留情的狠态,甚至不敢上前了。他们是经常打架斗殴的不良少年,但这把人往死里打的还真没见过,看到甚至有血飞溅出来的场景,被吓得腿软。
陆堂打了五六拳,把贾利打得奄奄一息,刚才那股嚣张劲儿已经完全在这张惨烈的脸上找不出来了。
他把贾利往地上一扔,摇晃着站起来,回身走向散落的纸张。明明他看都没看他们,那些人却连连后退。他蹲下来,一张张的捡起来。
刚才还像一只骇人的猛兽,可对待这些纸张时,收起了他的利爪,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皱了。
只是他没有察觉,躺在地上像死去的贾利,缓缓的爬了起来,他的头脑被陆堂的重拳锤击得十分疼痛沉重,支撑他继续行动的,是被击败的不甘与血x_ing。他捡起了一根铁棍。
陆堂很累很累了,连捡起一张纸时手都在颤,以至于他感受到了铁棍挥舞时带起的风,却没有力气躲开他。
后脑被铁棍重重砸到,疼痛还没降临之前,陆堂的感官先模糊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现在夏添估计还在等着他……
大概是产生幻觉了,在失去意识的前夕,他居然看到了夏添。
我这样一定把他吓坏了。他这样想道,陷入了黑暗之中。
陆堂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旁边讲话。
“……我今晚想在医院里陪他,没看到他醒来我放心不下。没事的,我早就复习完了……嗯,行吧,在市医院住院部五楼,上来问前台就知道了……嗯,行……”
这声音……是夏添,夏添在这里……
他费力地挣开眼睛,当感受到光影后,紧接着是阵阵剧痛,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但最疼的还是头。
“唔……”
“堂堂?!”
陆堂的眼睛有十秒才聚上焦,看到了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人是他妈,“妈……”
“总算醒了,堂堂,你吓死我了。”陆母握着他的手,以额头抵着,很是后怕的语气。
夏添挂了电话,也来到了陆堂身边,“感觉怎么样?”
“全身疼。”陆堂低哑地说。
“我去叫医生。”
“夏添……”
“嗯?”
陆堂艰难地冲他笑笑,“我、就想叫叫你。”
夏添看着他,目光闪动,“好好休息。”
医生来了,给陆堂做了检查后说:“外伤比较多,这个年纪的小伙子一个星期就能好得差不多了。唯一比较严重的是头部受到重击所导致的脑内淤血,但是这是很小很小的淤血,可以自动消散,不过在恢复期间会有头昏脑眩的现象。建议住院观察三天。家属过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陆母抚摸着陆堂的脸,“堂堂,妈妈过去一下,肚子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儿给你带。”
“不怎么饿,还有点恶心。”陆堂说。
“这是正常现象。”医生说,“过一会儿就好了,饭最好吃些,吃完饭好吃药。”
“阿姨,等下我爸妈也来,他们说会带饭菜过来。”夏添说。
“嗯,小添,麻烦你照顾一下陆堂了。”
陆母跟着医生出去后,夏添才坐到了陆堂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吓死我了……”
陆堂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他迟缓地一动着胀痛的手臂,轻轻地握住了夏添搭在床沿的手,“我这不是没事吗?”
“你这叫没事吗?!”
陆堂拇指摩挲着夏添的手背,很温柔地看着他。
“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脑袋血躺在地上我是什么心情吗?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我没有死。”反倒是陆堂在柔声安抚着夏添,“医生说我只要养一个星期就能好,不要担心了,好吗?”
“一个星期必须得全部康复。”
“嗯,我答应你了。”
陆堂的话语让夏添高悬着的心慢慢降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我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竟然能够找到。”陆堂说。
“我等了你一会儿,没看到你来就直接去尚崇了,那里的门卫说你已经走了,我就怀疑你坐错方向了,于是就沿着相反的方向走,想着能不能遇上你,结果迷路了。这也算是y-in差阳错吧。现场起码有十五个人,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你?”
“十七中的贾利,理由很扯淡,我怀疑是别人叫他来的。”
“十七中?”夏添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光,但太快了,没能抓住。他记下来了,打算过后再好好琢磨。
“那你有没有帮我把那本笔记本带上?”
“什么笔记本?”
“就是你给给我的那本,陆某人专用。”
“那时候我只着急你,哪还顾得上其他?救护车过来的时候还记得帮你把书包带上都不错了。”
陆堂黯淡了,“怎么能没拿呢,那可是你花了好长时间写的……贾利那个混蛋,下次我见一次打一次。”
“别想其他的了,这种东西我以后还可以帮你弄,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赶紧把上养好。”
“那考试怎么办?我还有和你的赌约呢。”
“陆堂。”夏添沉下了脸,“我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好好养伤,你答应我一个星期就要好的。”
“那你算我赢好不好?”陆堂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
夏添语塞,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这是门口传来了动静。
“5210,是这儿。”
进来的人是夏父夏母,他们一人手里拎着几个保温盒,一人拎着水果。
“爸,妈,你们来了。”夏添站了起来。
夏母把东西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看着陆堂,满脸的担忧与疼惜,“堂堂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夏姨,我现在好多了。”陆堂笑了笑说。
夏父也关怀道:“我们带了排骨汤还有一些菜,现在能吃了吗?”
“医生说可以吃。”夏添说着,弯下腰凑近了陆堂,“能起来吗?”
“能吧。”陆堂说着,就要自己起来,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挺困难的,夏添小心的扶着他没受伤的地方,让他就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陆堂很享受与夏添的r_ou_体接触,坐起来之后还颇为不舍。
在夏母给陆堂呈饭的时候,陆母回来了。
“夏哥,夏姐,你们来看堂堂了呀?”
“小方,来来,过来吃饭,我带了可多了。”夏母说。
“我一进来就闻到香味了。”陆母笑着走过去,先问陆堂,“堂堂,还感觉恶心吗?”
陆堂摇摇头。
她这才放心下来,接过了夏添给她装的饭,“谢谢小添。”
“对了,诚泽怎么没过来?”夏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