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了,我也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夏添说。
夏父倒是有些意外他连挣扎都不努力一下的顺从。
“你能听进去最好了。”夏母很欣慰,“不过堂堂想去C市干什么?”
“他爸在那边,他想过去看看。”夏添说。
这个理由确实很戳夏母的同情点,让她产生了半晌的犹豫,但还是出行的安全x_ing占了上风,“这样吧,等我和你爸把手头的事忙完了,就带你们去C市行吗?顺便还能去带你们去旅游一趟。”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方案了。
“可以的。”夏添一副哇塞麻麻好机智好聪明的样子,“我回去和陆堂说的,他肯定也很愿意。”
夏母很满意,夏父没有表态。
“我不愿意。”陆堂很是委屈,“他们在你肯定不会让我碰你。”
“你的点在这里吗?”夏添无语。
“这是比较重要的次要。”陆堂说,“主要是因为我的事让你家兴师动众的,多不好意思啊,也挺不自在的。”
“所以只要听听就行了。什么时候的票?”
“为了能让你顺利逃出,买了半夜十二点的,可以吧?”
“嗯,这个点我爸妈早睡了。”
“我妈已经订了酒店,会有车子来接我们。”
“嗯,很完美。”
这次行动的代号被陆堂定为“私奔”,夏添虽然表示抗议,但不得不说确实和私奔挺类似的。
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夏添的房间没亮灯,门被小心地推开,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悄悄打灯偷看漫画的人,现在穿着外出的衣服,背着包,偷j-i摸狗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就当他要走到玄关,胜利触手可及时,黑暗地客厅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
“去哪儿啊?”
夏添被吓得不清,整个人一下就绷直了,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能想象到应该是头发炸开眼睛睁大手脚冰凉的做贼心虚像。
夏父一点也不惊讶,打开了客厅最昏暗的灯,“在自己家偷偷摸摸的,像个什么样?”
“……爸。”夏添颤颤巍巍地转过身,他已经计算好了,要是他爸说一个不字,他就立马跑路,反正他离门的距离比他爸离他的距离要近得多。
“和陆堂去C市?”
夏添点头,正要倾吐出气壮山河的言辞,就见夏父也点头了,“钱够吗?”
“啊?”夏添一时没跟上来。
夏父虽然问他,但却走了过来,把一沓钞票塞给了他。他是穿着睡衣的,一般人不会揣着钱睡觉,可见他早就知道夏添的计划,“拿着,不够我给你微信转。”
“够、够的。”夏添处于震惊之中,“爸,你不反对我去啊?”
“我有说过反对吗?行了你赶紧走吧,不然耽误上车了。”夏父催促道。
夏添换好鞋出门时,夏父又说:“陆堂要是接受不了,你帮控制着点,别让他和他爸闹得太厉害。”
“嗯,知道。我妈那边,爸,你得帮我。”
夏父摆摆手,夏添放心了。
陆堂和陆母已经在楼下等着,夏添一出来就直接上车走人。
“挺顺利的啊。”陆堂看到夏添了才把整颗心都放下,他们俩坐在后座,包放在腿上,刚好能遮住握在一起的手。
“我爸知道了。”夏添说,“吓死我了都。”
“小添,你爸妈不知道吗?”陆母狐疑,她不了解其中的内情。
“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夏添绞尽脑汁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搪塞,陆堂却没有慌乱,“他爸妈没同意,其实夏添是偷跑出来的。”然后又低声对夏添说:“反正都已经出来了,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车内的窄小空间里,他们的悄悄话在小声,也逃不过陆母的耳朵,她被气笑了,“合着我是帮凶啊?”
“妈,你就当你不知道就行了。”陆堂说。
陆母对夏添说:“小添,千万等让你爸好好和你妈交流,否则阿姨会被你妈唠叨疯的。”
夏添笑了起来,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害怕这个,点头说:“一定。”
上了高铁之后,夏添的那股兴奋劲儿过去了,困倦涌了上来,才行驶了一会儿他就呵欠连连,生理泪水挂在眼眶便要掉不掉的,看得陆堂心痒痒。
“困了?”陆堂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睡吧。”
夏添瞄了瞄周围,半夜的车厢里并不嘈杂,乘客们大多都闭眼睡了,没闭眼的也把眼睛放在手机上。确认不会有人关注过来后,夏添就把头靠在陆堂的肩膀上,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车厢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夏添半睡半醒间冷得慌,无意识地皱起眉,可怜兮兮地缩了缩。陆堂没有睡意,他揽着夏添让他尽量贴着自己,见夏添还是皱眉,只好动作轻轻地把他放开,从包里把外套拿出来给他盖上,做完所有动作后又把人揽过来。这下夏添总算安生了。
夏添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醒来就看到陆堂一动不动地让他靠着,低垂着眼,出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快到了吗?”夏添揉着眼睛问。
“没有,才一半。怎么醒那么快,睡得不舒服?”
“不是,挺舒服的。”夏添坐正了,“你也睡会儿。”
陆堂摇头,“我不想睡。”
“看什么了刚才?”
陆堂沉默了一下,才说:“没看什么,就那张照片,之前你用我的手机拍的。”他举给夏添看,是那张结婚纪念日的时候陆父给陆母戴戒指的一刻。“我删了几遍又找回来几遍,挺纠结的。”
“那就留着。”夏添说,“对你来说这个瞬间是美好的,拿它就值得留着。”
陆堂笑了笑,“嗯。说实话现在我脑子有点乱,越接近C市我越慌,也不知道在慌些什么。”
夏添拍了拍他的腿,“没事,有我在。”然后又强硬地把陆堂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肩膀上,“睡会儿睡会儿,醒来你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
陆堂也没再拒绝,闭上了眼睛。眼镜一闭上,鼻子的作用就格外明显,在这个空气沉闷的车厢了,“夏添味儿”分外的舒服好闻,陆堂甚至无意识地朝他的颈项蹭去,被夏添一巴掌拍回原位。
“睡觉就睡觉,动作那么多干嘛。”夏添低声警告。
“没有,就觉得你挺香的。”陆堂呢喃道。
“香你妹。”夏添脸微热。
“哎你知道我是怎么确认我喜欢你的吗?”陆堂突然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夏添挺感兴趣地问:“怎么确认的?”
陆堂几乎是在用气音说:“就是同学聚会回来的时候,在大巴上,你就跟刚才似的靠着我,然后我们俩都睡着了,我就做了个春梦。其实也不能说是春梦,因为一点画面都没有,就只有你的味道。醒来发现我硬了。”
“我靠。”夏添又雷又乐,“你好他妈禽兽啊。”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觉得的。”陆堂的声音飘忽了起来。
“然后呢?然后你是不是怀疑人生了?”
“我只怀疑了几个小时而已,之后就接受了我喜欢你这个客观事实。不像某人,吊了我那么久才开窍……”
“我这才叫正常反应好不。”夏添不服气的争辩。但陆堂已经不接话了,他呼吸平缓,已经睡着了。夏添笑着帮他捻了捻外套,“还说睡不着。”然后又有些担忧地扫了眼陆堂的那个地方,喃喃道:“等会儿不会还有反应吧?那怎么见人啊?”于是,他很贴心的把外套往下拉了拉,遮住了陆堂的关键部位。
陆堂也是睡了四十来分钟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广播已经在提醒到C市的乘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了。
看到他醒,夏添还促狭地低声问他硬了没。陆堂倒没有不好意思,而是无语又好笑,“你摸摸就知道了。”
夏添被完美地KO了,想要更有力的顶回去,但发红的脸把他的内心全暴露了。
出站后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来接他们的车,到酒店已经快一点半了。
“怎么是大床房?”酒店的房间很好很高档,但夏添没想到只有一张床。
“我跟我妈说的。”陆堂漫不经心地说,他把两人的包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撑着身子往后仰,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添,“一张床刚刚好。”
“把你脑子里龌龊的想法收一收。”夏添白了他一眼,换鞋进卫生间洗漱。
陆堂只好把凹好的姿势收回去,跟在夏添屁股后面,没骨头似的贴着他的背,“我怎么就龌龊了?你敢说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夏添洗了把脸说:“没有。”
“哦,那是谁刚刚问我硬了吗?”
“……”
“诚实地回答,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偷偷观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