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救护措施,钱宁等在检查室外,目光盯着面前紧闭着的门,微微咳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开始埋怨:这么严重的脱水,怎么才送来?
钱宁苦苦地回答:这不是,才发现吗。
医生摆手,说:“脱水的后果很严重的知道不,你再等一会儿送来多好,直接就是木乃伊了。”
钱宁张大嘴巴一阵心悸,赶忙问:“他很严重吗?只是脱水吗?”
医生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说:“脱水,还有感冒的症状,没什么大问题,先补充水分吧。”
钱宁答应着道了谢。
护士把一大摞缴费单据放在钱宁的手上,催促着:“缴费吧,还有救护车费用。”
看着手里的单据,钱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地难看,坐车的钱没给也就罢了,现在还……算了,先救人要紧。
办理住院,这住院书需要签字的地方让钱宁为难了一下,签吧根本就不认识,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签吧,也不能就这么看着耽误治疗吧,签吧签吧,一切等他醒了再说,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一切都料理妥当,钱宁赶到了病房,青年已经被换上了病号服,因为补充了液体,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钱宁掏出手机和钥匙,放在了青年的枕边,转身来到了护士站。
“您好,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了,里面那位病人,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您打这个电话。”说着,钱宁把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护士。
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上课。
彭教授的课一向是人满为患,这不仅是因为教授的帅气有型,更是因为他才高八斗,真的让学生为之敬佩。
学校的论坛里,八卦的版块最热闹,在这最热闹的版块出现频率最高的不是校花校Cao,而是现在讲桌前的老帅哥——彭泰林。
二十六岁研究生毕业,三十岁取得了哈佛医学院博士学位,临床二十年,救人无数。
那一串光鲜亮丽的头衔让学生得出的结论:天才是用来嫉妒的。
钱宁喜欢彭教授的课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外形加才华,那个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研究生有自己的导师,也早已经过了听大课的本科阶段,可每次还是坚持着彭教授的课。
钱宁认真地听着,他觉得每个字都应该记录下来,这好像已经超越了“学生认真听课,好好记笔记”的范畴。
抬起头,看着讲桌前的讲说者,眉毛浓黑,五官硬朗,虽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可还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
下课了,看着蜂拥而出的学生,钱宁慢慢地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掏出手机,七个未接电话的提示映进眼里。
陌生的号码,想必是急事,钱宁立即回拨了过去。
“您好,我是钱宁。”
“哦,我是医院,就是,你的那位病人醒了,一句话也不说,你赶紧过来看看吧。”电话里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钱宁一愣,笑着说:“我还有一堂课,麻烦您等我一下好吗?”
“喂,是上课重要还是病人重要,你要不找个别人来。”护士的语气硬了很多。
钱宁一连串的答应,“好的,好的,立即赶到。”
找个人,找谁啊,我认识他是谁啊。心里骂着却还是赶往了医院。
走进病房的时候,钱宁被眼前的情景给惊住了。
第三章
地上一片水渍,上方的输液管在不停摇晃,青年的手上还在出血,这是自己把针拔掉了。
钱宁走上前,摁响了护士铃。
护士赶到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大声埋怨。
“还有他的药吗,再给他扎上。”钱宁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看着青年。
“不要。”青年看着钱宁同样冰冷地甩出一句,他的声音低沉浑厚,浓浓的荷尔蒙随着空气散开。
钱宁不再理会这好听的声音,转头看向护士,“如果还有药麻烦您再给他扎上。”
护士看了看还在摇曳的液体,又看了一眼一脸霜冻的病人,转头对钱宁说:“你等一下,我去找医生。”
“还是我去找医生吧,您给他的手消消毒,谢谢。”钱宁说着走出了门。
还没等护士把青年手上的血清理干净,钱宁跟在医生身后,一起进了病房。医生观察了一下,对钱宁说:“应该没什么事了,你们可以办理出院了,如果有不适要及时回来。回去后注意饮食,跟我去取出院证明,赶快走吧。”
钱宁看着医生催赶的样子,问:“医生,这只是补充了液体,就好了么?其他的呢?”
医生快速走出房门站住脚,轻轻对钱宁说:“你没发现吗,他情绪不太好,就他那一瞪眼,我们想扎都不敢扎。其实身体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哦,对了,给他吃点感冒药。”
钱宁点头,“哦哦。”
办理出院结算,再一次刷卡刷的肝疼,cao/他二/大爷的。
扶着走路飘摇的青年,钱宁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康宁路。钱宁轻车熟路地打开门,青年坐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现在正午了,阳光照进了房间,非常明亮。钱宁忽然瞥见地上的一片狼藉,这肯定是昨晚吐的,怪不得屋里这么的难闻。
钱宁快速打开窗户,又把地上清理干净,大汗淋漓,而青年眼皮都没抬一下。
“喂,少爷,你感觉怎么样啊?饿不饿?”钱宁无奈地问。
“你是司机?”青年终于开口了。
钱宁笑了,“哎呀,您老人家还记得呀,我以为你这精神恍惚没有印象呢。”
青年捏着眉心,深深地把头抵在膝盖上。
“还难受?”钱宁嘴上问着心里骂着,让你小子在医院耍浑,医生都懒得管你了。
青年微微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钱宁坐下。
“你早晨回来是因为……”青年说着停了下来。
钱宁一笑,赶忙回答:“你把手机落到我车里了,本想着找个里面的号码通知你找我去拿,谁知一个号码都没有,我只好给你送来了,也幸亏昨天送你回来的,不然我也找不到你。”
青年听完钱宁的话,终于抬起了头,舔了一下干裂的下唇,又仰起头看向屋顶,好半天说了句谢谢。
钱宁笑着说:“你可得好好的谢我。哦,你现在还是缺水,看来你这里应该没热水,我去给你烧点吧。”
起身来到厨房,空空如也,钱宁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转身走到沙发旁边,问:“你一直住这里吗?”
青年摇头。
“那你打算长住吗?”钱宁问完了又觉得有些唐突。
青年先是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好,我去给你添置点东西。”钱宁说着站起身来。
青年也站了起来,哑着声音说:“一起吧。”
钱宁摇头,“你呀,算了吧,等会儿我回来给我开门就行了。”
青年毫不客气的坐了回去,伸手把钥匙递给了钱宁。
钱宁接过钥匙,这是连门都懒得开了,钱宁拿着钥匙说:“那行,你去睡吧,要不我扶你到卧室里?”
青年摆了摆手,又转手指了指卧室,说:“还没这里舒服。”
钱宁向卧室看去,硕大的床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床垫子,床上用品一应全无。钱宁疑惑地走进了卧室,或许衣橱里放着呢,铺上不就好了。
打开衣橱,钱宁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转身走了出来。
第3章 第三章
关上了比床面还干净的衣橱,钱宁走进客厅,“我去去就回。”
一路上,钱宁在想,这小伙子问题大了,一个人,一套空房子,一部空手机。
这是要断了外界联系的征兆啊,叛逆离家出走,似乎已经过了离家出走的年龄,逃婚,又或者是逃亡,太惊悚了,钱宁猛地摇了摇头。
等到返回屋中,青年还在沙发上发愣。开门关门一系列的声响,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喂,给你饭。”钱宁把打包的饭盒放到青年面前,“你这胃不好,趁着温热赶紧吃吧。”
青年没说话,快速地打开了餐盒。
钱宁笑了起来,调侃着说:“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上演饿狼的传说吗?”
青年还是没有吱声,索x_ing端起了粥盒抬头灌了起来。
“这是烧水的水壶,保温杯,记着不能喝凉水,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第一壶水我给你烧。”钱宁打开包装走进了厨房。
站在水龙头前,先是放了一会儿水,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放放水是有必要的。烧好水,又开始洗涮保温杯,钱宁心里一阵叫骂,我自己都没舍得买一个保温杯。
一套床上用品被甩给了青年,“新买的,自己铺吧。”
青年看着钱宁,放下手里的粥盒,轻轻地说:“我没力气铺床。”
“那你还睡沙发吧,老子才不会给你铺呢。”钱宁哼了一声。
青年把脚抬起来搭在茶几上,伸手向衣服摸去,摸了几下才低头看了看穿着的是医院的病服。
“都这样了还想抽烟。”钱宁摇着头,接着问:“你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