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轴表示的话,以0为界,常人顶多达到+50【也就是值域在[0,50]这样】,天才的起点大概在+100【值域在[100,+)这样】,至于鬼才的域跟天才的域对称,没错,负区间,而且起点在-100并不断缩小【值域在(-,-100]这样】。#
#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是理科僧。#
第12章 Chapter 11
平静后的老院长不再为难面前这个孩子的理解能力,问了许多事。
一些是莫斯和梁桦猜得到的,比如琴龄很长,上大学前几乎没断过对钢琴的学习,家里有人是搞音乐的,音乐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还有一些是谁也没想到的,甚至是不得了的事情——
比如余真是兔国通过钢琴十级最年轻的孩子,学琴的时候三岁,考级的时候只有七岁,甚至比莫斯通过十级的时候还要小许多。
比如余真一直师从古典音乐界数得上名的法国籍钢琴大师贝尔纳,上大学之前几乎每半年就要跟着父亲飞到法国去,进行一个月的测试学习与训练。
再比如余真的父亲是国际知名小提琴演奏家,严真。
“你是严真的儿子?!”梁桦的反应太大,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余真一跳,“这怎么可能!你不姓严,而且你十二岁,严真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莫斯把小孩儿护到身边,看看梁桦,没作声。
老院长狠狠瞪了一惊一乍的熊学生一眼:“吼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余真:“……”
——我是青少年!来跟我一起念:青(qing1)少(shao4)年(nian2)!Adolescent!
不过余真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严真是我小爸,虽然我不跟他姓,但是我的确是他的儿子。”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指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包,“我的东西也都是他给我买的。”
又想了一下,余真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梁桦,缓缓道:“小爸从不穿黑色燕尾服,他说音乐的色彩最丰富却也最干净,和白色一样。他有个习惯:演奏的时候不翘小指,演奏完最后一个音的时候却会微微勾起小拇指。他出身于双S乐团,是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但是只参加过一次公演,然后就被挖掘去欧洲深造了,后来出道是在布拉格,演奏的曲目是弗里茨·克莱斯勒的《Liebesfreud》爱之喜。其实小爸最喜欢的是《Liebesleid》爱之悲,但是他只演奏过一回,在巴黎国家音乐学院的毕业比赛上。如果你崇拜他,那么这些你应该也都知道的,对吧?”
梁桦习惯x_ing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屏保还是那张照片。
——无可否认,那是正演奏着《爱之悲》的严真,是在巴黎国家音乐学院毕业比赛中的严真。
于是这下连梁桦也在心里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有天赋,有名师,还有背景,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似是看出梁桦的疑惑,余真眨眨眼:“我还不到十二岁,有无限可能。而且贝尔纳老师不允许我参加比赛,要我多沉淀几年。小爸说我还差得远呢,没有经过生活淬炼过的人成不了好的音乐家。”
老院长点头:“换作是我,也不会允许商业化毁了一个鬼才。”
余真闻言愣了一下,冲着老院长笑眯眯:“嘿嘿,老师您对我评价这么高呀?”
“傻小子,”老院长也笑眯眯,“你是贝尔纳的徒弟,应该叫我师叔!当年我跟他还一个公寓楼住过。他很勤奋,每天练琴到凌晨两三点,弹的还是李斯特《12首超技练习曲》中第五首的《鬼火》,别人都嫌弃他要求换房间,就我颠儿颠儿地跑过去跟他做邻居,用温暖的异国情怀包容他鼓励他支持他。”
莫斯:……
——小孩儿的老师真可怜。
梁桦:……
——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文露露:……
——大半夜弹《鬼火》,听上去就很诡异啊。
“咦?”余真想了一下,“不过贝尔纳老师只提到过一个叫迪诺的意大利人。”还说这里琴音刚落那边琴声又起,大半夜吵得自己要带上耳塞才能睡觉,简直神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院长笑而不语。
——狄诺也可以是中文名好嘛?!染个黄毛就是意大利人,难道烫个卷儿就成非洲人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那个老小子还没想明白,真为他的智商捉急!唉,为啥我如此善良。
此情此景让余真小同学心里明了几分,悄悄问作品十八:“这位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莫斯不负所望,在小孩儿手心写下两字。
——狄诺。
“……”
——贝尔纳老师,我好像落到您冤家的手里了,您要不要考虑来兔国旅旅游顺便救我一下?我请您吃冰淇淋哦不我请您吃烤鸭豆腐麻辣串儿串儿好不咯?QAQ
老院长没给小师侄太多时间在大开的脑洞中发送无线电求救信号,又问了余真几个问题。
“现在练到什么作品了?”
“贝尔纳老师目前给列的单子是李斯特的《唐璜的回忆》、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还有巴拉基耶夫的《伊斯拉美》,都是要我先把曲子练熟。”
莫斯:……
——这些曲子我都没练熟。
梁桦:……
——教练,鬼才的训练方法跟我们画风差太多,难度吓人好可怕!QAQ
文露露:……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老院长淡定地点点头:“嗯,也就是说李斯特的《超技练习曲》你都已经练过了对吧?”
余真迅速会意:“师叔您想听《鬼火》?”
老院长笑眯眯:“孺子可教~”
莫斯:……
——许久不碰钢琴了,小孩儿未必能弹出来,别轻易答应。
梁桦:……
——狄院长您这么记仇请问院长夫人造吗?
文露露:……
——请问还有人记得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否?
余真很有自知之明:“师叔,我现在还弹不了,自从上大学就没怎么碰过钢琴,我得再找找手感。”
老院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莫斯,问余真:“你也不在音乐系?”
机智的余真小同学一下子抓住关键——师叔这个“也”字用得很微妙,绝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作出应答!
“艺术是相通的,我觉得从其他方面入手体悟生活积累经验打开视野也未尝不可,不然容易走进死胡同出不来。”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贝尔纳老师说我需要沉淀,小爸也同意我多磨砺一下。”
——言外之意不外乎:贝尔纳老师和小爸都同意了,师叔您可不能骂我,不爽的话千万要冲他们去啊。当然现在已经三票支持了,您就算投反对票也没用,认清现实吧括弧笑。
老院长一哽:嘿,这小孩儿可比他老师有意思多了!
“那你现在学的是什么?”
“建筑。”
莫斯摸摸小孩儿的脑袋,扭头装作四处看风景。
狄诺:“……”
——又是建筑,建筑你究竟抢了我们音乐多少人?!
建筑系: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眷恋。[doge脸]
音乐系:你走,有本事不要用歌词。
建筑系:我不走,天下艺术是一家,相亲相爱么么哒!
音乐系:……[再见]
气氛有点诡异,梁桦很有眼力见儿地放置台阶:“老师,余真这几天多练练钢琴就能找回手感,到时候就能给您弹《鬼火》听了。”
余真很给面子地点头附议。想了想,又乖巧地喊了一声“师叔~”。
——声音太甜,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
“……”狄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教授,淡然一瞥:“干嘛?”
“我可不可以申请一间琴房练琴啊?很久没碰钢琴所以想念到哭的这种心情师叔您懂的。”
莫斯:……
——小孩儿哭过?
梁桦:……
——鬼才果然对音乐爱得深沉,感人。
文露露:……
——雾Cao!早知道用这个条件拐他跳槽来我们部!
“于公,你是其他系的学生,琴房是音乐系专用,我不能开这个先河;于私,你是我师侄,我没有道理让你在学校跟其他学生抢琴房里的钢琴用。”狄诺笑眯眯地看向小孩儿,“所以你干脆到我家里报到吧,顺便带上莫斯。我那里有两台钢琴,你们喜欢的话也可以练双钢琴曲目,怎么样?”
余真小同学愣了一下,然后飞快拉着作品十八给老院长鞠了一躬:“谢谢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