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醋的时机都错过了,这让单斯远还是小小的无意识的郁闷了下。
田小守脚受伤了单斯远哪里还有心思办什么生日宴会?单斯远给单狩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结果还没开口说取消宴会的事单狩就说他不用来宴会了,照顾好田小守就行。
宴会筹办这么久当然如期举行,虽然主角不在,但参加者也不觉得来亏了,因为单狩坐着轮椅出席了宴会全程,而且单家的亲戚几乎也全部到齐,是社交的绝佳场所。
田小守是早上发的围脖,等处理好脚伤后田小守给沈浪打了电话,林格出乎意料没有训田小守一句,而是淡然的把利弊和田小守分析了下,确认了回国时间就挂了电话。
田小守的心情微妙起来,对于林格这次的做法他也有猜测过,他不知道自己公布了和单斯远的恋情会不会让林格轻松些,毕竟这样一来,宋倾心应该会彻底的放手。
其实要真细究起来,昨晚的一番对话宋倾心也差不多彻底放手了,她一直在担心单斯远,却没有提自己的事,没有说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自己这样的话。
宋倾心无疑是聪明的女人,这点他逼问单斯远时得到了明确答案。之所以在和他结婚之前就和宋倾心彻底分手,是因为单斯远觉得越是聪明的女人一旦动了真心就会变成最愚蠢的女人。
单斯远嫌麻烦,也觉得好歹是青梅竹马家里又是世交,好歹放人家一条活路不是?
诶,说的好像自己也游刃有余一样,真是伪善,明明心里只是惦记着宋氏而已。
这是他对单斯远处理此事的总结,他说的没错但单斯远却苦笑了下说,“真希望你能多相信我一点啊”。
他没有再接下去,因为不可能回应单斯远这个期望啊,他已经相信单斯远到了极致,不可能再多一分一毫。
最终两人白天就蜗居在酒店,关掉手机,远离网络,偶尔看看r国的电视剧或者什么其他节目,偶尔坐穿上玩玩扑克,然后临近晚饭再来一次顾忌田小守脚伤的床上运动。
运动完毕,包好伤口清清爽爽冲个澡,换身符合当地风格的衣服,单斯远就背着田小守出门了。
r国人口密度很小,这里虽说是市中心,但街上的人加起来估计还没有帝都一趟地铁的人多,田小守把这个想法说给单斯远听,单斯远还真的估计了下,然后就带着田小守去了市中心的两个酒吧。
一个以摇滚为主调,而另一个则偏爱蓝调。
在摇滚的酒吧,田小守兴致上来了,看着底下激昂摇晃自己的年轻男女玩x_ing大发,扯着单斯远就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单斯远担心田小守的脚上只得搬了个吧椅让田小守坐着,他自己在旁边谈贝斯给田小守伴奏。
r国对这事挺放得开,本就不是为了哪一个乐队来的,只要能有好音乐让他们燃起来就足够。事实证明为了演唱会进行的各种练习并没有白费,田小守随便唱了两首最近比较流行的摇滚乐,没想到要下台的时候台下响起了巨大的“安可”声。
就这样田小守一共嗨了六首歌才停下被单斯远背着去另一家酒吧,音乐舒缓醉人,舞台上主唱的烟嗓沙哑低沉却又独具魅力。田小守习惯x_ing地摸了摸口袋,好吧,来之前他就把烟丢给林格了。
“把烟戒掉,烦躁的时候有很多其他的事能做吧。”单斯远偿了口田小守的酒确认了酒精度才递给田小守。
“哦,比如呢?”田小守喝了一口嘴就瘪了,这根本是果汁吧!不过想起他做胃穿孔手术的时候单斯远特地飞回国内陪了他一夜,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比如,我烦躁的时候就会想你。”
“额,你能不能再恶心一点?”
“哪里恶心了,我每天不仅要处理单氏和我自己建立的企业的事,还要担心你的事,烦躁的时候想你的事,最能集中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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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斯远没有说谎,田小守看得出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田小守已经能准确的单从表情就能看出单斯远大半想法,再加上动作和心跳,他就能猜出全部。
田小守看着这样说的单斯远,单斯远脸上是苦笑,语气是无可奈何,但加在一起就是满满的宠溺。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觉得别扭吧,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宠着,简直和女人没什么分别。
但在习惯这份温柔后,他不想放手了,有时甚至还嫌弃不够。比如什么今天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打电话来了又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分钟等等细枝末节,他不会说出口,可是都注意到了,并一一记在心里。
于是田小守环住单斯远的脖子吻了上去,在这个异国的酒吧,没人会觉得两个男人亲热有什么奇怪的,有时不经意看向这边也只是会露出善意的笑和祝福。这让他很舒服也很放松,要不干脆在美国买个房子吧,他没记错的话单斯远自己投资的企业就在那边。
嗯,买个房子,他现在的钱足够在美国买一栋带院子的小别墅,然后他在把单斯远喊过去,这样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等过了十二点,单斯远的生日结束,单斯远背着田小守回到单家在r国的住宅。一座古堡加上占地极大的庄园,田小守看着这一切简直和做梦一样,连女仆都穿着中世纪的哥特裙装。
不过十二点已过,魔法啊梦什么的都该醒了。今天两人都有点累,洗过澡后依旧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等田小守醒过来的时候单斯远已经不在了,习惯x_ing去摸身边的位置,连体温都没有了,可是他的怀里却抱着单斯远的枕头。
怪不得没醒过来,田小守抓了把头发正准备下床洗漱,结果木林森连门都没敲就冲进来,把田小守按在轮椅推着就往外走。
大早上的田小守还有低血压,被弄得晕头转向,可木林森一句话却让他彻底醒了过来。
木林森说,单狩病危,想要见他。
很快田小守就被推到一个房门前,走廊里站着单家的亲戚,田小守接受了不少形形□□目光的洗礼也冷静了下来,不过是病危,如今他也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了。只是单斯墨带着担忧的打量让田小守心头一暖,随即就回复了个微笑,但这微笑落在单家其他亲戚眼里尽显讽刺。
有一个看着比单斯远年龄稍大一些的男人几乎要冲过来教训田小守,可终究还是在旁边一个秃顶的大叔的呵斥声中停了下来。
木林森敲了敲房门,然后单斯远从里面走出来又推田小守进去,期间单斯远没说一句话,把田小守推到单狩床前单斯远就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提醒田小守挺直脊背,正面迎接单狩的目光。
一个人在垂死之际如果眼里还有光亮,那就说明此人是回光返照而并不是还有药可救。
这并非胡说,许清音死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回顾一生忽然就看透一切,然而又仍然有放不下的人、事,正懊恼悔恨之际,就会想叫个人到跟前来唠唠嗑,说些此生最后的话。
“什么病?”田小守先开了口。
“心病。”单狩笑笑,“从音音离开我后就治不好了。”
“难道不是活该吗?”田小守并不打算宽恕单狩,就算是在单狩将死之际。
“是,我活该,但我还在祈祷,音音仍然在y-in间等着我,没有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或许是田小守的目光太过锐利,竟然单狩主动挪开了眼。
真的不一样,田小守和他的音音,音音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人,她是那么温柔又善良的女孩。单狩的眼睛慢慢变得空洞,再无法聚焦在一处。
“着急着死吗?可我妈到死都没提起你的名字,好歹再撑一会啊,等我问完你再去死。”
“什么问题?”
“最开始是不是你强迫我妈,强迫包养许清音?”
“是,我不知道那个时候音音已经爱……”
“我不想听理由,我只听事实。”田小守打断单狩,继续问道,“当时你和许清音的私奔路线,是不是单斯远向单家和颜家高密的?”
“是。”
“然后第二次许清音从医院逃跑,也是单斯远给她制造的机会?”
“是。”
这三个问题田小守之前就得到过回答,只不过是从宋梓瑜口中得知,现在又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想说什么我听着,但不会原谅你原谅当初参与那件事的所有人。”
田小守说完这句就闭上了嘴,安静听着单狩一个人独白,中间单狩也有说出需要他回应的话,但他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就像他说的,他不会原谅当年参与那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单斯远。
单狩这人肯定会在世上留下痕迹,无论是扩大单氏企业还是带动gdp都算作了不少事,所以办起葬礼来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田小守看着单狩说完他想想说的话就闭上了眼睛,很安详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田小守在单狩闭上眼睛的瞬间站了起来,忍不住拽紧单狩的衣领扬起拳头,但最终这拳却落在了单狩的枕头上,连单狩的脸都没碰到。
这当然不是为了单狩,只是在落下拳头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许清音去世时闭上眼说的最后一句话——
真想他啊,单狩那个人那么怕寂寞,没我在他身边他要怎么才能露出笑容呢?
是的,他骗了单狩,许清音在弥留之际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终究没抵抗过爱情两字,说出了对单狩的思念和……愧疚。
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就毫不犹豫跟着单斯远走,从最初就不存在什么进娱乐圈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在许清音神志不清时的呢喃,已经让他得到了足够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