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说:“姐夫,你放心,他有把柄在咱手里呢,我跟他说了,合作得好的话,宝马车的钱就不用他还了,他巴不得帮咱呢”
怎么还和邓立强扯上了?陆焜想到之前毛毛和邓立强的见面,难道就是在谈交易?那究竟他们要交易什么?
之前陆焜想要查查邓立强这个人一直都没有着手,现在看来必须抓紧了。
陈君成说;“这事咱们回头再研究,陆焜快回来了,晚点再说”
约摸时间差不多了,陆焜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他拿出兜里的纸巾假装边擦手边推门往屋里走。
“欸?焜哥,你咋这么半天?”,毛毛手里扒着虾说。
陆焜笑着拍拍肚子,说:“可能是我这吃盒饭的胃一时适应不了龙虾,有点排外”
“哈哈哈”,陈君成和毛毛都哄着笑。
陈君成说:“以后想吃随时来吃,记我账上,成哥给你报销”
。。。。。。
之后毛毛请了一段时间的长假,陈君成给的答复是送去强制戒毒了,还说毛毛是刚吸没两次,很快就能戒掉的。
等到毛毛恢复正常上班后对陆焜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许是自己这点丑事都被陆焜瞧个精光,所以他也索x_ing不藏着掖着了,跟陆焜说话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客气,想不来店里就不来,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人影,陆焜没有把这事向陈君成反应,因为每个月月底陆焜都会给他发送过去一个Excel表格,里边是店里一个月的收入和支出情况,还有员工考勤,如果陈君成想说什么自然会找毛毛谈,陆焜没必要在中间当这个“恶人”
只是之后毛毛半分都没有收敛,他媳妇儿小曼也经常来店里闹,陆焜应接不暇,被烦的有时候直接躲进杂物间里不出来。
只是每每看见那个台球桌的时候记忆还是会被轻易点燃,烧得陆焜浑身燥热难耐。
十一月初陈君成又从广州回来了,他说这次要待一段时间,毛毛在知道陈君成回来后也一改之前闲散的样子几乎天天来上班,而且陆焜发现两个人经常背着他小声嘀咕什么,看到陆焜上楼就马上停了。
一日下班回到家,陆焜罕见地问起了江洺的朋友。
“欸?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公安局有认识的人?”
江洺点点头,有些迷蒙地看着陆焜说:“怎么了?有事啊?”
“帮我查两个人”
江洺不明所以,吊着单眼皮,把陆焜的脸仔细打量个遍,说:“你是不是加入黑社会了?”
陆焜点头,“对啊,你怕不怕?”
“作死!”
陆焜一只手掌捏着江洺的脸颊,左右晃了两下,说:“我跟你唠正经的呢”
“谁啊?”
“回头我把名字发给你”
江洺眨眨眼睛,“那有身份证号码吗?”
“有,那我连名字一起发给你,你托朋友帮个忙,回头我请他吃饭”
“切!你有那功夫还不如请我吃顿好的”
陆焜抻抻腰,将手伸进江洺的裤子里,说:“我不是每天都喂你吃好吃的吗?难道你还不满足?”
每天都。。。。。。
江洺扭着身子想逃脱他的魔掌,不料陆焜手长,握住了就不放手,江洺知道越是他认真的时候自己越要依着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陆焜把邓立强和陈君成的信息发给江洺的第二天,江洺下班招呼陆焜和他在市公安局的朋友一起吃饭。
lū 串。。。。。。
江洺还解释说他这位朋友最喜欢吃的就是烧烤,陆焜知道这顿饭局是为他组的,所以很痛快就答应了。
赶到烧烤店的时候陆焜着实有些惊呆,怎么着也是求人帮忙,咋来地摊儿吃了?而且这烧烤摊是由塑钢板房围成的,看着也不太卫生,但怪就怪在人还挺多。
江洺和他那位朋友都到了,等陆焜坐下,江洺介绍道:“焜哥,这是我朋友,胡来”
陆焜一愣。
胡来笑着解释道:“虽然我的名字叫胡来,但我为人从不胡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胡来是吧,你好”
陆焜晃了下手和胡来打招呼,然后一起坐下。
“总听江洺提起你,今天可算见着真人了”
“。。。。。。”
陆焜笑着看了眼江洺,想象着他在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可能就是“我有一朋友。。。。。。”,然后怎么样怎么样。
“江洺,我说请客咋约这儿了?”
陆焜这话也是说给胡来听的。
胡来先江洺一步抢过话来,说:“地方是我挑的,我和江洺上学的时候就总来他家吃,你别看门脸有点寒酸,那味道老好了,不信一会儿你尝尝”
正说着呢,服务员手里攥着一把铁签串的串朝他们这桌儿走过来,放在了桌上的托盘里。
“你俩是大学同学啊?”
陆焜从脚边的啤酒箱里拎出三瓶啤酒依次起开,然后给江洺和胡来递过去。
胡来接过,说:“对啊,上学那会儿关系好的跟一个人儿似的,就是毕业后工作忙了,也不经常聚,我前段时间又出去学习了一个月,这不刚回来就接到江洺电话了”
江洺在一旁没搭话,而是把烤好的r_ou_拿了四串,分别给胡来和陆焜一人两串。
“谢谢”,胡来把两个铁签儿握在一起一口下去r_ou_都lū 了下来,然后也没顾着擦嘴,说:“你让江洺问那事我帮你查了,本来这些都是我们内部的档案资料,但是江洺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他开口我肯定帮忙,我先说那个叫邓立强的吧,他今年四十一岁,无业,老家是湖北的,二十年前来的咱们这儿,没成家,也没儿女,曾因抢劫入狱过一次,故意伤人入狱两次,他现在也和好几桩小案子有关联,但是没有证据,所以暂时还抓不了他”
“再就是叫陈。。。陈什么来着?”
江洺:“陈君成”
“对,陈君成,他就更是一号人物了,前些年因为贩毒入狱,抓他的时候买家和他的同伙都跑了,只抓到他一个人,而且他身上只携带很微小的一点儿的海.洛因,事后他把同伙叫王衡的供了出来,但对于买家却是绝口不提,因为当时没抓到买家,所以陈君成不说警方也拿他没办法,更可气的是直到今天那个叫王衡的也没被抓到,都过去多少年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那个买家就更别提了”
陆焜猜想陈君成选择供出同伙而不是买家的原因,他那时应该刚涉事毒品不久,供出同伙两人都判不了几年,而买家应该是势力较大的一伙人,陈君成怕出狱后遭报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同时他也钻了警方证据不足的空子,在里面混个几年就出来了。
听完这些陆焜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好。
“这个陈君成是我师父当年抓回来的,也是最让他老人家憋气的一件案子,这两年他有时间的时候也会重新调查,苦了我师父还想着退休之前能把这个烂尾收了,但是我听他说陈君成出狱后好像走正道了,开了个店,也没见和之前的什么人有来往”
的确是,陆焜虽然也跟着陈君成见了不少他的朋友,其中不乏混黑社会的,大家明面上都有正经工作或者是做生意,可暗地里做什么这个陆焜就不知道了,就算有,陈君成不想让陆焜掺和进来他就肯定有办法瞒着,想到这陆焜觉得有些头疼,那种你自以为已经了解一个人回头却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种纠结怕是只有自己能体会了。
☆、第五十九章
“来,焜哥,喝酒”
胡来完成任务高高举起酒杯,和江洺,陆焜三人碰了下。
他们点的烤串也都上齐了,胡来边lū 边跟江洺说:“你看看这小店,多少年味道都不变哈,跟咱们上学的时候一个味儿,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有小姑娘追你就总来找我说要蹭饭,其实都是来看你的”
江洺无辜地瞪着眼,喝了口酒,淡淡地说:“有那么夸张吗?”
“滚犊子!”,胡来瞪了他一眼,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告诉你追你的小姑娘多不多我不知道,可要打你的男同学倒是不少”
陆焜在一旁听着,嘿嘿笑了起来。
江洺一筷子敲过去,恶狠狠地,“你从哪捡个乐啊?”
这回不仅是陆焜了,连胡来也跟着乐。
江洺又给胡来的盘子里抓了把盐水花生,两人边吃边聊上学时的事儿,陆焜就安静地听着,对于他来说能知道江洺的过去简直就是一种恩赐。。。。。。
这顿饭过后胡来还找机会问过江洺说陆焜这朋友什么来头?怎么让他查的人都有前科?
江洺当然说“不清楚”,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陆焜要干什么,但是江洺没多想,觉得陆焜既然问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就像一直以来江洺都无条件地默许陆焜做事的方式,他好的,他坏的,在江洺这里过滤一遍之后也都变成了“好”,爱情果然是一件让人迷了心智的东西,可到头来最见证人心的,也是它。
十一月五号,下了第一场雪,北方的冬天给人的感觉总是干、冷、硬,毫无情感可言,江洺不喜欢冬天,却莫名地喜欢下雪,这其中的道理大概就相似于有的人喜欢夏天,却不喜欢被太阳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