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淮这还是第一次听池颂跟他闹小脾气,只觉得新奇可爱:“你怎么了?太累的话我去看看你吧。”
池颂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没事情的。我明天就回家啦。”
今天这场大起大落,好像也把他的情绪搞得不对劲了。
匆匆挂了和宋致淮的电话,池颂在床上摊成一个“大”字,无比想念起在剧组的日子来。
啊,给我戏演吧,没有工作我要死了。
工作起来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啊。
第二天,他又在当地参加了一个大学宣传访谈。
结束之后,到处跑通告的日子总算告一段落。
与以前的咸鱼生涯截然不同,一个多月的劳碌过后,周亚鸣只吝啬地给了他六天半的假期。
这六天半,包括了情人节、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也就是说,池颂到大年初二就得回来拍广告,正月十五就要正式面向粉丝,开他人生第一场粉丝会了。
池颂争分夺秒,在下了飞机后第一时间回到宋宅,连行李都来不及拆,就换了围裙,做了他蓄谋已久的情人节巧克力花。
做完之后,池颂累得双眼发酸,强打着精神从冰箱里拿出干冰袋子,把精心装裱起来的巧克力花和干冰袋摆在客厅桌子上,才窝回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宋致淮回到家,刚一开门,就收到了一记甜蜜暴击。
随后,他在卧室里捕捉到了一只睡得满脸红润的小媳妇。
左边大忠,右边英俊,两只分量不轻的猫让宋致淮完全没有落脚之地。
宋致淮一手一个,把两只猫都抱了出去,自己鸠占鹊巢,躺在了池颂身边。
他也不撩池颂,只静静地看他睡。
也是神奇,自从宋致淮上了床,池颂就开始做梦,梦里都是宋致淮,特别浪漫。
他迷糊着把自己的脑袋靠向梦中人的肩膀,这一靠,却靠在了一片实实在在的温暖之上。
池颂睁眼看到了本尊,也不肯说多余的话,勾住宋致淮的脖子,拱进了他的怀里,软软地为自己昨天的小脾气道歉:“……对不起呀。”
宋致淮搂着他,蛮惊奇的:“干嘛说对不起?”
池颂亲了亲宋致淮的脸,懂事地道歉:“我昨天是心情不好,不是真对你生气。”
宋致淮扳过池颂的脸,认真道:“不过,你说到这个事儿,我是得跟你好好谈谈。”
池颂心虚地低头。
宋致淮问:“和我在一起,不舒服吗?”
池颂:“……啊?”
宋致淮捏捏他的脸r_ou_,严肃道:“你要是真不喜欢,咱们俩……换换也行。”
池颂吃了一惊。
他记得宋致淮和他初恋好像就是因为体位不和分的手啊。
池颂结结巴巴地:“没有,不是,不是这样,我……”
宋致淮说:“我想了一个晚上,你也是男人,有这样的需求很正常。我是你老公,还不能体谅你吗?”
池颂搂住宋致淮的脖子,小声道:“可是,你以前不是……”
宋致淮无奈地吻他的唇:“你和他不一样,我乐意。”
池颂一瞬间觉得眼眶热热的。
“我随便说一说的。”为了掩饰感动,池颂抱紧了宋致淮,咬着他的耳朵,软声道,“每次你在上头,都可舒服可舒服了,真的。”
宋致淮没再说话。
当夜,池颂哭到了很晚,李大忠在外头尽职尽责地挠了半夜的门,宋英俊则跳上桌子,绕着池颂给宋致淮做的巧克力玫瑰优雅地踱起步子来。
巧克力的香味满屋飘散。
作者有话要说:
颂颂稍微作了一下……
希望不会被人讨厌QWQ
顺便偷偷说,今天颂颂和宋总解锁的姿势是六那个九(/ω\)
第42章 出柜新闻
第二天,池颂是被宋英俊活生生压醒的。
它趴在池颂胸口,眯着眼睛,睡成了一只软软糯糯的大团子。
池颂刚动了动身体,宋英俊就醒了过来。
就地伸了个巨大懒腰过后,她慢条斯理地小步挪来,和池颂亲亲,顺利地跟宋致淮抢了池颂今天份的初吻。
宋致淮已经起床了,厨房里传来炒锅的翻响声。
醋溜土豆丝的香味把池颂勾得口水汪汪的,他翻身下床,光着脚跑到了厨房。
正在炒菜的宋致淮眼角余光一瞟,就注意到了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池颂。
他微微一笑,权当没看到。
自以为行踪隐蔽的池颂小心翼翼地摸过来,小猴子似的挂在了宋致淮的后背上。
常年健身的宋致淮对这点份量一点都不在意,但他还是微微皱了眉:“怎么瘦了?”
池颂还以为他在说情话,贴在他背上说:“……哪儿瘦了,没有。”
宋致淮有理有据的:“上次我背你的时候你没这么轻。”
池颂被宋致淮赶上了秤,一称,果然掉了三斤。
为此,在早饭时,一大半的土豆丝都被宋致淮拨给了池颂。
他很忧心忡忡地看着池颂,说:“你妈回去看到你,肯定又要说我没照顾好你,到时候非骂我不可。”
池颂端着饭碗一脸的懵:“你要跟我回去吗?”
宋致淮反问:“不然呢?”
池颂现在忙起来了,就这么几天假期,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掉。
池颂还咬着筷子犹豫:“今年过年爸妈不回国吗?”
池颂指的是宋致淮的父母。
宋致淮摇头:“他们还是在国外过二人世界,叫我大哥和我都别去打搅他们。”
池颂看了看正在玩耍的两只猫:“英俊和大忠……”
宋致淮:“我会叫人来喂他们。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们就带他们一起回去。”
刚协商好一起回家的事情,还没想好怎么通知父母,池颂的手机就响了。
看清来电显示,池颂含着的一口土豆丝差点呛进嗓子眼里。
他一边艰难地吞咽,一边对宋致淮比划着:“……我妈。”
池颂接起电话来,一脸的小心翼翼:“……妈。”
他接电话的时候,眼角余光一直瞄着宋致淮,特别谨慎。
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宋致淮突然特别心疼池颂。
……如果没和自己在一起的话,池颂接他妈妈电话的时候,绝不会是这个表情吧。
想到这里,宋致淮坐到了池颂身边,伸手护住了他的掌心。
池妈妈敏锐地问:“宋致淮在你旁边吧?”
池颂像只炸了毛还要强作镇定的兔子,下巴收得紧绷绷的:“……嗯,在呢。”
池妈妈立即恨铁不成钢道:“……我猜就是,说话跟做贼似的。”
小贼池颂稍息立正站好:“……”
池妈妈:“上次你说今年休假只能休到大年初二是吧?”
池颂老实地:“嗯呐。”
池妈妈异常严厉地询问:“你爸爸让我问问你,今年到谁家过年。”
池颂一愣:“……啊?”
池妈妈:“啊什么啊?宋致淮他父母见过你没有?”
池颂用食指一下下卷着桌布,嗫嚅道:“……见过的呀。”
两年多前,池颂刚和宋致淮确定关系,宋致淮的父母就回国了。
宋致淮牵着他,在宋家开设的私人餐厅里和宋家父母见了一面。
池颂紧张得要命,好在宋伯母温和,池颂又合她的眼缘,她一见面就给他夹菜,还不顾池颂的推拒,塞给了他一个老大的红包。
用宋伯母的话来说,她儿子看人眼光准,如果不是认定了要过一辈子的人,绝不会往父母面前领,说得池颂耳尖通红。
然而,宋家家学渊源,宋伯父早先得知儿子是个同x_ing恋时,就严令要求他不能找那些空长了一张小白脸、实则一脑袋稻Cao的小明星。
当知道池颂是个圈内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时,宋伯父甚为不满,前半顿饭几乎全程板着一张棺材脸,看得池颂心肝儿发颤。
吃饭吃到一半,宋伯父估计是想让池颂出个丑,便状似无意地问道:“关于布莱希特的史诗剧理论,你了解多少?”
池颂怯怯地答:“我只读过《买黄铜》和《中国戏剧表演艺术的间离方法》,写过论文,不能说太了解。”
宋伯父:“……”
宋致淮顿时一脸“我媳妇厉害吧”的骄傲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