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采尼,一直兴致盎然地盯着姜衍,把人都给盯怵了。苏嵇扫了他一眼,冷淡的开口:“你喜欢这个类型的?换口味了?”
“他这个类型的谁都喜欢吧。”采尼翘着腿窝在沙发上,还在舔着唇回忆糖糕的味道,“你真是找了个不错的人,怪不得藏着掖着不让我看见。”
“喜欢也不给你。”苏嵇挑了下眉回手机的信息,是姜衍发来的,说他做的土豆培根馅饼很好吃,缠着他回家也要经常做。
“他做菜很好,”采尼玩着领带,“比你之前那位,好多了。”
“我邀请你来不是说这些陈年旧事的。”苏嵇听到这话,不高兴地拧起眉,“你不要多管闲事。”
“诶,小叔叔生气了。他还不知道吗?”采尼有些惊讶,“真上心了?那以后我只能一个人去嗨了,没意思。”
“收收你那无差别攻击的荷尔蒙吧,早点找个合适的,你这样谁都受不了你。”采尼闻言不耐地摆了摆手,说他现在谈了恋爱和年纪大的长辈一模一样,原来在催婚这点,世界无国界。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苏嵇吐了口烟圈,看着青年柔软白皙的侧脸,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实的笑意。倏地他下颌一收,眸子里迸s_h_è 出一些锐利的光芒,“你们最近动作小一点,免得被查上。我要的资料你准备好了吗?”
采尼眉毛一挑,露出点截然不同的嗜血气息:“小叔叔,这个你就不用cao心了。”
第51章 第五十四幕
第五十四幕
情人节该干什么?
吃饭逛街滚床单。
苏嵇皱着眉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他决定跳过前两项。
S市的第一场雪,就是今天凌晨簌簌飘下的,还有点浪漫,但是这气温让人实在没有出门约会的勇气。街上的情侣寥寥无几,基本上都挤在商场内,巧克力玫瑰和二氧化碳,在里面呆上两秒就头昏脑胀。他无奈地在这个日子跑回公司拿文件,还想趁姜衍没起来之前回到家。昨晚他们都喝了好多酒,采尼走之前送的,劲儿有些大,一瓶下去都快歇菜了,所以睡到日上三竿都没缓过来。
苏嵇站在家门口,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约瑟芬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一眼蹑手蹑脚的主人,又换了个姿势窝着睡。现在是下午两点,被酒精灌了一夜的胃开始抗议,他想做点什么吃的让他俩都好受一点,但是当务之急是给睡美人一个额吻。
吸音的毛绒地毯踩上去舒服极了,苏嵇悄悄推开房门,却发现姜衍醒了,侧躺着看什么杂志。“你在看什么呢?”苏嵇走到床沿,却闻到了房间里一丝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但是姜衍的脸色绯红,男人以为他发烧了,赶紧把杂志抽走想要给小朋友训话,谁知道那刚伸到额头的手被青年捉住往被子遮住的地方探。
光的。
被子底下的姜衍,是光/裸的。
生命的和谐请走cp
收拾好的两人丝毫白日宣/ y- ín 的罪恶感都没有,现在是傍晚,夕阳给雪层镀上一层燃烧着的红光。苏嵇在厨房做饭,姜衍则趴在沙发上逗猫。男人带回来的一大束火红玫瑰还带着露水,一盒做工精致的巧克力还等着姜衍去拆。青年吃了一块酒心的,裹着毯子踢踏着拖鞋就蹭到厨房去捣乱,男人把他嘴里那半块抢走之后勒令姜衍包括这巧克力在内的酒,今天只能喝两杯。
“今天喝清酒的话,也只能喝两杯吗?”姜衍委屈得坐在石台上,伸腿去踩苏嵇的背。作为个酒鬼,这句话简直算是不平等条约。
“怎么想起喝清酒了?”苏嵇把香料放到酱汁里,“我今天做意大利面诶。”
“下雪了就要喝清酒啊,还是初雪。”姜衍看着那醇白的酱汁,“你故意的吧,苏苏?”苏嵇笑而不语,啄了一下姜衍的嘴唇就去温他想要的清酒了。
酒足饭饱之后姜衍晃着他今天的最后一杯酒,少的就跟一瓶盖儿的量似的,约瑟芬两口就能舔完。酒盏是锤纹玻璃加金箔点缀的,一看就非富即贵,窗外已经黑了下来,但是雪还在簌簌地下,月亮和男人的脸倒映在酒盏里,美好得不像真的。姜衍抿了点在唇间:“其实我不需要喝酒,”他捧着苏嵇的下巴珍而重之地印上一个沾有酒气的吻,如一泓温雪的眼睛弯了起来,“一见到你我就醉了。”
——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我再允诺你99个。
第52章 第五十五幕
第五十五幕
S市令人厌烦的雨夹雪自情人节后的一个星期持续着飞飞扬扬。今天是个崭新的停了雪的周二,可是时观金融的董事办公室里,依然漫天白花。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首位上,拂开掉在脸上的一张白纸黑字的“证据”。纸的棱角刮了他一下,有些疼。罪魁祸首语无伦次地哆嗦:“苏总...真的不是我...你不能污蔑我啊!”
“这是怎么了?”营销部经理早餐的咖啡还噎在嗓子里呢,就被叫来开私会。
“不知道啊...你看苏总那样子,真瘆人...”市场部的负责人也一头雾水。
“好像是企划部下半年的一支主打对冲基金方案被罗平恶意泄露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但因为这话,挤了好些人的办公室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难不成就是金鼎前天发布的那个?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罗平怎么...”
“都住嘴!我都说了不是我!”罗平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苏嵇看起来无聊至极,他把腿很没风度地叠放在会议桌上,双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叹道:“魏巍。”魏巍闻言立刻把一张通话记录放在桌子上:“罗平,从企划部做准备开始,去年的7月19日,你就开始与金鼎的项目总经理的助理通信,在今年一月份,你贿赂手下一个实习生把带有木马程序的U盘和企划部经理的掉包,事成之后实习生连三个月都没做满就离职...”
“谁不知道你魏巍以前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苏嵇身边一条听之任之的狗!”罗平丑恶的嘴脸浮上来,字里行间全是市井的辱骂,“苏总,你们非法套取我私人通讯记录,还派人盯梢我,功夫做得这么足,怕不是监守自盗吧,谁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得力魏秘书的大神通,大名鼎鼎的黑客,诬陷我一个小角色那是绰绰有余啊。别说是未公开的材料了,哪怕是财务报表你们都能轻易作假吧?”
在坐的各位都或多或少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魏巍就职前的传言,当初也是苏嵇力荐他的。此刻不由得把目光投向男人的方向,想看下这场闹剧老板会给出什么解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苏嵇看了一眼盯着罗平怒不可遏的企划部经理,吐了口烟圈轻描淡写地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死到临头了依然嘴犟。”他轻飘飘地往桌上扔了几张照片,“好,就算前面的都是伪造的,那你在11月9号和金鼎的陈海生在重山餐厅见面的事实,就不能磨灭了吧,我的狗还没神通广大到把网络上全是和各式各样的□□厮混得光条条的陈经理P得西装革履和你吃饭的地步。他学的毕竟是计算机,不是美图秀秀。”罗平着急忙慌地抢过去,一张一张看下来脸色差得要命。“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途径,我可以告诉你,”苏嵇看着他那懊恼的神色心情愉悦地抖了下烟灰,“一分钱一分货,重金请的私家侦探技术还是不错的。”
“当然了,这点钱,抵不上你这次给公司造成的亏损,不过好在我这么y-in险毒辣的人还握着点底牌。”苏嵇把有伤大雅的腿放了下来,摆了个端正的坐姿,“罗平,你在我们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不去为难你的老婆孩子了,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代我向你的主子问好?辛苦他忙活了这么久也没养出一条好狗。”
办公室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作为公司的骨灰级员工,怕的还是这个最年轻的董事,苏嵇手里的公司股份和老总几乎持平,无事的时候暖风和煦,一旦有事就会像现在这样,优雅得像条蓄势待发的眼镜王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你一口,光盯着你就能让你浑身打战。
男人这时候亮出了獠牙,绽开一个甜蜜又恶毒的微笑:“现在你可以滚了。”
董司扬放下电话,叹了一口气,眉间皱的能夹蚊子,亚麻色的头发暗淡无光,和平时那个神采奕奕的“董老师”全然不同。他望着窗外浓墨重彩的夜色,还是败了,苏嵇手中捏着的东西,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罗平一事,完全是打Cao惊蛇,现在光是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就足够他们董家喝上一壶的了。
除去年轻时那件混账事,苏嵇甚至还传真了一份董父受贿贪污的花名册给他。纸张有着油墨的味道,捏在手里还有些热,可是董司扬却觉得自己沉溺在海水里,冷的指尖发颤。有好些数额大的交易董父都没透露过一星半点。正想着的时候,传真机又响了,这张A4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时间到了,难不成你还想再了解一下你哥手下盘了多少个贩毒和未成年人□□易的据点?
他和苏嵇斗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惨败。输过生意输过情人,但似乎一开始,他们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妈的...点子这么扎手...”董司扬只好给工作室的BOSS发了信息,委婉地提出自己要辞职去国外深造的意愿。这时候正好有人按门铃,董司扬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订了外卖,可是从猫眼看出去又没有人,打开门之后只有一个油纸包裹。
他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露出个y-in鸷又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