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辰和纪父出现在纪泽病房时陈佳是紧张的,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把纪怎样,但....
三个人在房间中交谈着,和陈佳预想中的不同,哭着出来的是纪辰,而非做了坏事的纪泽。
纪辰像是终于解脱了什么,虽然看得出哭红了眼睛,但不难看出身上散发出的轻松感,就像憋了很久的秘密终于吐露了一般。
和陈佳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话语,这样也好,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透过打开的病房大门,里面是一对父子的对峙,纪有恃无恐的抬着下巴,对面是纪天启震惊后的麻木。
“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不说,如果...”如果能早做提醒,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欺骗他这么多年。
黑色的细碎发丝垂在眼帘,纪的眼神就好像一只落水而亡的水鬼,怨毒而欢乐。
身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青年脸上是孩子般的天真:“说?为什么要说,为了看你现在这种样子,我等了多久?”
“放心,儿子会替你出气的,那个欺骗你的女人会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死去,而你唯一的儿子也会因谋杀而判决,你猜,纪泽会不会被判死刑?”
这不像人的话实在没法让人接受,虽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以纪天启的聪明,不难明白纪的真正意图。
中年男人沉重的声音响起:“你是精神病人,不能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就算要报复我,判刑这点你也别想了。”
纪一愣,没想到他还挺在乎这个儿子的,在乎到宁愿纪泽一辈子被束缚在精神病院,也不向他示弱。
“求我,只要你到母亲坟前下跪,我就告诉你她在哪,怎么样?”
在负责迁坟的纪泽失踪之后,就没人在记得长眠的忌日,纪答应过要送她一份大礼,明天就是女人忌日了,一定要在此之前出去。
“丧心病狂!和你的疯子母亲一样,不可理喻!”
扔下这么一句,纪天启脸色发黑的离去,脚步没有半点因为纪泽而迟钝。
纪家父子,不,现在是伪父子走了,就只剩被关了很久的纪一人,独坐在床上的身影在这段时间变得很是消瘦,门外目睹一切的陈佳就好似一团热焰在心口灼烧。
痛,怎么会因为一个人这么难过,耳边再次回荡王医生叮嘱的话,千万不要相信纪,他是会用尽一切办法逃离,可需要连自己的未来都搭上吗。
是什么样的人,会把自己未来都搭上来完成一件事,这件事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半掩着的木门被‘碰’的推开,屋内死寂气氛被打破,熟悉傲娇的声音响起。
“哎,出去透气,去不”
“对,就是你,走,我们一起见母亲去。”
刚知道明天就是纪泽母亲的忌日,也知道他心里有不能诉说的苦,没关系,不管外界怎么看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以你为主。
脱下自己外套给纪换上,门外的王家人因为纪天启的到来而暂时离岗,这就给了陈佳很大的方便。
换上便装的两人扮作来客模样,医院人来人往,出了监控区域,也没多少人注意。
他们的逃离之路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大概是不吃不喝被关了这么多天,快速的奔跑让纪控制不住的气喘。
转头看着旁边启动车子的陈佳,脸上是自己都没看见的奇异笑容:“你不怕我?”
就这么相信他?他可是未来会成为杀人犯的人,好不容易被抓到,为什么又带他逃走。
注意力集中驾驶的美人君...
“我愿意,你管呢,说,去哪里。”
陈佳明白,不用多长时间医院那边估计就会发现,倒时候再见王医生可就真没法交代了。
冰凉手骨抚上美人颈间,低冷的温度让人不安的打了个哆嗖,耳边传来一声情人般的喃喃自语。
“你不该相信我的。”
尖锐针头在陈佳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刺进肌肤,冰冷入骨的液体同时间注入,随即眼前一片模糊。
接过向自己倒过来的人,另一只熟练控制着方向盘,停下车后,两人互换座位,青年重新掌握主控权。
副驾驶上的人让人忍不住再看几眼,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前方的路却无法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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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铁锈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笼子里被囚禁的纪母已经快要崩溃边缘了,黑暗中谁也不知道地上的老男人有没有腐烂,死寂的空气中满是濒临死亡的气息。
喉咙已经沙哑干涸,不管纪母怎么喊,都没人过来救她,心中本来的算计已经彻底消失,看来纪泽是真打算饿死她们...这个疯子!
恶毒的话语已经不知说了多少,旁边角落处的姚义早已绝望,根本不指望谁还能救他。
几天过去了,正当两人濒临意识模糊之时,一道刺眼的光从大门传来,惊喜抬眼望去,却看到几天不见的黑衣青年笑眯眯的看着他。
“纪泽?”干渴的喉咙已经很难说出话来,是来杀他的吗。
纪母也看到纪泽的到来,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只要是有活人来就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囚禁黑暗的长久之日足以让人变得神经兮兮,看到纪泽的出现,蓬头垢面的女人神经兮兮的望着他,一脸疯魔般的希翼。
“呵,想我了?”
纪笑的像朵花一样,一点没有陈佳看到的伤心落寞,就他这幅经典的变脸教程,真可谓是两面派的典范。
“纪泽你放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了,真的,别让我和死人在一起,求你了!我错了,真的错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她这幅样子着实取悦了青年,看不清门口逆光青年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一抹悦耳的声音响起。
“别哭了,我带你出去~我们去一个好地方~”
在女人和姚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打开笼子把纪母带了出来,闻了闻空气中某些不可描述的味道,纪脸上满是嫌弃。
“帮帮我。”
姚义就算在死x_ing,也有些坐不住了,心里明明知道纪泽不可能放过自己,但还是架不住求生的渴望。
“帮帮你?”亲密牵着女人的青年笑的更加欢乐了,摸了摸纪母杂乱的头发,口中继续道:“放心,会有人来救你的~”
他会找人来救姚义?姚义自己都不信,曾经给纪泽下了这么多次药,怎么可能放过他。
口中这样说着,动作也没停下来,提着女人的领子,看似温柔实际粗暴的走了出去。
在女人惊恐脸下,纪母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可以说焕然一新的走出来。
在多日的囚禁折磨中,精神明显萎靡很多的女人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了,漆黑的夜色中,也不知道他们即将要去哪里。
银色轿车行驶了很久,在一片景色不错的山林处停下,山脚下的守墓人迷迷糊糊的看着下滑车窗后的礼貌青年,这不是纪家少爷吗,这么早就来祭奠?还真是孝顺。
之前准备的迁坟随着纪泽的失踪早已告捷,没有在意什么,守墓人没多想就直接让他开车进去了。
“你带我去这里干什么?”
双手被绑动弹不得的女人是真害怕了,这大半夜的谁都害怕,更何况...纪泽母亲也是埋在这个山的。
恶人做坏事是不会害怕的,但在这y-in森森的黑夜,说心里没毛是骗人的。
像是没看到女人脸上的害怕,纪驾车驶进车道,没有任何言语,此时已经是凌晨,正逢逢魔时刻,头顶上好像盘旋着一道黑气,引领着两人走向那个女人的埋骨之地。
被粗暴扔到墓碑之前,女人紧张握紧手心中的小刀,努力冷下心弦,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
从身后拔出一把银色刀刃,在纪母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向她走去,青年手臂青筋暴起,脸上满是扭曲的狰狞。
在亲生母亲的墓碑前,温润如玉二十多年的青年终于摘下面具,犹如一只恶鬼,满是兴奋的向她走来。
“没有什么话要和后面的女人说吗?回头看看,她就在那里看着你呢,母亲一定很希望你下去陪她~你说做儿子的是不是也要尽尽孝道呢。”
这是肯定要了结她x_ing命了,这时候在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女人脸上的害怕忽然变得无比狰狞,纪母冷笑着,口中是毫不示弱的恶毒。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蠢小鬼而已,当年看你年龄小没动你。要不然你早就和你那死鬼母亲团聚了。”
后背接触的寒意让人很不舒服,那是无处日夜埋在地下的特有冰冷,即便心里发毛宋女士也并不在意,就算那个女人真的在天有灵又怎样,活着的时候能把她干掉,死了之后又能有什么用。
“你终于承认了!好好,很好,既然承认了,那就下去吧!”
青年笑的即扭曲又张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开心,提着银色锋芒,没有丝毫迟疑的划向纪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mimimimi”灌输的七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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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陈佳再次醒来时,颈间的痛苦告诉他,自己之前的心疼绝对都是喂了狗了。
躺在疗养院中的房间里,身边放着一张纸条,打开一卡...很好,连地址都写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