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够了。”我赶紧说。
买完还回咱俩昨晚住过那地,路上没什么人,跟景区人山人海的没法比,我一路上都挺沉默的。
易泊文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表示没什么,然后问他:“不过咱怎么回去?这地打不到车吧?”
他说:“这你放心,咱不能这么没谱是不是?。”
我深以为然。
然而……
我想揍他。
我完全无法想象他的有谱是在路边等公车,我有点懵。
我手里拎着好多茶叶,有些是下山的时候在景区门口买的,有些是跟房东买的,这边估计家家户户都卖茶叶,封口包装都自个来,易泊文可能觉得挺有意思,就多买了几罐。
我问他:“你确定自个是富二代吗?”
“怎么了?”他还乐了,“不像?”
我点头,“是挺不像的。”
我跟他一块蹲在路边,数着散落在地上的树枝,他突然吹了一记口哨,“来了!”
我往前望了望,看到一辆……
SUV,戚嘉年那辆。
他立马就站了起来,我伸手拉住他,笑着说:“别呀,咱坐公交车呀,多有意思呀。”
他苦着脸看着我,弯着腰说:“哥,我错了。”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他:“好玩吗?”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戚嘉年的司机刚好有空。”
他刚说完,司机就下车来帮我们搬行李了,我看着行李被搬上车,易泊文问我:“上车吗?”
“上啊!”不上车还能在这蹲着,等晚上数星星啊?
车里还是那个香水味,将土豪和清新完美地融合。
易泊文挨着我坐,我推开他,“我想睡会。”
他拍了下肩膀,“随时借给你靠。”
“滚!”我挨着他闭上眼,他身上能闻到点汗味,不过没关系,我忍一忍。
我睡了一路,快到了才醒,揉了揉眼睛,“咱们什么时候回?”
易泊文答:“随时,你想回了咱就回。”
“嗯,那我们……”我回头看他,发现他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他回答:“肩膀麻了。”
我伸手戳了一下,他表情扭曲得特厉害,我乐了,“这还随便借人靠吗?”
他特无奈,“要不是你,我能不敢动吗?”
我竟无言以对。
易泊文这孩子,他是真傻。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我洗个澡的功夫,易泊文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依旧保持着之前坐着的姿势,低着头,很安静的样子,我走进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准确地拉起我的手腕,我以为他醒了,叫了他一声。
他没反应。
我蹲了下去,他却睁眼看我,我问他:“醒了?”
我一只手扣着我的脑袋,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是奖励!”
我笑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笨,”他站了起来,“去睡吧,我去洗澡。”
我点头,“你快点啊。”
这一天挺折腾,也挺累的,我几乎是沾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易泊文终于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终于记起要去戚嘉年的画廊拿画。
说是画廊,其实是个工作室,然后有个挺大的展区,挂着的画我一幅都不认识,但是基本能看出来风格都很接近。
戚嘉年来得比约定的时间晚了点,他抽着雪茄进来的时候,整个展厅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怎么样?不错吧?”
易泊文笑着跟他打了招呼,“我的画呢?”
“那肯定不能在这摆着,”他往身后喊了一声,“小赵!”
立刻有人拿着一卷画过来,易泊文打开看了一角,立刻点头,“谢了,兄弟。”
戚嘉年笑道:“小事一桩,不过你非要这幅画干什么?”
易泊文没有回答,而是拿着画给我看,“怎么样?”
我仔细看了一眼,一幅山水画,落款也不是什么著名的画家,我没看出什么特别,于是问他:“你这么喜欢?”
他摇头,“送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戚嘉年还有生意要谈,易泊文对这间工作室的兴趣也不大,我们也就没多留。
车里,易泊文问我:“想多住几天,还是就回去?”
我想了想,摇头,“回去吧,乔执安也该回来了,我得去把卷毛接过来。”
“那行,”易泊文拿到画之后,对青岛的兴趣所剩无几,“我订明天的机票,今晚去吃点什么?海鲜?”
我没意见,“行啊。”
这地方海鲜多,我俩直接去市场买了,然后拿到啤酒屋加工,付个加工费,还能喝啤酒。
啤酒屋大多数也就是路边摊,我俩去的这家就在菜市场的尽头,路边上摆了几张桌子,但是整条街都是这样还挺有意思。
海鲜煮得马马虎虎,但胜在新鲜,啤酒倒是真的好,价格公道也挺划算。
吃完已经快十一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易泊文牵着我的手,路灯下,拉着老长老长的影子。
易泊文嘴里哼着歌,断断续续地不成调子,我却觉得很好听,甚至想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