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把露出水面的勃物含了,用嘴给对方打了个飞机。
……
庄啸在旁边没事闲得,就继续去逛园子了,随走随拍。
他戴了墨镜,混迹在清晨最早进门的一波游客中间行走,然后就被拉壮丁了,被其他游客拉着让他帮忙拍照。
不是跟他求合影,人家根本就没认出这人谁啊。很多上了年纪的妇女拖家带口来帝都旅游的,平时也不看武打片功夫片,不认识演员。
庄啸穿的休闲工装裤,几个兜儿扯吧着,裤脚磨出白毛边儿。长发松松地绑个辫子,拎着昂贵的相机镜头在广场上闲逛,你不像专业摄影师谁像啊?
庄啸很和气地,帮对方拍了全家福。
拍完一个,坏了,没完没了了,就这个大殿前的风景美角度好,一波又一波游客在这里进行到此一游的合影留念,全都找他帮忙拍照。
“欸同志,你再退后点儿成不?你得把后面这个大房子都给我们拍下来啊!”
“别只拍大房子,这人也忒小了嘛!”
“多掐几张么你,七八个人儿呢俺们万一有人眨眼了呢,你多拍个七八张,多摁,多摁!……”
“横着,你别老是竖着拍,你横过来啊!”
裴琰躲在宫门的另一侧,眼瞅见庄先生在广场上这一通忙活,被人吆喝得狗腿子三孙子似的,竟然也不发火,很隐忍很有耐x_ing,简直笑死他了……
庄啸终于落荒而逃,拎着相机逃回来,裴琰幸灾乐祸:“拍照神器啊你,回头给我也拍几张美的?”
庄啸从工装马甲兜里,“哩哩啦啦”掏出一堆小包装的糖、饼干、辣条什么的,丢给裴琰:“人家拿来打发我的,给小孩儿的。”
“什么就给小孩儿的?”裴琰感到莫名。
“人家问我有没有孩子,我就随口说,有,家里有一个。”庄啸一笑,“就是给你的,拿走吧孩子。”
小孩儿裴大爷蹲在宫门外,叼着木奉木奉糖,年轻的脸映着宫墙的红和晨光的金。谁不愿意被身边人当个宝贝似的宠着啊……
全部镜头补完,趁着剧组其他人收摊离开,裴琰对某人勾勾手,庄啸心领神会一笑。
两人一前一后,贴着石板甬路的墙根走,在某个拐弯处,庄啸在后面咳了一声。
裴琰回头。
庄啸朝旁边打个眼色。
那是一个幽静的院落,他们前后脚绕进小门。裴琰刚迈进去,还没站稳,被人抓着领口扯过去。他猝不及防被捉住了嘴唇,然后是喉结、耳垂、耳朵上曾经的伤口、耳钉……
s-hi热温润的口腔含着他的耳朵,吻了他很久,然后再重新贴上嘴唇,四目相对,互相抚摸对方身体,慢慢平复呼吸。
清晨,大波游客还没摸到后宫这个方位,他们环顾四周。“哪位贵妃娘娘的寝宫啊?”裴琰问。
“反正是皇上睡妃子的地方。”庄啸说。
“我想睡你啊……”裴琰咬庄啸的耳朵。昨晚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机会,纯粹是因为体贴。以前怎么没这么体贴?以前没碰到他真心喜欢的。
“爱妃您还想睡谁啊?”庄啸笑着逗他,“就凭你?”
裴琰翻了翻眼皮,噘嘴:“我是你爱妃吗?我好歹应该是正宫皇后吧?我是‘唯一’的吧?难不成你现在还敢有三宫六院?”
“没有。”庄啸说,“你有么?”
“没有。”裴琰抖着肩膀一笑,“我也就是想想,怕你打我,哈哈哈。”
“你们那位老板,章总,有三宫六院么?在你们公司里?”庄啸看着裴琰。
这话问得也不算突兀,嘉煌的章绍池是个人物,圈里流传各种八卦说法,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是,这人开影视公司的,就是轻车熟路近水楼台吃遍了人间绝色,网罗佳人已经成为一项流水线式的产业。嘉煌的所有艺人,无论男女,就是章总的“三宫六院”,都是随叫随到,谁敢伺候老总不周到?
“我哪知道他没有有啊?”裴琰一脸无所谓,“我又没亲眼看见过,我可不管他们那些烂事。”
裴先生确实不像那种人……
就这么个脾气个色非主流还整天抽疯的,哪个老板瞧得上这重口味儿也是眼瞎吧。
提到章绍池,裴琰就想起这事,拿出手机翻了翻短信,跟庄啸说:“剧组杀青正式的庆功宴,安排在后天,就在我们公司大楼,你一起来吧!”
庄啸顿了一下:“我就不用去了吧。”
裴琰道:“你为什么不用去?您是主演啊。”
庄啸说:“你跟邢瑢都在,你们俩牌够大,我去不去就无所谓了。”
裴琰说:“你得去啊,肯定不能缺你一个啊。而且这次是正式的媒体见面会,几家传媒也都邀请到了……章总特意说的,让我邀请你,把你带去!”
庄啸笑了一声:“章绍池说让你带我去?”
裴琰点头:“是啊。”
庄啸摇头:“我真的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儿吧。”
裴琰:“……”
对面宫墙下一地落叶,秋风挽不回过季的花红。庄啸说:“老裴,我想,过几天就回洛杉矶。”
裴琰:“……”
“你要回美国?”
他那时脸色就变了,没想到的。
……
裴琰还没读到庄啸接受记者采访提过的近期计划,他还没清晰地想过这事,就没想过庄啸这么快要离开。
金色叶片扫过庄先生的脸,落在两人肩上,摇摇欲坠再随风而走,不会停留,最终被吹到宫墙不知哪个角落。美景都不会常存,花Cao植物是一茬接一茬,过几天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裴琰低头用脚扫着落叶,想了想:“因为最近一些烦心事么?
“网上那些乱七八糟八卦?狗仔知道你住处了?
“卢婉那事?小萨?瑢瑢?……
“还是你就不愿意在北京待着,因为你家里情况?你也从来没说过去见见你家人什么的……我也不好问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陷入自言自语,在脑内为对方找到许多理由,哪一条都很够得上理由。凭什么拖着庄啸一定要留在这里?
“对不起啊……”裴琰说。
“你跟我对不起什么?”庄啸望着他。
“都是因为我啊。”裴琰低着头,“我都明白,你回来拍戏也是为我回来的,是我把你生拉硬拽弄回来的。你也知道我的不可告人目的,我这人是挺自私的,我当初就是想把你勾搭回来,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想留住你,能留住你吗?”
裴琰很艰难地看着对方。
庄啸表情也艰难:“我说回洛杉矶,又不是要跟你分开,你想哪去了?”
裴琰问:“那你回去干吗?”
庄啸说:“回去开工挣钱养家!我下一部戏下个月在纽约开拍,还有一些广告和商业合同,还有几栋房子的业务……”
“接通告那是另一回事,你以后打算常驻哪里?你就不打算留在北京吗?”裴琰是急脾气的。
“我想回去。”庄啸答。
裴琰猛一回身,踹了一脚身后堆积的落叶,让落叶在眼前随风飘散。他脸冲墙站着,一阵木然,不知拿什么表情面对对方。
沉默许久说不出话,听风和叶片在身边窸窸窣窣地呢喃。
“咱俩忒么算什么关系?我是你什么人啊?”裴琰低声说。
他被一头冷水泼得有点心凉,这时才发觉有些事情不对劲,和他一门心思向往的追求的,产生严重偏差。
他以为,咱俩这会儿算是爱人吧。
你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咱俩人是认真的?不是玩玩儿两天就散伙吧?
庄啸是很想宽慰人,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门钥匙,一把车钥匙,连带他家车库门的电控钥匙,一共三个钥匙,递给裴先生。
庄啸平静地说:“你可以随时过去找我,生活也没多大区别。我家钥匙给你拿着,我其中一辆车的钥匙,还有车库门钥匙。你随时过来,我的车你都随便开,我家大门和主卧门都给你敞开着……不能那么说,应该说,以后那就算‘咱家’,你看这样成吗?”
车都让你随便开了,这待遇不就跟媳妇是一样的么?
裴琰对着朱红色的宫墙面壁,一言不发,眼底映成红色。
他非常、非常失落。
失落能怎样?能哭啊还是抱着对方大腿拖住不让走?
“你当初跟卢小姐怎么分手的?”他说,“两地分居么,能长久吗?”
庄啸立刻摇头:“这根本就两回事。”
裴琰:“两回事吗?”
庄啸:“你跟别人能一样么?”
裴琰:“那你觉着两地分居时间长了就不会出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