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盛瑄,这是你自己邀请我的。”纵然知道他是喝到脑子不正常,赵望卿也没法再使自己理智。反正自己在他心里也是一个混蛋,不如就直接当起这趁人之危的小人,形象总不会再差到哪去。
赵望卿踩进浴缸里,跪在他两腿间,架起他的双腿,用下面在他外面摩擦了两下。
萧盛瑄哼唧了两声,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狂吐不止,这场蓄势待发的x_ing.事又不得不停下来。
萧盛瑄呕吐了有好一会儿,过后便开始胡言乱语。
赵望卿察觉到不对劲,扶着他从浴缸里出来,穿好衣服后连忙把他送去医院。
医院检查出来是酒精中毒,对他又是催吐又是洗胃,最后不知是累的还是怎么样,萧盛瑄索x_ing昏倒过去,赵望卿即刻给他办理了入院手续,让医院给他打点滴。
萧盛瑄的这一昏迷直接昏迷了两天两夜,赵望卿也守了他两天两夜。
萧盛瑄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经历了什么完全不记得,浑身酸痛得厉害,胃很空,酸肿的双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
“学长,你醒了吗?”赵望卿多日来无神的双眼亮了起来,倾身靠过来关心道:“感觉怎么样了?还想吐吗?胃还难受吗?”
萧盛瑄看看他,哑得不行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赵望卿眼中的亮光暗了暗。也好,昨晚那些事情,他要是记起来,估计又要发脾气。
“不记得了,我头很痛,想再睡一会儿。”萧盛瑄闭上双眼,揉着自己的太阳x_u_e,慢慢地又躺回病床上。他想自己应该是不记得什么,他也什么都不愿意回想,最好是能把一切痛苦的都忘记。
“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赵望卿替他掖好被子,又轻轻地坐回椅子上。
萧盛瑄背对着他躺,他安心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时光,赵望卿仍是觉得珍贵的。
这一个上午萧盛瑄都没再和他说话,睡一会儿,醒一会儿。醒着的时候也不讲话,就一直愣愣地看着窗外,还不及喝醉后来得坦率。
到了中午,赵望卿给他叫了饭,他吃两口就没再吃下去,估计是觉得这饭菜口味太重。于是赵望卿回到家去,买了一堆食材亲自熬汤。
这熬汤的手艺是他在家跟赵诗羊学的,每个礼拜都很认真的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亲自熬给萧盛瑄尝一尝,想让萧盛瑄知道,现在他的厨艺已经很不差了,以后可以是他包揽全厨房的活,不会再让他辛苦。
他想让萧盛瑄知道这一点,知道这个可以再重新接受他的理由之一。
所以这份汤他熬得很用心,每个步骤都很谨慎。下午他带着熬好的汤来到病房,看见的却是空荡荡的床位。
护士说萧盛瑄已经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就在赵望卿走后没多久,听说是赶飞机。
赵望卿看着那床位看了好一会儿,那人的余温早已荡然无存。
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赵望卿的脚步变得沉甸甸,路过垃圾桶旁边时,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保温壶扔了进去。如同萧盛瑄扔掉他的付出的感情一样利索果断。
德国的同事感觉萧盛瑄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偶尔喜欢皱着眉。每天除了做比赛的项目、工作,就没有其他的个人生活。
又几个月过去,萧盛瑄在设计界已有了点小名声。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揽下了大大小小好几个奖项,有团队的,也有个人的。他的身价不断提高,有好几个大公司想来挖走他,可他却一点跳槽的心思都没有。
别人很不解,有人认为Laz易主后,未必能再像以前那么好,萧盛瑄就应该趁这个时候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但他说不想就是不想,理由说来说去,总让人觉得他是恃才而骄,只有部分人认为他是不忘旧主。
是其他人不知道罢了,看似事业一帆风顺的他,实则这么多年来失去的东西,远远比当下的事业还宝贵。
临近春节的那几天,他忽然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一时间情绪略微激动,手抖得差点拿不稳手机。
他接起电话,“喂”了几声,小心地喊了声“妈”。
他母亲默了大半晌,缓缓地说了句:“过年回家吧,妈想见你。”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快要到春节的这几天,老家下起了小雪,萧盛瑄裹着条厚厚的围巾,拖着行李走在这空旷的道路上。太久没回过家,一下雪所有建筑物又都长得一样,在小区里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萧盛瑄才找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家。
门铃按了有几下,他母亲也不问问来人是谁,果断开了门。
坐电梯来到了家门口,他妈妈已经把门打开等着他了。
萧盛瑄站在门前,没进去,心里忽然有些紧张,在门外的硬毯上磨了磨鞋底。
这时,她妈妈拿着一壶水从厨房走了出来,抬头看了门外的他一眼,“回来了?”
萧盛瑄登时怔住了。眼前这个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的人是他的母亲,许多年没见,他想过母亲会变老,可没想过她会老成这个样子。恍然记起,是这样的,他离开那年,母亲才刚要四十,如今算来,母亲应该有五十几岁了。
五十几岁的女人,是会这个样子。老公儿子不在身边,多年来又孤身一人,渐渐的也不化妆不打扮,任自己褪去光鲜、任自己衰老。
“回来了。妈,新年好。”萧盛瑄笑了笑。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其实在刚见到母亲第一眼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已经红了。
他一直在等他妈妈肯见他的这一天,虽然等的时间长了些,虽然等来的已不是自己印象中的母亲,但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
“进来吧。”母亲转过身去,抱着那壶水,步子缓慢地走向客厅:“外面冷吧?”
“还好,不是很冷。”萧盛瑄走进家门,揪了揪脖子上的厚围巾,揉着冻红了的鼻子说。
他将手上的礼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四周望了一眼,这个家还是当年的模样,一件家具都没有换,只是家具都变得很老旧了,跟他母亲一样逐年衰老。
萧盛瑄坐在沙发上,母亲就坐在他对面等着那壶水烧开。
他们这么干坐了有一会儿,萧盛瑄问:“妈,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萧母“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那、那身体也还好吧?”
母亲没有回答。水壶内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热腾腾的烟雾绵绵不绝地升起。
她拿起烧开水了的水壶,泡好一杯茶,递到萧盛瑄面前:“喝茶吧。”
他捧过茶喝了一口,冻得僵硬的身子才算热乎起来。
话又没有继续说了。其实他这些年积了很多话想跟母亲讲,但一时不知该从哪一件事情讲起,他母亲也未必全都喜欢听。
事情一件一件地在脑子里筛选着,他想到母亲也许会觉得有趣的事情,便拣出来讲。
好不容易讲到一件母亲想笑一笑的,这时又有人按起门铃。萧盛瑄起身就要去开门,母亲却叫他坐下,自己走去开门。
“阿姨,我来给您拜年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这个声音,萧盛瑄浑身猛地一个颤抖。他循声望去,看见赵望卿提着两大袋年货站在门口。
萧盛瑄傻了眼,眨了两三下眼睛才确认自己没认错人。他怔怔地站起来,不太敢相信地叫了声:“赵望卿?”
见到萧盛瑄,赵望卿那张笑嘻嘻的脸收敛了起来,敛住了按捺着的欣喜:“学长,你回来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阿姨……?妈,你认识他?”
母亲说:“进来都坐下,慢慢讲吧。”
这件事情是真正的说来话长。
在萧盛瑄去德国的这一年多,赵望卿找人给了他父母不少关照。他父亲还好,随便以谁的名义给予关照,总是再三犹豫后欣然接受。但他母亲却是个棘手的人物,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给予她资助,她都认为是诈骗分子要坑她,一概拒绝。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这间受人冷落已久的房子忽然响起门铃声。萧母以为是物业的人找来,随便按了两下开门按钮就把家门打开。
出现在家门口的却是个大小伙子,一手提了一袋米、一手提着一桶油来,脖子上挂了个工作牌,说是志愿者协会来关爱孤寡病人。
萧盛瑄的母亲是位病人,这件事情连萧盛瑄都不知道。
早年辛苦工作一直没注意自己的身体,后来身体出现异样,进医院检查才发现得了糖尿病。
那时的她还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也不肯吃药打针,仍旧拼命工作,赚来的钱大部分寄给正在温哥华读书的萧盛瑄,让他当学费和生活费。
后来病情恶化,出现了一系列并发症,治疗费用升高,和寄给儿子的费用叠加在一起根本无法完全负担起。她想来想去,决定压低治疗费用,将筹码全压在萧盛瑄这个希望身上。
早些年她觉得自己还年轻,得个病没什么,随着年纪渐长,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形影不离地缠着她让她开始焦躁,她脾气越变越差,还严重影响了工作生活。上司经不起她x_ing情的反复无常,最终不顾多年的情面而将她辞退,那时的萧盛瑄刚读研究生,已经开始赚钱、也养得活自己。
而她失业了,面对着沉重的医疗费用,她感到无能为力。到了那个年纪,想要再找到新的工作已经很难,她唯有找一些洗碗、扫地等做得来的工作。
她时常怕萧盛瑄在温哥华那边钱赚得不够花又不敢讲,存起一点钱就会给他打过去,他要是不收下,她就会焦躁发脾气,他收下了,她心里才会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