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一页又一页,日常点滴,思路散漫。每天都能扯个三五句、七八句出来,写心情随感比讲话还多,这也算是一类人x_ing格吧。
那个把所有事情都收在心里、从不与任何人分享的顽固派,茅坑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愿意和男朋友分享了。
谢谢美丽啊,你这么美。
你又臭又硬,又man又帅。
……
第七十二章 自立
裴琰拍完电影从青岛回来,自己家都没回,拉着行李箱就去到庄啸的公寓。一进门,门厅鞋柜上有一大筐很漂亮的花。
别的男士送花,是送一束、一捧或者一瓶,庄先生送花,是给他一筐。各种颜色品种的花Cao,以粗犷的田园风格横七竖八c-h-a在筐子里,乍一看很随心所欲,潦Cao散漫,仔细一看这c-h-a花还是有造型的,挺适合俩人风格。这就是糙人给糙人送花。
“哎呦——”裴琰把鞋脱下来甩进鞋柜,“哪个傻小子买的花啊?这么土的一个筐。”
“你爷们儿买的。”厨房里站的人说。
“我爷们儿谁啊?”裴琰用很屌的口气问。
“这儿呢,长得最硬的这个。”庄啸说话倍儿淡定。
“硬汉买给谁的啊——”裴琰拖长声音。
“买给我小男朋友。”庄啸露出个酒窝,心就软了。
花筐上栓着庄啸写上的标签:【英俊的未来影帝,贺新片顺利杀青。】
裴琰演不下去了,迈进厨房抱住了人,从后面亲耳朵,亲脖子,狂亲那刮得很干净的鬓角和露出青皮的后脑勺,甚至用咬的,“以前头发太长都没亲着,我要舔我没舔过的地方”……
然后,两人面对面抱了,静静地接吻。他喘息着,抚摸对方的头:“你真好看。”
庄啸在做手擀面,也是刚学着做,以前他自己一人儿,就煮方便面。
方便面通常再加一根火腿肠两个荷包蛋,就是单身汉饭桌上最亲密的伙伴。但他现在不是单身了。
裴琰从后面搂了庄啸的腰,下巴靠上肩膀:“哎,我就会做豆腐,你就会做面条吧?”
“吃腻了?”庄啸问。
“腻不腻的……得看是谁做的……”裴琰一乐,“我爷们儿做的。”
“猫耳朵不算我给你做的啊?”庄啸说。
“猫耳朵不是面条?” 裴琰说。
“猫耳朵是面条?!”庄啸说。
“面条捏一捏,捏成面疙瘩就是猫耳朵!这不就是一种东西吗?”裴琰说。
“事儿真多……你要吃辣么?”庄啸问,“做个辣的面条?”
“晚上cao么?”裴琰反问,“想cao我你就别弄太辣。”
庄啸忍着嫌弃:“你吃你的,我cao我的,不妨碍你吃。”
“成啊。”裴琰嘚瑟着,“大爷我好久都没吃辣的,青岛的大海鲜、大贝壳,捞上来就直接水煮,都不放佐料,就吃那个纯正的鲜味儿,吃得我嘴里这么腻味啊——”
“辣子j-i丁面!”庄啸用铲子利索地敲一下锅边儿,“出去吧,辣油呛着你。”
“不出去,就闻你的味儿。”裴琰靠在厨房门框上,笑得很浪。
……
等辣子j-i丁面的功夫,他刷开手机,还要读几条庄先生的心情随感。
他喜欢的那些小段子,他都复制到自己手机里。在片场拍戏,闲得没事就刷开看看……这比浪费时间生命地刷微博话题有趣多了,有些段子他都会背了。
【2月26日】
又复吸了,完蛋。
就是在军营里憋的,太艰苦了,出来以后一下子放纵自我,觉着不多抽几根烟都亏得慌,不能太亏待自己。
想要一个抱。
他偏偏还不在家,他去外地拍戏了。
【2月27日】
回到家什么都不想做,狮子就想吃羊,羊还不在羊圈里。
发现手太糙,过了一冬天没保养,砂纸一样。修了指甲,偷偷拿英俊的护手霜涂了。
【3月1日】
手真的比较糙。不舒服。
难怪他总说那地方疼,真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你疼你早说清楚是我的手不好用,咱们就换个方式,傻啊你?!
【3月2日】
元宵节,他临时请假从剧组跑回来了,难得一起过节。
我捏了汤圆,俩人吃。第一次做,技术水平不佳,一锅煮了十五个汤圆,最后捞出完整的八个,另外七个找不着了。心意到了。
本来也想包一些给岳父岳母献殷勤……不然还是先练两年吧。
馅儿的味道还算凑合,一种黑芝麻,一种甜豆沙,都特别甜,狗熊调的馅儿!放那么多糖和桂花!
今晚不用手碰他,用别的地方碰,尽量不让他疼着。
……
裴琰读着读着,又笑出声。
元宵节那晚,就是吃完汤圆再互相吃豆腐呗。庄啸紧紧箍着他,把他压在床上,不停吻他,吻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说,本来想亲你,你让我亲一嘴钉子?
裴琰愤愤不平,哪有亲出一嘴钉子?没那么多啊。
庄啸说,真有那么多,我给你数数你身上有多少,有多少东西硌我的嘴……庄啸就压着他,在他身上找,吻他的耳钉、唇钉,沿着他后背的文身花绣亲下去,一直亲到两腿之间。
……
吃饭,桌上就是喷香的辣子j-i丁面。
庄啸直接把锅端上桌,用大海碗盛面。两人能把一锅面条轻松干掉。
嘴唇的边缘镶了一层辣油,非常享受。一番心思意犹未尽,裴琰说:“哎,我还是挺感动的……你语文考试真的从来不写作文?”
“不写。”庄啸大口嚼着面条,“命题作文统统都不会写,我真的空着最后一页就交卷。”
“百分制里面,你四十分就没有了!那你就不及格了啊。”裴琰说。
“对,所以我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庄啸一笑,“别人还在吭哧吭哧写作文呢,我就特潇洒地站起来,报告老师,我交卷了!每次我都第一个交。”
“哈哈……”裴琰说,“我看你的小日记本里面,你挺能写的么。”
“给你写的,是我想说的话,不是命题作文。”庄啸说,“我不会写作文。”
没有规定题目,就是随心所想,心情是软的,是水样的,从笔端流出来的。命题作文他没法写,都是歌颂祖国、弘扬社会正能量、表述家庭和谐父慈子孝的题目,让一个没家没娘的小孩歌颂什么?
一个字都颂不出来,想不出一句好话来弘扬歌颂,所以庄啸从不写作文。
“庄同学,你还有哪一科是拿得出手的?”裴琰已经盛第二碗面了,自家的饭真香啊。
“我也有成绩好的科。”庄啸说。
“你哪科能成绩好?我都不信。”裴琰从眼皮下瞭着对方。
“啧,你说你蠢不蠢?”庄啸脱口而出,“你爷们儿体育好啊。”
“卧槽……你牛逼……哈哈哈……”裴琰一头磕在桌上,服了。
“这就是我唯一能考满分的科目,每一项体测都秒杀全班。”庄啸也笑出声,“我平时都不上体育课,班主任不让我去cao场,让我体育课时间去她办公室补数学,最后期末补个测试成绩就成了……我投铅球都是全班第一,跳远跳出尺子长度,跑步就直接把那帮人都套圈儿了,你信不信?”
两人当桌笑得喷出辣油,太可笑了。
庄啸说:“体育老师打完发令枪,我们出发了,他回头想去找个红绸子,在终点拉一条彩带,结果再回过头,老子已经跑完三圈冲线了他都没掐到我的成绩。”
裴琰抹掉笑喷出来的口水,眼里带些迷恋和诱惑:“晚上我也给你掐个表,看看你成绩是多少。”
庄啸盯着他:“成,那我就给你亮一亮爆发力,在你身上冲个刺。”
两人捧着大海碗,裴琰望着对方的脸,怎么看都觉着看不够。
以前以为对方没有上学就被送进俱乐部打拳了,后来想了想,庄啸应当还是上过小学和中学的。这人肯定与一般小孩上学的经历不太一样,从小自立,寄宿在郊区学校里,习武时间比上课时间至少多一倍。平时就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心思也就不会放在念书考试上。
学生年代的话题他不会主动问,不刨根问底,庄啸愿意讲出一些,他就听着。
想象那时候他的啸哥,大约也是一个人坐在cao场的双杠上,晃着两腿,坐看燕山夕照的景色……相识恨晚。
俩人身上都有些小伤小病。
当晚坐在床上,就是脱了裤子互相看伤,给对方涂药。
裴琰拍打戏把小腿正面磕出一块伤,本来正常的应当结痂,但连续几天都浸泡在海水里,给他泡发炎了,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