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有一份低三下四、曲意逢迎、热情似火的爱情。——陆云铮
多年前,慕辞很喜欢一个人,愿意为他双手奉上滔天的富贵。
哪怕自己寄人篱下,小心防备着主人的觊觎。
多年后,慕辞很厌恶一个人,只想从此陆郎是路人。
哪怕自己孤独终老、疾病缠身、无人问津……
小剧场:
某天,慕辞拖着病体,蜷缩在阳台上晒太阳。
陆云铮走过来,半跪在他身前小声说:“阿辞,我最近总在做一个很美的梦。”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呢喃了一声:“嗯,什么梦?”
“梦见你很爱我。”
他眼皮垂下来,声音无限寂寥:“哦。的确是很美的梦。”
“那我能美梦成真吗?”
他沉默了一会,叹息着说:“或许吧。这一生爱或不爱,也就这样了。”
陆云铮受伤地垂下了眼眸,低低回了声:“哦。”
他听了,忽然间无尽心酸,妥协地拥住他:“非你不可。陆云铮,我非你不可了……”
看文指南:
偏执傲娇攻VS温柔深情病弱受
故事走向暖甜宠。
一言不合就晕倒。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辞,陆云铮 ┃ 配角:周睿安,顾含彰 ┃ 其它:豪门世家,强取豪夺,相爱相杀,情有独钟
第1章 他跪了十一个小时
慕辞已经跪了十个小时。
腰酸、背疼、胃痛、头发晕,身体各处都难受。
他扶了扶后腰,白着一张脸,放缓了呼吸。虽然快撑不住了,但看着桌子上慕坤的遗像,心想:他收养了他十年,他跪他十一个小时,才能算仁至义尽的。
当然,他这仁至义尽也是有目的的。
周边过来祭拜的人看见了,莫不是叹息地夸他一句:“你是个好孩子,慕老没白疼你。”
“程老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他回的虔诚又郑重,引得程明复有叹道:“可怜啊,他去的急。唉,天妒英才。”
慕辞很想回他:小心天也妒你这种英才!
但他忍住了,还像模像样地掉了两滴泪,伤心道:“父亲知道您这样挂念他,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程明听了,脸色一僵,莫名的有些心虚。他跟慕坤相识久矣,虽是好友,但也是商场竞争对手。身为生意人,他盼慕坤早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程明想到自己那些小心思,也不好意思久待了。他拿了香,快速拜了拜,溜走了。他才离开,就有一个人过来点香祭拜。
慕辞身体不舒服又兼跪得无聊,就看了来人一眼,这一看,就有些诧异了。对方很年轻,身材高大健壮,相貌十分英俊。他穿着肃穆的黑色西服,面色冷峻,气息不善,看过来时,眼神凌厉,颇有些审视挑衅的意思。
慕辞反感这样的眼神。他收回视线,垂下头,不禁想:慕坤结交的人都是些脑满肥肠的大龄商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个年轻小伙?这么一想,忽然一个念头窜进了脑袋。这男人不会又是慕坤的私生子,想着死后来夺遗产的吧?
不是慕辞多想,慕坤之前有过两个私生子,还想着来认祖归宗。好在,他技高一筹,将他们狠狠收拾了,今天慕老葬礼,都没敢出现。难道这个是漏网之鱼?
慕辞越想越不安,忍不住又抬头,仔细打量着身侧的年轻人。
他是长脸,线条削薄。慕坤是圆脸,还有些胖,偶尔笑起来会像个弥勒佛。
他的眉毛很浓,右边眉尾有一个小痣。这跟慕坤大不相同,慕坤眉毛很淡,也没什么小痣。
他的眼睛黑亮有神,眯起来时,幽深如寒潭。这倒和慕坤有点相似,同样锐利、暗藏锋芒。
他的鼻梁高挺,慕坤没那么高。
他的唇很薄,唇线凌厉,这点尤其不像慕坤。慕坤的唇厚薄适中,但柔柔软软,亲吻时,还算舒服。
慕辞研究了他的五官,又去看他的耳朵。男人左侧耳朵露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横穿过去,有点吓人。而右耳朵内陷,耳垂很厚,看久了还会变红。慕坤相反,他有一双招风耳,十分地招人眼。
这男人跟慕坤很不相似。
会不会长得像母亲?
就在慕辞胡思乱想的时候,被盯得有些烦躁的男人发话了。
“在下陆云铮。”
男人声音冷淡,看过来的视线也凌厉起来:“慕少,好久不见。”
“嗯?”慕辞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皱眉问:“陆云铮?”
“你不记得我?”
“你是谁?”
陆云铮冷笑一声:“看来慕公子贵人多忘事啊。”
“什么意思?”
“嗯。不记得没关系,我会找个时间与慕公子叙叙旧的。”
陆云铮说完这句,留下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
慕辞身体难受的厉害,也没心情搭理神经病,又强打起精神继续扮演自己的孝子了。他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他已经跪了十个半小时了,身体各处叫嚣着疼痛。他想要休息,可还要再熬个半小时。
慕坤养了他十年,他跪他十一个小时,才能算仁至义尽的。他痛苦地想。
陆云铮走出慕家别墅时,外面停了一辆迈巴赫。
豪车内,顾含彰见他走出来,忙打开了车门。微笑起来如花的男人伸手将他拽进来,分外热情地扑了上去,语气十分夸张:“陆云铮,你今天穿这件墨色西服,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
“正经点!”陆云铮低喝一句,将男人圈住他脖子的手拽开了。他冷着脸,表情很凝重:“顾含彰,今天是你父亲的葬礼。”
顾含彰撇撇嘴,笑得花枝招展,说出的话却分外薄凉:“葬礼怎么了?你当我稀罕这位父亲?不过,你说的对,今天是他的葬礼,你说我们该怎么庆祝呢?放点烟花?举办个露天派对?或者——”他又笑得邪恶了:“不如我们在床上大战个三百——”
“闹够了没有!”
陆云铮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抽烟,不,也不是抽,是嗅烟。点燃一根,深深嗅着,与此同时,眼神深深望着远方,飘渺不可捉摸。
顾含彰跟他久了,也爱上了嗅烟。他偎在陆云铮怀里,闭上眼睛嗅了一口,舒服地喟叹:“阿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陆云铮没回答,又嗅了一下烟,状似无意地问:“你是慕坤的亲生血脉,即使是私生子,也应该是有继承权的。现在慕坤死了,你对那笔巨额遗产就没什么兴趣吗?”
慕坤很有钱。他在非洲有两个金矿,泰国有三个葡萄园,英国有七处房产,再加上他珍藏的古董字画,约莫有八百亿。这已谈不上巨额,而是天价了。
任何人都对这笔天价遗产有兴趣。
顾含彰也不例外。不过,有兴趣是一回事,敢有兴趣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四年前遵从母亲遗愿来认祖归宗,却被扫地出门,顾含彰又恨又惧。当时慕坤不仅不承认他,甚至怕传出流言损害他的声誉,愣是逼得初创业的他在长临市呆不下去。
那是一段不堪回想的记忆。
顾含彰眼神黯然,夺过男人指间的香烟,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他先前高兴的样子似乎是一场错觉,神色郁郁道:“阿铮,慕坤会把所有遗产留给那个卑劣的养子。”
“为什么?”
“他喜欢他。”
陆云铮眉头一跳,握住拳头,低声问:“什么意思?”
顾含彰眼神寂寂,又吸了一口烟,缓缓道:“你估摸还不知道慕坤的死亡原因。手术感染。”他说着,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知道什么手术吗?整容手术,就是女人做的那种拉皮除皱的。哈哈,从没有见过男人像个女人一样那么在乎脸的。真是太可笑了!”
他快笑哭了。
陆云铮伸手揉揉他的发,难得温柔了些:“别笑了,很丑。”
顾含彰躲开他的手,一边抽烟,一边喃喃:“他想年轻些,我知道,他就是想年轻些。你说,他这样年纪的男人会因为什么在乎那张衰老的脸?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因为他爱慕辞。爱上了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所以想要年轻。呸!真恶心!”
陆云铮比他还恶心,想到慕辞在慕坤那张老脸下曲意逢迎、婉转承欢,他就想吐。
贱货!他暗暗骂了一句,夺过香烟,吸了一口。
“咳咳——”
不善吸烟的他,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举动看得顾含彰笑声不断:“哈,陆云铮,你可真笨,到现在还学不会吸烟。哈哈。”
陆云铮铁青着一张脸,将烟塞进他嘴里,低喝道:“闭嘴吧!”
顾含彰闭不上嘴,又想起先前的话题,做了一句总结:“名为养子,实为情人。慕辞这个人,可真是心机深沉、能屈能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