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年豪爽一挥手,“尽管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一眼相中的小受,以后我家就是你家!”
徐迟脸黑得滴墨,反复琢磨着暖床二字。
“跟我回家,有事回去慢慢说。”
方言早不动,徐迟也不敢真拽,怕牵扯到他伤口。
易经年兴高采烈看好戏,这些豪门子弟一个个都被人捧坏了,总要作狠了才知道错。
顺着一想,又想到陆桀何尝不是这样,脸色嗖嗖变了,狠狠瞪了眼陆桀,当初真是太便宜他了!
陆桀站着躺枪,识趣的不去触霉头了。
“徐少,他不想跟你走,你还是别强求了。”说罢瞄了眼陆桀,“送客呀。”
“易小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不该c-h-a手。”陆桀婉转的试图讲道理。
易经年手机一扔,直接一手一个,拖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推搡出门口拍拍手掌甩上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两个被赶出来的人对视一眼,各自冷冷撇开头。
自己老婆都搞不定的窝囊废!
方言早乐得眉梢都染了笑意,笑叹易经年霸气。
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忙活收尾,易经年进来把饭菜都端出去,吃晚饭。
方言早偶尔会趁易经年不注意的时候往窗外瞟一眼,透过玻璃能看到徐迟倚在停靠院门外的车身上一根一根抽着烟。
捏着筷子的手一紧,易经年的话把他的思绪拉回。
“晚上还去酒吧不?”
“去吧,你欠我的歌还没唱完,昨晚听一半被你粉丝打断了。”
“成,快点吃,吃完就去。”
“不刷碗了啊?”现在就剩他们两,得分个人出来刷碗了。
易经年哼笑一声,“门外不是有现成的劳动力吗,一个刷碗一个做司机,不乐意的都滚蛋。”
门外两个当然没异议,只是都不愿留下刷碗,最后抛硬币决定。
这方面徐迟运气好得令人发指,方言早以前跟他赌姿势次数就一回没赢过,所以陆桀输得一点都不冤。
酒吧里还没开始热闹起来,易经年带着方言早占了个位置好的卡座,边上的徐迟被他当成了透明。
“想喝什么自己点,不过别点酒和冷饮啊,我去后台拿吉他。”
易经年叮嘱几句留下徐迟和方言早两个独处,去了后台,大庭广众的料想徐迟也不敢太过份。
然而他低估的徐少的脸皮,徐少是谁,只要有方言早的地方就能自动生出屏障,隔绝一切他不想看到的人和物。
人声鼎沸的公共场所或者寂静的卧室,对他而言区别不大。
该吃的豆腐该占的便宜都不能放过。
“想躲我?”徐少的爪子钻进方言早衣服里,贴上他的腰轻轻柔柔的抚摸着。
方言早腰眼燃了团火,火势随着徐迟的动作越烧越旺,他微微挪了挪身子,把徐迟的手抽了出来。
“徐少自重。”
徐迟没把手放回去,倾身俯在方言早耳根吹了口气,“我重不重,压你身上时你应该很清楚啊。”
易经年上台了,拨弄了几下吉他朝方言早挑眉一笑,转头和乐队打了声招呼开始唱起那首未完的歌。
——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他过去有多美
——也会试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爱将我包围
方言早扭头认真看着徐迟,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不如我们都放下吧。”
第九十二章 甩他一脸证据
“休想。”徐迟一口回绝。
方言早耐心的和他沟通,“我们真的不合适。”
徐迟喉头干涩,喉结滚动了两下,“哪不合适了?”
“从x_ing别到x_ing格,再到家世,谁看了都会说一句不适合,何必硬绑一起。”
徐迟唇角撇下,方言早连找个借口都不认真找。谁敢在徐迟面前说他们不适合,除非找死,敢这么说的从来只有方言早一个。
方言早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不管不顾的把心里的东西一并倒了出来。
“其实你不见得就是非我不可,只是你的占有欲作祟,你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现今遇到一个想逃离你的我,就忍不住想捉在手里,你可以设想一下,大抵换个人你也是会这样对他的。”
“方言早,我真想在你脑子里装个抽水泵,把里面的水都抽干净,你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你……”
方言早还想再说,易经年打断了他,“方言早,你上来唱一首啊!”
低叹了声,方言早意识到自己有点情绪过激了。
“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去一下,待会希望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好好交谈。”
易经年在一堆从客人那收集上的曲目条子中抽了一张,展开问方言早会不会。
方言早点了点头,易经年便把话筒递给他,还调侃了句,“悠着点啊,高音别用力过猛把愈合的伤口吼开了。”
方言早笑,怎么可能那么没分寸。
易经年抽到的歌实在符合他现在的心境,【那就这样吧】
徐迟觉得,方言早这歌就是特意唱给他的,每听一次“分手”手背青筋就暴起一根,也不知用了多大定力才没上去打断。
倒不是不敢去,而是不想再惹小四眼生气,不然哄起来更麻烦。
捱到一首歌唱罢,方言早把麦递还易经年下台。
回到座位上,继续前面的话题。“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在说我的答案之前,我先问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徐迟说不出口那两个字,含糊带过,反正方言早能懂。
“想分手的人,不管找什么说辞都是借口罢了。”
“一定要……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嗯。”方言早撇开眼竟有些不敢看徐迟的眼睛。
徐迟抿唇不语,深深看他一眼,几步跨上台抢了易经年手中的麦,和乐队示意换歌。
这大概是方言早第一次听徐迟正儿八经的唱歌,怔愣许久。
低沉醇厚的男声很有徐少的特色,张扬不羁。
直到台上的徐迟直勾勾望着他唱出那些词。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方言早也在问自己,敢不敢?曾经大概是敢的。
歌到一半,徐迟握着麦高声喊了他名字,“我今天来不是听你置气的,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从大学时期就想说了。”
徐迟顿了顿,清了清嗓,高调的开口,“方言早,嫁给我啊!”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不接受反驳。
眼尖的人顺着徐迟炽热的视线发现了方言早,簇拥着他上了台,推到徐迟面前。
年轻人对事物的接受能力高,没有人拿异样眼光看他们,各个带着祝福,有女生甚至激动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徐迟伸手牵他被他轻轻躲开,反拉着徐迟衣袖小声询问,“你又想作什么妖?”
“向你求婚。”
方言早顺口就回,“我不接受。两个大男人求什么婚,赶快下去,那么多人看着呢!”
徐迟微微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方言早略带窘迫的双眸。
“方言早,我从不认为我爱你是件见不得光的事,哪怕站在全世界面前,我还是会这么做。”
方言早脑中有什么炸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徐迟说——我爱你?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迟弹了弹他的脑门,眼里的宠溺满溢。
接下来的举动才真正骇住了方言早,徐迟无比庄重的对着他,单膝下跪。
方言早的心有点跑偏,除了床上某些姿势,什么时候见过徐迟膝盖着地……
手中擎着枚戒指,没有华丽的包装,款式也并不耀眼,简单直白。
“嫁给我或者跟我结婚,你二选一。”
有区别吗?方言早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徐迟这人,一但决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既然跪下了,就一定要得出个结果的,而且必须是他想要的。
“哪有你这样的,求婚还是逼婚?”方言早压低声音问,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先把人弄下台。
“你快选,我腿麻了。”某人厚着脸皮耍无赖。
底下起哄的喊着,“答应他!”一声高过一声。
易经年想冲上台帮忙,被洗完碗赶来的陆桀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陆桀你放开,那是我的受,要被人抢走了!”
陆桀不为所动,“能被抢走的都不是你的。”
方言早拉着徐迟手腕想带他起来,徐迟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我数三声你不选,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方言早无奈之下蹲下身子,打算以理服人。
“我不能答应你,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个江乐,我是不会再给你当小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