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文的领导们——白piao得真的有些厉害,再不打分,我的玻璃心就要炸了。
阿
弥
陀
佛
!!!
对了,文慢热,我也不知道主CP什么时候出来——不过其中之一,南无就要来了呀呀呀呀,我很纠结要拿她怎么办。
第18章 欲念苦悲
饭食都是每日定点送来的,每日送来时,便会带走元秀洗好的食盒,院门如此周尔复始,也就只开那么小会儿。
只在今天不在饭食的时候稍微打开了些,那人隔着门丢了句话进来说,让元秀和通福去领府上下人穿的冬袄。
听得是领袄,元秀和通福都高兴得不得了。
元秀让通福先去的,自己在院门口来回徘佪,时不时从那门缝里往外瞅。
元秀说,普通上家里都是不兴发袄的,只有像侯府这种头等府弟,为了显得气派,才会让奴下们统一穿一样儿的衣衫,如此,到了冬日便会有袄子发到手里边的。
初时听见来侯府,约摸着初冬时便可以领到袄,她便满口把这活应承了下来。
通福回来后,元秀便也被门口不知是何模样的人领了去,好一会才回来和通福两人都相互把袄儿换着看。
那袄儿都是全黑色模样的,手摸上去,质地细腻,里边衬着软和的棉花,元秀说,这个袄儿能穿上好几年都不会坏的,好好护着,或而能穿个十年八年的。
高兴归高兴,元秀仍是记着自己到点时要做的事,把袄儿收起来,叫着通福把院里收拾了,烧上热水,要给子桑沐浴。
因着是秋日,子桑入院子后,元秀便每隔着三日给她沐浴,她说大户人家的小姐,秋冬里都是这般的。
浴间里陈设简单,扁圆的木制浴盘两边竖着两扇屏风,靠墙边立着一方案桌,上边用来放衣物以及一些洗具。
元秀帮着子桑去了衣衫,让她坐进盆内,面上还带着喜色。
子桑见她因着一件袄儿就高兴成这样,仍是不解,元秀说,你们不短衣衫的人不懂,这上等的袄儿,可值钱了,就是自己有些工钱,也买不起这等物事的。
元秀说,你们大户人家,无须在外边风吹雨淋,自然也不知道天寒时外出受冻的苦处。
子桑任由元秀给自己搓着身子,穿起了衣衫,这时通福从门外传进来,通福说,空桐公子来了,还带着个身高大约和元秀差不多的人。
元秀这便急急地帮着子桑擦净身子,穿上衣衫。
面上还顶着一团水气, 子桑就赶紧出来见空桐,她还有好多事儿没有问清楚空桐呢,就怕空桐转身又是那般走了。
走到房门,迎面就冰冷的风,一下子刮上脸盘,她禁不住寒意,混身震了震。
空桐似乎并不喜进屋,总也站在院子中央等着她走过去,子桑踩着小步,快快儿地移前,垂手站立,低头敬了声,公叔。
空桐也只嗯了声,他说,你要记住,这个人以后便是你的近侍了。
哪个主人会不记得自己的近侍呢?
子桑抬眼看着空桐身旁的人,她的穿着打扮与空桐另一身侧的盖娄很是相像,只是没得盖娄那般高壮,而容也清秀许多,一身黑色的锦衣,头上系着一条黑色的末带,顶上只一方墨黑色的小竹冠。
因着个子矮些,子桑微是仰着头,那人便稍稍低着头,眼睛动也不动地盯住她。
那种定定的眼神和空桐的不一样,没有那种深意和寒意,只是过于静谧清澈,反而生出许多的冷漠,也并不让人感到舒服。
空桐对那人说,这以后便是你要会候的人。
那人便将头再低了低,眼睑也垂下去,不再盯着子桑,嘴唇轻轻开合,吐出来主人二字。
空桐又说,不对,你以后要称呼她为世子。
于是那人才再改口,说世子。
子桑说,公叔,伯良才是世子。
她的公叔,总不能也记错了,她本是女子,是不能称作世子的,子桑很是焦灼,怎的,个个都要把她当成伯良么。
娘亲才总怔怔儿地发着呆,突然叫她一声伯良。
起先时,子桑想着,娘亲太想像哥哥了,后来她便有些难过,娘亲怎的总也想着哥哥。
现在连空桐也要把她与哥哥弄混。
空桐笑了笑,他说,以后,你就是伯良。
子桑一时骇然,怎么的,她就是伯良了,她赶紧摇头,她说,我是子桑啊,公叔。
空桐蹲下身子来,视线与她齐平,他说,你想娘亲吗?
子桑当然狠命地点头,她怎能不想娘亲呢,哪怕娘亲有时候总也糊涂,哪怕娘亲整日里都只是念经叹气,那也是她日夜相依了十年的娘亲。
空桐便说,你公父在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里你是伯良,游戏结束后,公父就会把娘亲接来和你一起住在府里头了。
原来还有这般耍戏的,可子桑还是摇头,她说,公叔,我不玩,我想现在回山上去。
她也不想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乐的了,她只想赶紧回到山上,回到娘亲那里,虽不曾遇见什么吓人的东西,可她也没觉得这侯府深院里有什么好的。
空桐气色就没那么好了,音色也更加强硬几分,他说,如果不这般,你即使回到山上也见不到娘亲的。
可是娘亲会去哪里呢,子桑这便有些怕了,她说,娘亲会在山上等我的。
空桐笑,他说,你不听话,娘亲便会去到别的地方,你就再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了。
子桑嘴巴一时就有些扁下来,她说,公叔,你们不要把娘亲藏起来,我和公父玩游戏,我是伯良。
大家都说她像伯良,没想到,说着说着,她就真成了伯良了,子桑一眨眼睛,泪珠子就掉了下来。她想,这个泪珠儿,是为叫子桑的自己掉的。
她说,以后我就是伯良,是世子了。
空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同时说,世子,是王侯之子,是不会哭的。
子桑便只好收了泪,憋得直打嗝。
空桐又看一眼旁边的人,又对子桑说,她还没有名字,你给她娶个名字吧。
那人这会便又抬起眼皮,看着子桑。
不是说,生下来就会有名字的么,子桑一时不解,看着那人的眼睛,又望望空桐,有些不知所措。
空桐说,你取一个自己能记得住的名字。
以往主持也给新来的僧尼想名字的,可院里的僧尼的法号都是极容易娶的,翻一翻书页,里边挑个字,再按着排行的辈份,凑起来就有了。
子桑从未想过,也有轮到自己给别人取名字的时候,脑瓜子一时长串长串地往外蹦经文。
可怎么叫都似乎不合适,再待空桐问她时,她只好摸了摸脑袋,她说,那叫南无吧。
空桐皱了皱眉,要开口问时,却又收了声,点点头,他说好。
空桐对那人说,南无,你以后好生看着世子,不要让她乱跑,也莫要让府外的人随便见到她。
南无答了声,诺。
然后空桐便走了。
子桑想着,她如今也没什么可以问空桐的了,不过院门就要关上时,她喊说,公叔,公父什么时候来和我玩游戏。
空桐转身笑笑,他说,已经在玩了呀,你要听话。
子桑芒然地看着院门儿关上,她不知道的这究竟是怎么玩的,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做,好像只能乖乖儿地被安排。
元秀这时候上前来拉了拉子桑说,你身上穿得少,赶紧进到屋里吧。
子桑转身便要回屋,一时南无也跟上前来。
之前提及盖娄的时候,元秀有说过,近侍在府里的身份地位都是比较高的,穿着打扮也自是不同,而且手脚功夫都极好,能随时保护主人。
元秀也说了,通常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在六七岁时,身边就会有年纪长那么几岁的人随身陪着,不离左右。
子桑看到南无跟进屋,便知道,往后南无会一直跟着她的。
子桑问南无,你从哪里来。
南无并不答话。
子桑又是问了许多问题,南无仍旧不答,若非在院里的时候,南无叫她世子,她或许会以为南无是不会说话的人。
见南无怎的也不说话,子桑只好同元秀他们说话,她给元秀说,你去穿你的新袄给我看一下。
元秀本就是打算睡前试一试新袄的,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南无,终究是按捺不住x_ing子,让通福把两件袄儿都抱了出来。
元秀说现在这个天气还能撑些日子,她想着出府的时候再穿着出去,阿生会来接她。
袄儿穿在她身上,倒显得有些大了,不过她反是更加开心,她说,那正好,我还能再长些个,那会儿再穿也不迟,正好在她和阿生定下的婚期里。
到了睡时,子桑看见南无并不像元秀她们那样去下人房里睡,而是无声息地按剑坐在她的床边,她问南无,你怎的不去睡。
南无不说话,直视着前边儿的双眼,一时便慢慢地闭上了。
子桑只得又问她,你是要坐着睡在这里么?
南无仍是不说话,显得很是无趣。
子桑只得不管她,想着自己的事儿,她与南无说,公父在和我玩游戏呢,要我扮成伯良,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玩。
南无,你知道公父玩的是什么游戏吗?怎么的玩游戏他也不来和我说一声呢。
对了,南无,子桑仍是没有忘记告诉南无,我原本是叫子桑的,以后就叫伯良了,是世子,不过你是知道,我其实不是伯良的。
睡意昏沉,子桑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要说些什么了,随便地念着说着,直到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