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与否,不在别人口中,而在你的心中。
“我下午就该带着这张财务报表去亲自拜访潘绍。”贺森凉站在打印机旁,整理好从邮件上打印出来的报表,“这份新报表不存在你之前说的那些遗漏吧?”
“这份报表是用来坑看得懂的人,不是坑你这种门外汉的。”季盛瑜从他手里接过那份爆表,一边看一边点头,“漏洞虽小,危害却极大。”
“我要是潘绍,肯定恨不得你晚上走夜路的时候,被人套麻袋。”贺森凉收拾好电脑,“你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一直没见你去过公司。”
“如果天天需要我盯梢,那我还花重金聘请那些高层干什么?”季盛瑜将手里的报表放进文件夹里,“你啊,就是学不会放手。”
贺森凉接过文件夹,放进电脑包里,穿上西装,又套上大衣,“我就喜欢黏在公司里,怎么了?”
“我嫉妒啊,还能怎么了?”季盛瑜的回答速度永远像是早有防备,贺森凉像是没脾气了的回望着正凝视着他的季盛瑜,“那你得嫉妒一辈子,这个情敌你注定是干不过了。”
眼瞅着季盛瑜要造反的表情,他眼疾嘴快的补上一句,“你想说这个情敌你也弄得死?你是想把我公司弄垮吗?季盛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特牛掰,能上天入地啊?小猪吃糠咽菜都赶不上你吧?”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季盛瑜跟在穿戴整齐明显要出门的贺森凉身后,“这是你的心血,我怎么舍得毁掉你的心血呢?再说,我怎么会和一个没血没r_ou_没灵魂的资产争宠?”
“你还愣着干嘛,去公司。”贺森凉看着依旧穿着家居服的季盛瑜,“今天我要和高以谈谈公司的具体走向,谈好这一切,等你搞定潘绍,所有的运作都可以有序不紊的进行,不用我每天跟着了。”
季盛瑜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穿到了身上,贺森凉默默的直勾勾的看着那一身家居服,眼瞅着季盛瑜就要这么和他去公司,按耐不住的阻止季盛瑜,“好歹是去公司,就算你不穿西装,也该穿的稍微正式点吧?你穿这一身家居服算怎么回事?”
“陪你去公司露个面,下午送你去潘绍的公司我不会露面,穿成什么样并不重要。”季盛瑜推搡着他出门,“快走,别让高以等太久。”
“虽然让他等一等也没关系。”话虽这样说,季盛瑜还是很积极的推着贺森凉出门,贺森凉临头还问季盛瑜,“跳蚤呢?门关好了?不然它肯定跳进水池里。”
“那么冷的天,还往水池里跳?这狗爱洗澡的毛病,能改掉吗?”季盛瑜问。
“它下水是想捞住在水里的那两只,不是喜欢洗澡。”贺森凉答,“以前还有保姆看着它,现在你把保姆辞了,它大概就无法无天了。”
“别想那么多,门窗我关好了,如果回来它真的在水池里,只能说明它从二楼阳台跳出去的。我想,它的智商应该没这么高吧?”
从未见过跳蚤从二楼跳过的贺森凉,也不太确定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出于了解跳蚤的智商水平,他坚信跳蚤不会从二楼一跃而下,再说,二楼的高度足以震慑住那只蠢呆又胆小的中华田园犬。
得知贺森凉不仅没能搞定潘绍,反而被季盛瑜知道了,高以面不改色的对着季盛瑜,一脸不知道实情的说,“你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用你的办法,潘绍这种人,吃硬不吃软。”
季盛瑜意味深长的看着高以,让高以略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带,“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办法,而且已经开始做了。下个星期就是老爷子的大寿,你记得先去别墅陪我妈。”
高以生平最讨厌的事情非大型宴会莫属,形形□□,人来人往,衣香鬓影,总有人会注意到某个格格不入的身影,从而抒发一些根本没有证据的流言蜚语。引得人人相传,令人厌烦不已。
然而高以不能拒绝季盛瑜这一件事,贺森凉去见潘绍的事情被季盛瑜知道,季盛瑜只要稍作盘问,就能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说到底,这最后的根源还是会查到高以这里。高以为季盛瑜的小心思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权当在动物园里当回大猩猩吧。
“嗯,我也有阵子没见小姨了。”高以说,“只不过你家老爷子大概不待见我。”
“他不待见你,只要我妈待见你,他就没有理由赶你出门。”季盛瑜说,“这几年,他在我妈面前越来越没地位,说话的份量也越来越轻,大概是意识到这点,所以近来他对我妈十分献殷勤,你见了不要觉得奇怪。”
高以:“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没见过老公对老婆献殷勤的?”
季盛瑜听了后连连点头表示高以说的话很在理,他舅舅高司令对老婆献殷勤的程度是他家老爷子一辈子拍马都赶不上的,高以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年,他家老爷子那点程度的殷勤,如同蜉蝣撼树,渺小至极。
贺森凉装作很专注的看着要批阅的文件,对周宓投来的打趣目光视而不见,周宓何曾见过她家贺总如此认真敬业的工作过?当下打开了话匣子,一马平川的贴近贺森凉,嘿嘿嘿直笑的贺森凉头皮发麻。
“你怎么了?”眼见他家助理就要把天花板给嘿下来,贺森凉就算是尊入定的和尚也给炸开了凡心,他定定的看着他家助理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整个灵魂似乎都被魇住了,“你想问什么?”
周宓神叨叨的指着楼上,颇不足为外人道的说,“贺总,你怎么认识那位的?”
“那位?”贺森凉拧着眉毛,在文件上签上名,丢开后继续看下一本,嘴里不停的问,“哪位?”
“就是花花公子季盛瑜啊。”周宓说,“贺总,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个季总可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花心,换女伴的速度所非常人。”
贺森凉忽然觉得这位平日里让他十分喜欢的助理不顺眼了起来,他嘶了一声,难得认真仔细的再次抬头定定的看着周宓的脸,依旧是那张脸,那双死鱼眼,那副让人不得安心的笑容,但他就是看着碍眼的紧。
大概是某位女助理方才说了让他十分不讨喜的内容。
“哦?没看出来你很关注这些事。”贺森凉说,“那你都看出些什么?关于那位季先生。”
周宓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在和老总八卦的时候不会有人贸然进来,“我看的出来,这位季先生怕是真的和季氏有关系,还有他肯定不是杂志上说的花花公子。”
贺森凉忽然又觉得这位女助理瞬间可人了许多,他声音柔和,语气如初冬暖阳,“怎么说?”
“因为我发现他看身边的所谓女伴时,眼神里都缺着真挚的感情,展现的都是虚假。”周宓尚未猜到那位季先生和贺森凉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两人之间那么亲密,不是情人也快成为情人了。她之所以这么笃定,不过是因为季盛瑜看向贺森凉的目光里包含了爱情。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总会在不经意间,真情流露。
哪怕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也极有可能泄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些细腻而渺小的踪迹,极需要擅于发现的双眼。
“也许他只是个追求r_ou_体快乐的花花公子,并不相信人世间的所谓爱情。”贺森凉说,“你每天很闲?都有时间看杂志八卦,看来我对你太好了。”
“贺总贺总贺总,看杂志花的是我的业余时间,你总不能把我的业余时间也占了吧?”周宓瞪着一双死鱼眼看他,大有他敢点头,周宓就敢动手的意思,贺森凉胳膊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指着周宓。
“我告诉你啊,女人太八卦,嫁不出去的。”似乎还嫌这句话不够很,“就算勉强嫁出去,也会因为太过于八卦的特x_ing导致离婚,造成婚姻的不幸。”
周宓哽住了,从未见过贺总如此尖酸刻薄的模样,着实让她大开了一番眼界,好在周宓并不相信
贺森凉这手到擒来的恐吓之语,她站得笔直像一根直指云霄的电线杆子,“贺总,你忘记我是个不婚族了吗?”
“是吗?”贺森凉扫了她一眼,“太八卦会导致单身,一旦单身上瘾,那就是光棍一辈子了,临终闭眼都无人送终。”
周宓:“……”
这时候还不知道贺总在针对她,她大概真的需要去医院挂下脑科了。
“贺总,您有什么事交于小的办?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对您的崇拜犹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打住。”贺森凉对这等奉承话听得过多,他指着门,做了个两根手指走路的手势,周宓了然于胸的点点头,顺便在自己的唇上拉了个链,轻手轻脚的走了出门。
等周宓离开办公室,贺森凉才窝进柔软舒适的椅子里,他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季盛瑜回国后声势造的磅礴宏大,经济杂志想要抓着访问,娱乐八卦都像毡子似的恨不得黏在季盛瑜身上,这位原本背景就宏伟的季氏太子爷,和他纠缠至今,难道就没被狗仔八卦盯上?
他叹了口气,现在才想到这点,似乎有点后知后觉,娱乐八卦到现在还是只爆季盛瑜和女伴的花边新闻,大概季盛瑜早就摆平那些事,对方或许也考虑到他这些年来的低调行为。
这个社会对同x_ing恋人的包容太少,所能给予的鼓励更是九牛一毛。
贺森凉快速的签完文件,刚站起来,季盛瑜和高以已经进来了,门后面的周宓,眼神如刀的盯着高以,贺森凉刚才的y-in郁被周宓的表情冲淡了,他想,这个世界上总是好人多,坏人少,包容心这种东西不是别人给予你的,而是需要你真正拿努力去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