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皓难以置信似的瞪圆了眼睛。
灯泡又亮了回来,白炽灯惨白的光充斥了客厅的角落。
祁宏一瞬想要推开耿皓,却被耿皓猛的攥住了胳膊。
他用力的搂住祁宏的脖颈,然后张开嘴唇,轻轻舔着祁宏的嘴唇,引诱似的邀请着祁宏。
“皓皓……”祁宏放弃般的呢喃了一声,然后用手扣住了耿皓的后脑。
他的舌头将耿皓狠狠顶了回去,顺势探进耿皓的齿缝间,毫无章法而又贪婪蛮横的翻搅着。
柔软的舌头彼此纠缠在一起,像是触碰在对方的灵魂上,惊悸而燥乱。
他们唇齿濡沫,热烈而缠绵。
一个久违的吻。
那个吻仿佛点燃了所有的回忆与悸动,瞬间将三年的时间碾为灰齑
他们仿佛你争我夺似的,用力吸允啃噬着对方的唇舌,不断撰取对方口腔里的津液,像是涸泽的鱼。
两个人都闭着眼睛,发出急促的喘息,不断变换着角度加深对对彼此的侵略。
这个吻仿佛耗尽他们所有的生命力一样,热烈而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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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假公济私
耿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
高潮过后疲软的身体、通宵一天一夜的透支、加上时差的作用,让他彻底陷入昏睡。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耿皓躺在床上,睁眼望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整个人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是,祁宏家?
他环顾了一切四周,好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到卧室的,都完全没有了记忆。
狭小的单人床上,只躺了他一个人,经过一夜的睡眠,被子里积攒了温暖的温度。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浑身干爽,连后面都显然被细心的清洁过。
耿皓傻笑了两声,在被子里滚了两圈,侧头闻到枕头上属于祁宏的味道。
那味道让他整个人心里又酥又痒,全身又有些细微的悸动。
身体从长久以来的禁欲中骤然脱离,x_ing欲便好似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仿佛怎么都发泄都不够。
耿皓把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很不要脸地在祁宏的被窝里又偷偷lū 了一管。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估算着时间起床。通常而言,祁宏下班的时间是五六点钟。
耿皓走进厨房看了看,冰箱里还有些食材,他开火简简单单做了顿饭。
做饭的时候,耿皓还在小声的哼歌,这么多年在国外,总算是点亮了生活技能点,虽然不像祁宏手艺那么好,但也没有很差。
他想,等到祁宏回来了,看到这一桌饭菜,肯定既惊喜又惊讶。
耿皓一边想着,一边将饭菜摆上了桌,还找了几张照片发在朋友圈,以显示自己贤惠。
结果他一直等到九点多钟,祁宏都还没有回来。
耿皓饿得不行,只好自己把东西吃了,他藏住心里的失落,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走着。
又过了半小时,他实在忍不住给祁宏发了一条短信。
“老祁,你还不回来吗?”
几分钟后,祁宏直接播回电话:“咳、你……那什么,你还在我家啊?”
听见这句话,耿皓心里咯噔跳了一下,他说:“是、是啊……”
电话里,祁宏沉默了一阵:“你回去吧……”
耿皓皱起眉,他控制不住的翻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咬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回来了吗?”
“我紧急到外地出差了,你回去吧。我短期内不回家了。”祁宏的声音似乎有点尴尬又为难。
耿皓捏着电话不说话。
而安静之中,祁宏也没有主动挂电话。
过了很久,耿皓把滤嘴都咬的稀烂,他垂着头,突然声音涩哑的问道:“祁宏,我们现在算什么?”
祁宏沉默了很久,缓声说道:“我、我不知道……皓皓,你回去吧,我在出差。我、我不知道……”
他的语气有些艰难。
祁宏说完以后,似乎旁边有人在叫他,他匆忙的挂了电话。
耿皓心里难受,他在房间里走了好几圈,换了根烟点着,狠狠吸了几口,又有泄愤似的,使劲儿地踹着无辜的沙发。
米白色的织布沙发上,还残留着昨夜两个人狂浪的痕迹。
白色的精 液结成了痂,东一块西一块,被s_h_è 的到处都是,着实将沙发弄的脏乱不堪。
耿皓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到现在,他终于知道,昨晚的一切,对祁宏来说,仿佛不过是一场久别重逢后的冲动乱x_ing罢了。
并且在男人与他上床之后,他竟然选择了——逃跑。祁宏他他妈跑了!
耿皓忍了又忍,将抽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狠狠一拳锤在沙发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又在祁宏家住了一晚。第二天,祁宏还是没回来。
他通过手机定位,查看过祁宏的位置,男人出差是不假,只不过他出差的是天津。
从天津到北京,高铁恨不得和公交车一样,十几分钟一发车,半个小时就到站。
最近的时候,两个人就相距几百米,祁宏回家在楼下转了一圈,估计是看到耿皓的车,便又跑了。
耿皓给耿秋明打了个电话。
他觉得自己无措又委屈,好像一切都不是按照自己期待的在发展。
在他回国之前,祁宏明明还挂在软件上,甚至愿意邀请一个陌生人去共进晚餐。
乍一见面的时候,他也将自己带回家,三年的隔阂仿佛在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全都不见,两个人亲密的相拥z_u_o爱。
他从未预料到,在热情过后,祁宏会选择如此隐晦的避开他。
“爸,我好像把一切又弄糟了,怎么办啊……他躲着我……”耿皓在电话里,语气哀愁的诉说。
耿秋明隔了一阵,似乎停下手头的工作,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真的想好了,就是那个人吗?”他问。
耿皓点点头说:“是。”
于是耿秋明叹了口气:“那就去追啊。”
耿秋明说:“皓皓,你是我儿子。”
“这个社会是不公平的,有人生来拥有很多,有人生来一贫如洗。”
“可是这个世界也是公平的,它按照自己的真理运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白日做梦,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想要什么,你只能自己去争取,哪怕摔得头破血流,一身是泥,你也得爬起来去争。争到了,就是你的,那就是你要的结果。”
耿皓“嗯”了一声,低着头,用脚尖轻轻搓着地板。
“怎么了?还是觉得放不下自己那点儿脸皮和骄傲?”
耿皓说:“那倒是没有。”
耿秋明在电话里笑了笑:“如果你要面子,那一开始就别回头。对自己狠下心,再忘不了的人也能忘。”
“可如果你要的是那个人,那就抛弃你那点所谓的面子和骄傲。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你永远得拎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真的无法接受你,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不是?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
“何况你已经很优秀了,崽子。爸爸希望你能幸福。”
耿皓点了点头,捏着电话说:“好。”
因为祁宏家住的实在太偏又太远。
耿皓恢复了上班以后,只能周末才偶尔能挤得出空闲,过去祁宏家转悠两圈。
第一次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刚从超市买菜回来的男人。也不知是因为被耿皓堵了正着,还是别的原因。祁宏低头摸了摸鼻子,问耿皓要不要上楼来吃晚饭。
耿皓自然不可能拒绝。
因为上次电话里碰了一次钉子,这一次耿皓没有再追问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敏感话题。
家里的吊灯已经从白炽灯换成了暖黄色的灯光。晚饭的时候耿皓闷头在吃,祁宏不时给耿皓盛饭盛汤,又随口问了几句耿皓这三年在国外的生活。
“话说……老祁、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出国的啊。”
耿皓逮住一个时机,把自己事后反思许久的问题抛了出来。
祁宏一下被耿皓问的愣住,他支支吾吾许久,打了个圆场敷衍了过去。耿皓瞄了祁宏好几眼,自此将这件记在了心上。
那天耿皓住在祁宏家,两个人却罕见的没有上床。祁宏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看了会报纸和电视,准备睡觉的时候,见耿皓分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脱了衣服,正准备去拿避孕套,谁想耿皓却先一步钻进了被窝。他嚷了一句“困死了”,然后竟撂下他一个人呼呼大睡,几分钟以后就睡着了。祁宏满脑袋问号又摸不着头脑,心里无奈地想着随他去吧。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接下来的好几周,耿皓都在玩了命的工作。北京的分公司设立时间不久,虽然人员不多,但是业务不少。加上耿皓是被耿秋明空降过来的,公司内部有太多东西需要他尽快熟悉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