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癌症
沈津没想到会从江少岷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什么叫有可能不能？出什么变故了？”他吞了一口自来水，将嘴里的泡沫吐掉，露出红润的嘴唇和洁白的牙齿。
江少岷不合时宜的想到那天下午，这张小嘴是如何伺弄他的，顿时裤头一紧。“把上衣脱了吧。”他鬼使神差的说。
沈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瞪他：“一大早发什么情，我挂了，你给我冷静冷静。”
“别挂啊！”江少岷央求道。
“来电话了！等我接完电话再说……”沈津无可奈何的解释。完了用毛巾擦干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爸。”沈津打了声招呼。
“混账东西！谁准你在伦敦谈女朋友的？！”沈子清二话不说，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质问。
沈津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忍不住双手抱臂，冷冷回道：“对，我是在伦敦谈了女朋友，而且我们感情很好。我决定结婚以后就定居伦敦，不回国了。”
“你说什么！老子不准！”沈子清在那边勃然大怒。
“随便你准还是不准，反正影响不了我的决定。”沈津语气冷淡。
“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造反！老子是你爸！生你养你，你就这么对老子？你抛家弃祖，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沈子清大骂，“马上给我回来，书也不用念了，念再多也是白念，都读到牛□□里去了！”
沈津气笑：“我为什么要回来？”
“当然是娶江家小姐。”沈子清怒斥，“我帮你订明天……不，定今天的机票，你直接飞北京和我汇合，然后负荆请罪，向江家解释清楚，你和那个洋妞只是玩玩。听到没有？”
“那只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我是不会回来的。”沈津不耐烦道，“还有事没有？没了就挂吧，我老婆还在线上等着我说早安。”
“老婆？！你休想我们沈家认洋妞当儿媳！沈津，如果你这次不听我的，我就……”
“你就怎么样？”沈津堵住他的话，冷笑道，“经济制裁吗？之前我让你查郭丽丽给过我多少钱，你查到了对吧？这样的笑话就不必说出来惹人发笑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你……”沈子清气得直喘粗气。
沈津还要再说，电话那头却传来一声巨响，郭丽丽惊慌失措的声音仿佛从山那边传来：“老沈！老沈！你怎么了？老沈……珊珊！珊珊快来啊！快叫救护车……”
“喂？喂！有没有人？喂！”沈津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连声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把电话捡了起来：“喂，哥哥？”一个冷漠的女声问道。
是沈玉珊——沈子清和郭丽丽的孩子。
沈津被哥哥这个称呼噎了一下，随即赶紧问道：“刚刚怎么了？爸爸出事了？”
“恩，爸爸最近检查出来得了肺癌，不能被刺激。”沈玉珊解释。
“肺癌？”沈津呆住了，结结巴巴反问，“你不是在骗我吧？这……这是个圈套吗？为了骗我回国？”
沈玉珊笑了下，像是冷笑又像是讽刺：“你觉得是就是吧。”顿了顿，她以一种不符合她年纪的冷静说道，“虽然爸和我妈确实犯过道德上的错误，对不起你。但我觉得，如果你有空，还是回来一趟吧。现在不后悔，不代表以后不会后悔。”
后面她又说了什么，沈津已经听不清了。等手机不停震动，响起视频请求的声音，沈津才意识到，原来对方早就挂了电话。
他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好好捋捋整件事。手指放在挂断键上，却又按不下去。对方是江少岷啊，联系不到自己，应该会担心吧。沈津深吸一口气，还是接通了。
果然，一接通，江少岷就在那边吼道：“你干什么去了？一个电话打这么久？谁打的？我等你等得……”
沈津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少岷愣了，挠了挠头，过了一会儿轻声说：“小兔子，眼睛怎么红了？”
沈津简直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就哭了出来。他坐在浴缸上，光着脚，眼泪滴滴答答的掉在毛衣上，浸s-hi了一大块。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说寒假不来了？”江少岷真没对付过这种情况，手忙脚乱的说，“你别哭呀，我刚刚开玩笑的，我一定来，好不好？你这么想我，我怎么会不来呢？”
沈津又哭又笑，擦干眼泪，哽咽说：“不是因为这个，江少岷，我爸……他得癌症了。”
“啊？”沈子清得癌症了？江少岷想起那天他来家里提亲的样子，人很瘦，但精神挺矍铄，留着山羊胡，一派斯文模样，喜气洋洋的讨好自己的爷爷。后来听他提起那门娃娃亲，江少岷才觉得这个人目的不纯，别有用心。因为他的急切完全没有藏好，后来查到沈家生意失败，破产在即的事实，江少岷更加认定了这一点。
原来，那个人来江家提亲的时候，就已经重病缠身了。这算是死前的最后一搏吗？
现如今，沈子清也算是自己的“岳父”，江少岷当然不会没脑子说他坏话。他问沈津：“你要我替你去看看他吗？”
沈津摇了摇头：“不必了，见到你，他可能又会生起不该有的心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少岷咳了咳：“怎么说也是我岳父，沈家和江家又是这种关系，其实应该去看看的。”
沈津怪怪的瞟了他一眼，岳父？也亏他喊得出口：“你别单独去，如果有空，和我一起去。”
“好。”江少岷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和你一起！你是说——”
“我打算寒假回国。你愿意陪我回温州一趟吗？”沈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除了探望沈子清，他还想给妈妈扫墓，把江少岷介绍给她，不知道妈妈在地下，会不会祝福自己。
江少岷脸上的惊喜是显而易见的，他立刻对着屏幕狠狠亲了几口，嘴里直叫：“好老婆，好老婆……”
沈津有些害羞的扭过头，问他：“你之前说不能来伦敦是什么原因？你还没说呢。”
江少岷冷静了一些：“只是有可能罢了。就是那出戏，我听导演和编剧的口气，大概一二月份会开拍。那时候正是寒假。如果你想我过来，我退了那部戏也行。我刚刚就是开玩笑吓吓你的。”
“定你了吗？”沈津当然不想对方退戏。
就像如果有人问他，“学长，我到底应该出国留学还是留在国内陪男友？”沈津永远都会劝别人，出国留学。人生的机遇只会少不会多，永远不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一是你也许会后悔，二是别人可能不稀罕。
江少岷讪讪的说：“还没，所以我说可能嘛……”
沈津拿着手机上楼换衣服，准备出门上课：“电视剧吗？什么内容啊？”
“是一个原创剧本，名字叫《降妖伏魔传》，女主角是一个歌唱选秀选手，半路卷入灵异事件，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神秘力量，然后又y-in差阳错成了降妖者，一边在娱乐圈走红，一边打怪升级的故事。恩，青春灵异剧，吸粉，搭上这趟车我可能可以……诶，那啥，老婆，内裤也脱了好不好？”江少岷说着说着声音变了调。
原来沈津换衣服，没有避让，就在屏幕前脱光光了，全身上下就一条白色四角内裤。
江少岷看得眼里冒火：“老婆，下次见面，做全套好不好？！”
沈津往身上套衬衫，r_ou_r_ou_的臀部翘得老高，在江少岷眼前晃来晃去。沈津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会？”
“下次你就知道了。”江少岷舔了舔嘴唇，暗下决心。等会儿就开电脑，下资源，下次让人□□，不可自拔。
“诶，对了，你在剧里演什么角色啊？”穿好衣服的沈津还是不太习惯谈这种事，随口转移话题道。
江少岷立刻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
沈津狐疑的盯着他，一路下楼出门，打算在路边买个热狗汉堡当早餐，再去上课。
“好吧好吧，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如果定我的话，我会演一只孔雀精。”江少岷汗颜道。
沈津噗嗤一笑：“还挺适合你的。竟然……哈哈，对不起，孔雀精？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我不怪你。反正编剧一直说角色适合我，觉得我可以本色出演。”江少岷无奈的说。
两人笑了一通之后，又蜜里调油视频了很久，一直到学校门口，沈津才关了视频。
等视频一关，江少岷立刻翻身下床，把怀里的兔子放到笼子里，打开电脑搜索起来。因为没经验，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网上一通乱翻，结果翻了快一个小时，才找到正确网址。
正在犹豫不决到底下哪部时，江少岷身后传来一个疲累的声音：“江少岷，你想下#G#V#？”
江少岷吓了一跳，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回过头一看，满脸写着身体被掏空的邱景辉正嘴巴微张，呆滞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