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像个变态好不好。”沈津一脸嫌弃,耳尖却微红,飞快跑到门口关灯上了床。
于是,黑暗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沈津说道:“克制一下行不行,这是在家里,收拾起来很麻烦的。”
“我就蹭蹭,不进去。”江少岷耳语道。
沈津满头黑线,这不是男朋友对女朋友说的十大谎言之一吗?不行,今天不能做。他坚定的推开江少岷,开始秋后算账:“等等,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不参加考试,就跑温州来了?学业被当掉怎么办?”
“要是被当掉,你养我好不好。”江少岷蹭来蹭去不肯放松。
“别开玩笑了。你还用我养吗?”沈津在黑暗中皱着眉头,又推了他一把,“快,说正经的。”
江少岷这才依依不舍放弃蹭一蹭的计划,无可奈何道:“别担心,我跟学校领导请了假,说去上海做入组训练,所有科目我下学期再补考。”
沈津这才放心,带着点感动的叮嘱他:“下次别这样了,好不好?”
江少岷在床上嗯来哼去,就是不舒坦,半晌,他可怜巴巴的说:“我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却老是质问我。还有,你连句情话都不肯对我说,说句我养你,很难吗?嗯?很难吗?”
沈津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呆板了。这种错误,不是只有蠢直男才犯吗?于是心怀愧疚的他,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小心翼翼的说:“那你保证,只是蹭蹭,不许进来。”
得逞的江少岷眼睛一亮,还要装作生气的样子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到时候不许说我禽兽。”
沈津权衡利弊了一下,心里有点打退堂鼓,迟疑地说:“那要不,算……”
话没说完,照例被江少岷给堵了嘴。最后不光蹭了蹭,还进去了,不光进去了,还那个啥里面了。
沈津气得要死,事毕后,被江少岷扶到厕所做清理。清理完出来,却发现沈玉珊还没睡,正在厨房里泡牛n_ai。
“哥,你们男生上厕所,也要结伴才能上哦?”沈玉珊看了两人一眼,边搅n_ai粉边问。
沈津又羞又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们家我又不熟,让你哥带我上厕所怎么了?再说,咱俩一起洗澡都行,何况上厕所?”江少岷满不在乎的说。
沈津听了,气得掐了他一把,心说,你这是解释吗?你这是捣乱!
结果,沈玉珊露出一丝神秘微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端着牛n_ai上楼去了。
“你胡咧咧些什么!还嫌她怀疑的不够多吗?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哪里还有一起洗澡的?”沈津连掐带挠,恨不得让江少岷血溅三尺,就是他,大半夜发情,非要什么蹭一蹭。
“好了好了,这不没什么吗?别气了,来来来,我抱你上楼。”江少岷安抚道,亲了两口,搂着暴脾气老婆上楼去了。
第二天,沈津在餐桌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沈玉珊,发现对方确实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沈子清笑着问两人:“昨晚睡得怎么样?冷不冷?要不,我让你郭阿姨再加床被子吧。”
“先别加,我们今天不住家里。”江少岷刚想表示一番自己睡得有多好,却听到沈津如此说道。
“不住家里?为什么?”沈子清愣了愣,连郭丽丽和沈玉珊都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沈津吃完饭,擦了擦嘴:“我们打算去一趟永嘉县,今晚怕是赶不回来。本来我想单独替妈和爷爷扫墓去的。江少岷知道后,非要跟着去,我已经答应他了。”
“对对对,沈爷爷是我爷爷朋友,于情于理,我这个做晚辈的都要去看看。”江少岷收起惊讶脸,立刻煞有介事的说道。
沈津隐晦的投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江少岷立刻笑开了花。
然而,其他人却笑不出来。沈玉珊是无所谓,沈子清和郭丽丽却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沈子清才点了点头,喃喃道:“好……好的,你们去吧,去吧。”
吃完早饭,沈津就领着江少岷出门了。
永嘉县是温州市下辖的一个县,与龙湾区隔江相望,坐车去的话,只要两三个小时。不过,沈津爷爷的老家又在县下的一个小村子里,寻摸过去,又得两个多小时。所以,他说赶不回来,倒是真的。
因为两个人都没有国内驾照,所以只好颠颠簸簸,坐着大巴车去了。
路上,江少岷问沈津:“去了我们睡哪儿?酒店吗?”
“那要看赶不赶得回县里了,如果赶不回,就在老屋对付一晚。”沈津想了想说。
“老屋?你们家到温州定居多少年了?老屋还能住人?”江少岷觉得今晚有点坎坷了。
“可以的。”沈津打消他的疑虑,“我们家每年都要回乡祭祖,老家有请人看顾,住一晚没问题。”
江少岷放了心。
正好这时大巴车经过瓯江大桥,车窗两边,是淼淼的银白江水,浩浩荡荡的向天际流去。江少岷撞了撞沈津的肩膀,明知故问道:“诶,问你个问题,为什么带我去扫墓?”
沈津板着脸说:“想带就带了,怎么,你不想去哦?”
江少岷笑得得意,又说起另外一个话题:“你还记得我们两家是有婚约的吧?”
沈津羞红脸,点了点头。
“既然要带我去见长辈。”江少岷挪过去,用小小的声音问心如擂鼓的沈津,“那要不要,把咱俩的婚事给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篇更新是在酒后写出来的,如果你们看的时候,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儿……请不要惊慌,放开心灵,让自己在阅读中变得微醺吧……
读者:神经病吧你!
第35章 扫墓
两人昨晚没睡好,在车上头靠着头,肩偎着肩,补了两轮觉。等到下车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冬日的天,一日既往的灰蒙蒙。沈津几年不到这里,也依稀有些记不清了。
他带着江少岷东绕西转,问了问人,最后才找到那条熟悉的小路,两人步行进了村,在村子中心的杂货铺买香蜡纸钱还有鞭炮。
“现在不是扫墓的日子吧?”老板是个爽利的中年妇女,烫着泡面头,给两人多送了几根红蜡和香,c-h-a嘴问了句。
“没办法,人在外地,不常回来,只好择日不如撞日了。”沈津边掏钱结账边说。
“你是这里的孩子?哪家的?”女老板听沈津这么说,认真看了看他的脸,觉得好像有点眼熟,确实像村里某个人,不过,究竟像谁,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沈南康是我爷爷。”沈津笑了笑说。
“哟!是沈老家的孙子?长这么大了?”女老板一脸惊喜,“工作了?结婚没?该不会连孩子都有了吧?你们瞧瞧——”她招呼在店里打麻将的人看,“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沈家的孙子都这么大了。刚刚我都认不出来。”
于是两桌打小麻将的人,又纷纷在炮火连天的“三条,碰!”“八万,不要!”“等等,我开杠!”的声响中,c-h-a进几句乡村怀古,感叹时光飞逝的话。
沈津听得满头黑线,不好意思道:“阿姨,那个……我还在念书,没毕业。”
“还在念书?是读大学不?哪个大学啊?阿姨的女儿在成都念书呢,你是在哪儿?”老板是个连珠炮的好s_h_è 手,一下啪啪啪的又问出好多问题。
见沈津有点招架不住,江少岷在旁边不耐烦道:“沈津,还走不走啊?天都黑了。”
“诶,这位是?”女老板问沈津,心里对这位面相更优秀的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沈津得了教训,不敢好好聊天,只甩下一句:“是我爷爷故交朋友的孙子,陪我扫墓来的。时间不早了,阿姨,我们先走了,下次聊……”
说完,拖着江少岷就走,生怕等会儿女老板要查两人户口。
女老板只好目送两人离开,等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她突然一拍膝盖,想起一桩事来:“诶,我刚刚怎么忘记告诉他们了?”
“曹姐,你忘记啥啦?”有人搭话道。
“替沈家看房子的老马,上半年就死了,也没人通知沈家。这两小伙子今晚该不会住这儿吧?那房子,可荒废大半年了。”女老板有些担忧的说。
不知道这些的沈津和江少岷一起进了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坡,当地人叫清泉山,说是山上有泉眼,其实从沈南康那辈起,就已经不出水了。小土坡的山腰,被一连串墓地占领,大家挤挤挨挨,仿佛在这里凑了一个新村落出来。
沈家的那块地方,在山坡背y-in处,y-in气滋生,Cao木繁盛。加上快一年没人打理,基本上算是“野坟”了。
“你爸请人打理老家,却不请人打理这里?”江少岷望着沈爷爷墓地上拔地而起的香椿树,咋了咋舌,“坟上长树,好像对后人不太好吧?”
沈津点点头,邓女士坟头也长了很多茅Cao,把坟茔盖得死死的。
“打火机给我。”沈津从江少岷手中接过刚刚在商店里买的打火机,将枯黄的茅Cao压得弯弯的,点火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