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少爷声音一闷,“……我哄他和我睡觉了。”
“……”钟屿一惊,“你可真行。”
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亲弟弟的感情他也不好打击,钟屿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他愿意吗,人家喜不喜欢你?”
“他那时候睡得迷糊但肯定是愿意的,”钟裴本来一脸笃定,随即又气馁下来,“……他不喜欢我。”
钟屿被他这么一是一不是弄得云里雾里的,少年心事暧昧又多情,难不成是陶然玩弄了弟弟的感情?
这么一想他问了一句,“……陶然是不是和你玩玩然后你当真了?”
“不是!”钟裴急忙澄清,他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天和爸吵架跑去酒吧喝酒夜不归宿,他把我当成小鸭子带回家过夜了。”
没有料到是这般开展,估计方圆十里的狗都给钟裴可怜的初恋献血了,钟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也不说就让他误会?”
钟裴脸有点红,“……他很好,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哥哥有点无奈,自己弟弟也不好说他,“原来是你欺骗人家感情啊。”
“所以他说他喜欢的是那个小鸭子,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钟裴觉得自己的感情之路有点悲惨,“哥,我是不是不应该cao之过急……”
的确是cao之过急了。真心都还没得手就想着收网,手段稚嫩还落入窠臼,陶然这样的人物要是被得逞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觉得弟弟喜欢的人也是个傻子。
“哪有这么容易,我可是听说有人追了陶然好几年都没得一个正眼,”钟屿故意使了点坏,“……你凭什么,r_ou_体还是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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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渔三天的钟家少爷终于去晒网了,陶然接到电话的时候一脸面无表情。背景音是酒吧的醉生梦死,隔着手机都能听到钟裴在纸醉金迷,“您是他的暑期家教吧,他在这里喝醉闹得不得安宁……”
挂掉电话陶然驱车前往,一脚油门踩过去,地址正是他们的定情老地方。
呸,故意找他的不开心是不是。
自从和钟裴搞在一起,他就没去过什么灯红酒绿的地方,一时间对这样暧昧而糜烂的氛围有些不太适应。
看着短信发来的包厢号码,陶然停在门口整了整衣服,听到熟悉的声音推门跨步进去,俨然一派家长作风。包厢里是裴少的狐朋狗友,见陶然来了赶紧让出一条道,钟裴坐在中间还拉着一个小男孩不肯放手,像怨妇像祥林嫂,小男孩见有人来负责了赶紧开溜。
陶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脑袋。
钟裴一把抱住他的腰哭天喊地,“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薄情……还问我是不是就cao.他一个人……”
床上里的话都拿出来乱说……陶然好想给他一巴掌。
“我他妈就没cao过别人!”
钟裴突然大声把他吓了一跳,醉鬼抓着他的手,越攥越紧不肯松开,“他还和别人谈恋爱……我就只喜欢过他一个人……”
“但是他以后只能和我在一起!”
……陶然居然听醉话听得有些感动。
“我乖乖当好学生……刷个卡都要想好台词……”
“江湖半年没裴哥的传说!”
越说越不像话了,钟裴的小伙伴们都装聋作哑,不是低头玩手机就是四处看风景,反正没一个敢光明正大看戏的,都竖着耳朵等着呢。
“他居然喜欢那只小鸭子?小鸭子……小鸭子!”
陶然听得脸红想捂住他的嘴,谁知钟裴开始把手往他衣服里伸,他以为钟裴在外边如此随便,谁知钟裴舔着他的掌心:“……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嘎嘎了?”
……cao,居然知道。
现在钟裴是他的所有物,一举一动都打上了他的标签,陶然觉得丢尽了脸面。他把醉鬼拖走,给他洗澡还非要捏着那只小黄鸭,“我是不是你的小嘎嘎啊……”
陶然的衬衫都s-hi了一大片,他觉得自己能少活二十年。
给小鸭子洗完他自己洗澡,一出去钟裴就把他扑在床上:“陶然哥哥,我是你的小嘎嘎啊……”
神经病啊。
陶然推不开他,钟裴亲他的脖子,在颈动脉那里舔来舔去,他有点受不了。小嘎嘎专挑敏感的地方,把他亲得浑身发颤,突然凑近他的耳畔,“要不要尝尝头牌的味道?”
陶然眼神迷离,分不清钟裴到底是醉酒,还是清醒。
……江由的确是最了解他的人,明白他说不出口的悲喜,清楚他一路走来磕磕绊绊的身不由己。谁知钟裴甜得像块有毒的糖,y-in涩乏味的光y-in里黏着他的心脏,可那里早有一个豁口,心动的时候一牵扯,疼得他咬紧牙关。
多想要——都得松手。
第9章 长不大的野兽
头牌在他身上练习那么久,终于见了成效,钟裴压着他接吻,灵活地勾着他的舌头,几乎卷尽口腔里的津液和氧气。
“花了这么多心血……”钟裴吻着他的眼睛,“白便宜别人怎么能行。”
是啊,居然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和感情,从一开始就明白不会在一起多好,及时止损还能全身而退;偏偏命运的线系住了彼此滑过的眼,激荡的灵魂唱出枯槁的歌,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钟裴把他抱在怀里,挑弄着陶然身上脆弱的地方,明明才刚刚成年的r_ou_体,却强势而有力:“想不想要我放手……想不想要我进去……”
明明年纪轻轻又不懂事,可钟裴的资本够多了,还往上一直加砝码,天平倾斜到他的整个世界都称不起这份感情。
过往的苦痛从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渗出,也敌不过一时贪欢乐极忘形,陶然第一次在床上处于下风,他屏住呼吸,然后轻轻舒出一口气,“……要。”
他太容易对钟裴心软,局势已经有些失控。
上帝向来吝啬他的公平,钟裴从小被世界温柔以待,所以能包容他身上的一切利刺,哪像陶然的安乐一直囊中羞涩,一不小心就过期了。
他的人生是一场溯洄,那么多险滩逆流和漩涡,有些避开了有些没有,疼痛的记忆太深刻,趋利避害变成了条件反s_h_è 。
在深渊的隐秘处,毒蛇朝行人发出“嘶嘶”声,悠闲地吐着信子,正如人们总爱怀着恶意,苛刻地解读他人所犯的过错。
……别人可以用理智爱你,但我不行,我要用荒唐来承担这个罪名。
“知不知道我特别喜欢你,”对方微微汗s-hi的额头,触碰时泛红的耳尖,还有幼稚却霸道的口吻和语气,陶然都一清二楚,“……你得和我好。”
他坐在小嘎嘎身上却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对方好像是故意的,偏不给他痛快,快感累积成堆,迟迟得不到冲破牢笼的那一刻。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前所未有,好像一点都不能反抗,钟裴不给他……他只好撑着往外退,打算自己再去找乐子。
“没有这样的……不是每件事都会如你所愿,你得知道。”
钟裴捉住他的腰,突然语气发狠:“你就不能、哪怕是哄哄我……”
陶然垂眉叹了一口气,被逼得眼角含情语气依旧平静如水,“我从来不哄人,不给我就再想办法。”
他本来就是个懦弱的大人,懂事以后被收回偏执的权利,保留下来的冲动也只够偷这一次情。
“想上床就找我,不许想别的办法……”他发狠地用起力,“还有谁能比我更好!”
全都弄在里面还不够,他在外面弄了两次,涂了陶然身上好多地方。显然对方很是不满,但是钟裴一点儿也不后悔。
他恨不得弄在陶然全身上下每个角落,全都是他的味道,可这想法一说出口,对方一定会觉得他很幼稚。
……像只长不大的小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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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钟鸣的电话时,陶然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心里莫名没有之前的心虚,他归结为自首之前的坦然。
老板上来就问儿子的去向,现如今陶然作为把人教到床上去的家教,打算亲口打小报告将功折罪:“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
钟鸣素来爱听报喜不报忧,他清楚要是陶然这么和他开口了,八成这事已经很棘手。自己儿子什么德x_ing多少了解,提前做了点心理建设,“……你直说吧。”
“他在我这里您不用担心,而我……”陶然干涩的喉咙有些发哑,“就是那位让您不省心的女朋友。”
说实话陶然这么做颇有些贼喊捉贼的意味在里头,他和钟裴的事怎么看都像是他诱骗小朋友。做事周全心思缜密全成了把柄,况且现在的成绩一半归功于钟鸣的提拔,他理应是攀附的那一方。
——说不定就存了那份鸠占鹊巢的心思呢,谁不知道钟家老幺最受人疼!以后公司有他几杯羹还不是枕头上吹一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