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
齐萱没有回答，因为无法开口说话。
发不出声音来，除了微张的唇和嘴边呼出的空气……什么也没有。
口腔里还残留着孩童独有的清新气味，那样澄静的味道在夜色中悄然消隐，齐萱感到了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自己甚至可以顺着这种厌恶感看到夜的另一边……
本来以为自己要一直那样孤独的活下去……可是在刚刚的一瞬间却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恐惧突如其来……齐萱感到自己正被一阵深刻的无力感所笼罩着。
——可是除了维持现状，也别无他法。
假面坦白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会撒谎嘛。”祖母的身体陷在柔软的羽绒被里，迷蒙的眼眸懒洋洋的睁开了，“明知道n_ain_ai讨厌小动物，你干脆就不要告诉n_ain_ai啊……为什么非得说出来呢？”
齐萱闻言，只是猝然用敏锐而漂亮的眼神回望了她一眼。
“要说阿藤那孩子喜欢小猫小狗什么的，n_ain_ai还可以理解……可是阿萱已经十三了吧？马上就是中学生了啊，以前也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喜欢猫呢。”祖母感到疲惫似的，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如果你觉得养猫比较好的话……那就养吧，不过如果伤口好了，记得要把猫弄走啊。”
齐萱对于祖母突如其来的慷慨感到不可思议，原以为她一定会生气的——在说出口之前也想象过会被大声斥责着“快把那脏东西丢出去”的情景……现在事实和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自己反而不知所措了。
从齐藤在花园里拣到受伤的猫那天起，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因为要照顾猫的关系，这几天齐藤无一例外总是待在齐萱的房间里。除了上学的时候，齐萱和弟弟几乎是形影不离。
只要齐萱愿意，甚至会在周末的时候浪费掉整整一个上午，就只是看弟弟笑着张开嘴唇让自己喂果酱的样子，那样粉红色的舌尖和白皙幼嫩的肌肤怎么看都觉得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有时候看见弟弟抱着猫咪玩耍的活泼样子，齐萱甚至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激荡，蓦然连人带猫的抱到怀里……亲吻或者抚摸都好，弟弟不仅不会反抗，反而会习惯x_ing的扬起头让自己亲个够，如果在亲吻的过程中自己突然停下来，弟弟还会不高兴的扭动身子闹脾气，结果齐萱心里最后一丝罪恶感也因此而荡然无存。
在齐萱的耐心教导下，弟弟已经学会了如何用幼嫩的小手取悦自己。
最大胆的一次，齐萱甚至让齐藤抓着□抚弄，弟弟好奇的低下头想要看清楚手里的东西……齐萱感觉到温热的呼吸拂过炽热的中心时，浊液在瞬间就喷s_h_è 出来了，结果弟弟受了惊吓，险些哭了起来，幸好齐萱及时用嘴唇堵住了弟弟的唇，安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那么久才让他安静下来。
……正是因为和齐藤无节制的腻在一起，所以齐萱根本没有注意到还要到祖母那里去。
直到今天早晨，祖母一句“你好久没到n_ain_ai这边来了”，齐萱才恍然发觉自己很久没有和祖母好好谈过话了。
想到以前差不多每隔四天就要到祖母的房间去一次，齐萱忽然觉得很匪夷所思。如果是说□的话……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做也是可以的啊，祖母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去她的房间做呢？
尽管感到怀疑，齐萱却什么也没有说，早上的时候像以前一样来到祖母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齐萱感觉到祖母的视线带着异乎寻常的热情，身体也不自觉地挨近了自己，这种感觉让自己感到不适，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摆脱这种现状的决心。
挑“养猫”这种话题来坦白，可以算是齐萱的一点小小心计，希望祖母因此而大发脾气，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出“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了”这种话……可是情况和自己想的却并不一样。
“我知道了……等过一段时间就会把猫送走的。”齐萱努力挤出的微笑只扩展到某一角度就敛住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祖母颇感兴趣的转过来盯着齐萱。
“我想上中学以后，就搬到学校去住。”
这也是齐萱事先就想好的——只要搬到学校去的话，事情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解决了。
“你是说……寄宿？”祖母的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嗯，因为到中学去的话，要搭两个小时的公车……所以我想……”
“这个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祖母打断了他的话，“我会每天开车送你去学校的。”
“……啊？”齐萱的眼神里泛起了不耐的情绪，“这样太麻烦了……”
“没什么好麻烦的。”祖母皱着眉头盯着齐萱，“寄宿生又多又乱，你不会喜欢他们的。”
“可是……”齐萱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祖母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总之，n_ain_ai希望你待在家里，最好哪里都不要去，阿萱，你以后会明白的，哪里都没有家里好嘛。”
祖母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这让齐萱感到了一阵急躁。
“……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他已经同意了。”
如果不是不得已，齐萱是不会把“爸爸”搬出来做挡箭牌的。
“……是吗。”祖母却只是愠怒似的拢紧了眉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没有和我商量就擅自决定了……果然是我太纵容他了啊。”
说什么“纵容”……n_ain_ai根本就没有给爸爸自由的空间啊！
齐萱险些就要脱口而出了——虽然这栋房子是爸爸以自己的名义买下来的，可是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却是n_ain_ai……爷爷如果还在世的话，也许n_ain_ai就会节制一点了吧？
兀自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齐萱却拼命说服自己要冷静……从小到大，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怎样不满，都绝对不能和n_ain_ai发生正面的冲突，那样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已。
“阿萱，你觉得待在家里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萱垂下了视线，“我希望n_ain_ai可以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你那么想要搬到学校去吗？”祖母下意识的抬手拢了拢垂落额前的头发，动作慵懒。
“……”齐萱没有回答。
祖母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祖母感到有些难以忍受。
“……阿萱？”
“……我知道了。”齐萱从床上坐了起来，“n_ain_ai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齐萱没有回头看祖母是什么表情，他怕自己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会忍不住一拳砸在她漂亮的眼窝上。
“……这才乖嘛。”祖母的声音带着胜利者惯有的骄傲。
齐萱y-in寒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间。
回到卧室的时候，齐藤正拿着牛n_ai瓶在喂猫。
“哥哥！”看到齐萱进来，齐藤高兴的回头。
“……嗯。”齐萱疲惫的应了一声，径自在自己的床上躺下。
“小猫刚刚把牛n_ai喝光了哦！”齐藤兴奋的扬手晃了晃手里空空的牛n_ai瓶。
“……伤口已经好了吗？”齐萱刚刚闭上的眼睛又蓦然睁开了。
“嗯，是啊！”
“……那就把它送走吧。”齐萱说。
“……不要！”齐藤大叫起来。
“不是说过了吗，只能养到伤好为止。”
其实也不是非送走不可……齐萱很清楚，自己是在迁怒罢了。
“可是……”齐藤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明天就把它带到班上去……看看有没有人要养。”
看着齐藤写满委屈的乌黑眼眸，齐萱蓦然感到一阵快意。
“哥哥……”齐藤朝齐萱走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
“嗯？”齐萱故意不去看他。
“再等等好不好？”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齐藤似乎也摸清了哥哥吃软不吃硬的x_ing格，于是便朝他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
“……不行。”齐萱说。
齐藤这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脑袋凑近了，冷不防在齐萱面颊上吻了一下：“哥哥最好了，不要把小猫送走好不好？”
齐萱的身体蓦然一颤，心头一阵麻痒。
“哥哥……”齐藤撒娇似的捧起齐萱的手指，把面颊靠上去不停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