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会不会数数?”关邵杰席地而坐,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牛筋线。
“会,一、二、三……”
关邵杰穿到第八颗珠子,宝宝打哽了,关太太笑道:“行了,两岁数到八,比他的年纪多四倍,不错了。”
关邵杰笑着叹了口气,说:“李-波说那天被绑架,还是宝宝救了他。”
关太太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宝宝救的他?”
关邵杰把事情前后一说,关太太听完久久沉默不语。
关邵杰绑好佛珠的结头,将失而复得的手串轻轻放在母亲手里,“我们都以为阿礼失忆之后,他俩就该彻底断了,谁会料到阿礼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他呢。”
关太太把-玩着佛珠,没说话。
“阿礼今年满四十,说实话,我还真不好再管他,一来他没面子,二来伤感情。他巴心巴肝的要跟李-波在一起,往后该怎么收拾他的这些烦心事,不如就交给李-波去吧。”
关太太欲言又止的瞥向关邵杰。
“从教孩子看一个人的本质,您应该看得出来李-波的朴实,他从前跟着阿礼就不是冲着好处,我想以后也不会。”关邵杰说:“再说阿礼也不是傻的,他做生意这么多年,j-ian商j-ian商,您就不用担心他会吃亏了。”
关太太抻不住一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母亲。”过了会,关邵杰迟疑着开口,“跟您商量件事。”
他慎重的表情,让关太太不禁心下一沉,“你说。”
“我以后想留在国内。”
关太太吁了口气,说:“也好,你这些年陪着我这个老太太,也苦了你,还是要多跟年轻人相处,这样吧,我找律师来,把我的股份转给你,你就在关氏帮阿礼吧。”
关太太手上的股份可不少,这下准备全部给他,这是关邵杰从来没想到的,他惊诧的看着关太太半晌,一个字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给你的,”关太太一笑,“你也是我儿子,给你不应该吗?”
“不,”关邵杰低下头,眼眶有点发胀,“我不喜欢做生意,父亲给我的3% 的股份足够了,我想在国内四处走走,再去各个地方看一看老战友。”
“哎……”关太太无奈道:“想去哪就去吧。”
……
关昱礼和秦徵打的回的关家,下车有点冷,秦徵缩了缩脖子。
“别怕!”关昱礼搂住他的肩。
“谁说我怕了?”秦徵嘴硬的说。
关昱礼没叫门,用钥匙开门,一楼客厅亮着顶灯,佣人从厨房出来,对秦徵点了点头,“李先生你好。”
秦徵:“你好。”
佣人说:“关太太睡了,宝宝今天跟着n_ain_ai睡,太太睡之前叫我留了一个炉子煨着排骨汤,叫李先生和关先生回来后喝点汤暖胃。”
关昱礼和秦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是秦徵第一次来关家,多少有点拘束,欣赏装潢只是坐在饭厅看了看,都不好意思左顾右盼。
“先喝汤。”关昱礼起身去厨房,佣人在厨房说:“我盛好端过去就行,您别进厨房。”
关昱礼充耳不闻,跨进厨房跟盛汤的佣人小声交待什么,秦徵够着脖子看过去,见佣人连连点头,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又马上收了回去。
喝汤时,关昱礼问佣人:“客房准备好了吗?”
佣人避开秦徵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说:“我给忘了,要、要不我现在去打扫吧,要给浴-室消毒,还要换床单,擦玻、哦不,擦家具……”
“行了行了!”关昱礼打断她:“你去睡吧!”
“哦。”佣人说:“李先生晚安。”逃也似的走了。
关昱礼拙劣的小套路在秦徵看来,其实也是一种改变,换在以往他哪需要使用套路?
秦徵装作不知道,喝完汤跟着关昱礼上楼。
“先去参观宝宝的房间的吧。”关昱礼对他勾指头,“快过来。”
他推开一扇门,门上还挂着一个红蓝相间的游泳圈。
壁灯打开,却是投s_h_è 状的满天星,洒在天花板,缓慢的移动。美则美矣,就是看着眼晕。
房间装修采用白蓝相间的航海风格,窗帘是深蓝,窗纱是纯白,房间配色线条明快,很漂亮。
“把壁灯换掉,顶灯改白色。”秦徵建议。
“可是宝宝很喜欢投影灯。”关昱礼说。
秦徵说:“你想要让他长成斗j-i眼儿就千万别换。”
关昱礼:“好,我换。”他翘-起拇指:“算你狠!接下来去参观我的房间吧。”
秦徵勾着嘴角睇过来,视线从上往下轻佻的划拉,停在关昱礼的中央分割线,撅起嘴,吹了声口哨。
“要命!”关昱礼把他一扯,顺着往后一倒,身后的房门被身体的重量撞开,两人相拥滚了进去。
地上没铺地毯,光滑的木地板不能摩擦起火,却非常适合滚动。两人从门口滚到浴-室,嘴唇就没分开过。
“门没关。”秦徵捧着关昱礼的下巴喘息。
“有人会来关。”关昱礼舔-他的脖子,“盐碱度过高,要浇水了。”
“那就快点儿!”秦徵被他舔得全身发软,揪住他的发顶往浴-室里带。
欲-望上头什么都是浮云,毕竟大家都素了两年,就这么滚过浴-室的门槛,居然感觉不到疼。
关昱礼被秦徵拎起来,往墙上一甩,人还没站稳,秦徵就压了过来。
矮他四厘米的身高差丝毫不见颓势,秦徵压着他亲吻的姿势,每一个动作和线条都体现着成熟男人的力与美。
关昱礼横着手臂在光滑的瓷砖上摩挲,摸-到水领头,手指一勾,花洒开始浇水。
秦徵被洒了一整片背的温水,他突然松开了关昱礼的唇,两手撑着墙壁低着头笑,笑的肩膀一个劲的耸。
“快!”关昱礼贴着墙壁仰着头,满脸悲壮:“快啊!赶紧的!”
秦徵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更欢了,他抹了把脸,倒着气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浇水?哈哈……我忘了……你、你毛还没长齐,哈哈哈……”
关昱礼好容易鼓起莫大的勇气把身献,被他一笑老脸刷的就黑了。
“能给点应景的感情么?”他边解裤子边说:“我他-妈裤子都脱了,你就只笑?给我起来嗨!”
秦徵忍住笑,清了清嗓子。
一笑毁所有,什么绮念都给笑没了。两人顶着满脑门的洗澡水四目对视,关昱礼裤子挂在膝盖上,狼狈得可以。
秦徵凝视他片刻,突然把身体压了过来,他搂着关昱礼的脖子,贴着脸颊,细细的温存。
“给你一个准话吧。”他轻声说:“既然决定在一起,就别想以前了,咱俩现在是平等的,相互信赖的。如果带着偿还的心态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你说呢?”
关昱礼回抱住他,洗澡水淋在眼睛里,眼帘是模糊的。
波波的强大,不是体现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强势气场中,而是在他细腻的感情里,他豁达宽容,洒脱又执着。
那些经历没有抹杀他的乐观,他善良却不天真,他愿意相信别人,而不是盲目的去相信任何人。
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强大的李-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最后一章
第50章 第 50 章
后宫有j-ian妃现世,不但撵走了太后,还谋害忠臣,现在又来对付亲王,姓关的那货就是个昏-君,那么点家业,早晚得玩完。
被李j-ian妃谋害的保姆辗转去了另一家,茶余饭后,就跟左邻右舍的保姆们痛述血泪史。
如果说保姆的圈子是个内圈,那么雇主就是外圈,一传十十传百的,李j-ian妃的名头就在有钱人的圈子里传开了。
“张妈,你有朋友圈吗?”
秦徵问这话是时,关昱礼马上看向他——原来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的。
关太太回美国之前,让关昱礼去医院找简医生做一次检查,好让她放心,于是两人阳奉y-in违的去了医院,简凝当天是在住院部值班,在那儿遇到了在医院做护工的张妈。
“有,”张妈立马领会精神,咬牙切齿的说:“有我出马,让她在这行分分钟混不下去!”
关昱礼茫然的摸-摸鼻子,莫名有种宫心计的既视感。
秦徵舒坦的喝了口茶,笑道:“我只是在杜绝别家雇主用人不善。”
关昱礼热泪盈眶看向他——我知道,你只会对我无限的‘包容’。
秦徵只是觉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很正常的,他又不是圣母,别人扇他一耳光还把另一边凑上去么?
“我的钱有多少了?”秦徵突然问关昱礼。
四个月前他回c市继续上汽修班,关昱礼把他所有的钱都拿去做短线投资,其实秦徵心里清楚,关昱礼顾及着他的感受,换着法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