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能听到能想到能感觉到的,只有晏航带给他的被温暖s-hi润包裹着的强烈快感。
甚至在最后关头胆大包天地一把抓住了晏航的头发,但是没等他在无意识状态下想好自己拽着晏航的头发是要干什么,晏航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他的手按回了沙发上。
再往后, 就跟昏迷差不多了。
昏迷了吧应该是。
初一感觉自己全身紧绷到无法呼吸,关节都快绷得卡死了,最后猛地放松下来的时候,大概有好几分钟的时间里,就像个瘫倒在沙发上的植物狗。
一直到晏航一脸水珠地从厕所里出来,他才稍微有点儿回过了神。
“喷你一,脸啊?”他有些恍惚地问了一句。
“嘴里。”晏航抹了抹脸上的水。
“……啊。”他再次灵魂出窍。
晏航走过来,在他脸上摸了摸:“哎,狗。”
“……啊?”他看着晏航。
“缓过来了没啊?”晏航看着他。
“没啊。”他说。
“那你再缓缓,”晏航说,“我去弄点儿吃的,想吃什么?”
“饭。”他说。
“行吧。”晏航笑了笑。
刚要转身去厨房的时候,初一又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晏航转头。
“呆会儿。”初一说。
晏航坐到了他旁边,初一蹭过去搂紧了晏航。
“你是不是还想聊一下心得体会啊?”晏航在他背上搓了搓。
“没。”初一说,“就是想呆,呆会儿。”
“冷不冷?”晏航拿了空调遥控器,“你这赤身果体的。”
初一愣了愣,突然回魂,赶紧往自己屁股上摸了一把,摸到了内裤之后松了口气:“没有果。”
晏航笑着没说话。
就这么愣了能有十分钟,初一终于感觉自己正常了,脑子能转了,身体也活动自如了,这才慢慢坐直了,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还叹上气了。”晏航问。
“太刺,刺激了,”初一说,“这也太,刺激了。”
“那以后不刺激你了。”晏航说。
“别啊。”初一想都没想就接了一句,说完顿时觉得自己脸就烧上了。
晏航靠在沙发里笑了半天:“不是怕你受不了吗?”
“我承,承受能力很,强。”初一说。
“哦。”晏航看着他还是笑。
初一扫了他一眼:“我也可,以刺,刺激你。”
“再说吧,”晏航说,“我怕你给我咬断了。”
初一啧了一声。
“毕竟是狗嘛。”晏航说。
“要试,试吗?”初一转过头,有些不服气。
其实他也就是太兴奋了,没顾得上给晏航挑毛病,晏航说得热闹,仿佛是个老司机,其实也一样是第一次。
新司机何苦为难新司机呢。
“现在啊?”晏航笑了起来。
“嗯。”初一伸手扯了扯他的裤子。
“哎哎哎,”晏航赶紧拉住裤子,“你定定神儿吧,我先弄吃的,晚上我去崔逸家打听一下情况,他今天跟另一个律师去见我爸了,不知道有没有新消息。”
“哦,好。”初一马上收回了手,晏叔叔的事对于他来说,就是镇定剂,能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晚饭晏航做的是意面和小甜点,依旧是速度超快味道可口。
不过初一今天居然食欲不像平时那么高昂,东西吃到嘴里都没太尝出味儿来。
“我怎,怎么了?”他觉得这非常不符合自己的风格,忍不住看着晏航问了一句,“病了吗?”
“让我咬病了?”晏航边吃边问。
“我没,没什么胃口。”初一皱着眉,皱了两秒又赶紧抬手按了按眉心。
“太兴奋了吧,”晏航说,“注意都在j-ij-i那儿,还没顾得上回来。”
“……我没,没有注意力都,都在j-ij-i上!”初一说。
晏航笑着没说话。
初一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挺犹豫地小声说了一句:“也许吧,也有可,可能,我毕竟还,还小。”
“是啊是啊,还没成年呢。”晏航点头。
“你把我带,坏了。”初一叹气。
“你后悔了吧。”晏航笑着说。
“没,”初一想想又很感慨,“要是没,没有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什么样呢,都不敢想……”
也许还在家里待着,肯定考不上普高,那就可能在家里附近某个职校上着学,每天还要回家,活在压抑和郁闷里。
老爸不在家里了,老妈也跑了,他和姥姥姥爷……想想都觉得暗无天日。
“你爸最近联系你没?”晏航问了一句。
“没,”初一摇摇头,“我爷给我打,打电话来着,说他也不,不出门。”
“不找活儿干了?”晏航说,“他是无罪释放,不影响他找工作的,换个环境就行了,也没人知道他出过什么事。”
“所以挺,看不上我爸的,”初一拧着眉,“打趴了起,起不来了。”
“现在你爷爷n_ain_ai养着他吗?”晏航问。
“不知道,我让爷爷别,给他钱,”初一说,“我也不,不会给,他才多大年,纪啊,就这么废,废着了吗。”
晏航笑了笑:“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个大人了,以后别臭不要脸老说自己还小。”
“就是还小,”初一说,“小狗,特别可,爱的小,小狗。”
“嗯,小小狗。”晏航啧啧两声。
吃完饭晏航给崔逸打了个电话就出了门,留下初长工在家收拾碗筷。
崔逸家里一看就是缺个长工的,虽然也说不上是哪儿乱,但就是一眼就能看出单身狗的气质来。
“怎么样?”晏航问,“刘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初步想法跟我之前说的差不多,”崔逸说,“姓丁的有重大过错,结合你爸的作案动机,手段,结果,再加上他没有前科,这是初犯,这些对他都有利,现在有点儿纠结的就两点,是不是防卫过当,他和初建新的口供是一致的,就看这个怎么提了,另一点就是逃逸。”
“嗯,”晏航点了点头,“明白了。”
“刘老师经验很丰富,我就给他当个助手,”崔逸说,“你安心等,这个案子涉及到以前那件案子,侦查得两三个月,提起诉讼又得一两个月,再审判,我算算估计得八个月左右,时间这么长,你要老不踏实,我可就有点儿不好过了。”
“你有什么不好过的。”晏航笑笑。
“晏致远没消息的时候也就那样了,现在人就在那儿呢,时不时还要见上一面,”崔逸说,“要问他儿子怎么样,我怎么说,天天愁,跟着我打听?”
“嗯,知道了,我会放宽心的,其实只要他死不了,我也真就没什么别的奢求了。”晏航从崔逸桌上拿了块巧克力剥开吃了。
“当初没被捅死,后面就肯定死不了,”崔逸说,“就等最后判决就行。”
“好,”晏航点头,“我是不是得到开庭的时候才能见着我爸?”
“是,”崔逸点头,“到时你可以去听听……”
“我感觉我还是不去听了,”晏航皱了皱眉,“不舒服,我爸估计也不想就这样跟我见面。”
“随便你,”崔逸拍拍他的肩,“今天把你的话告诉他了。”
“他什么反应?”晏航问。
“你觉得呢?”崔逸笑了笑。
“估计会说我跟个小娘们儿似的。”晏航说。
“亲父子。”崔逸竖了竖拇指。
“靠。”晏航有些无奈。
老爸的事,也差不多就这样,除了他的口供和律师的大致意见,晏航也并没有再多打听,真给他说了什么,他也不一定能听得明白。
那就等吧,崔逸说八个月左右,其实想想也没有多长时间。
只要知道老爸没事,这大半年也就并不会觉得难受,难受的是之前那种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事都只能猜测,还总会往最坏的方向去想的日子。
初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暑假这俩月的打工生涯给了他力量和信心,开学之后热情高涨地投入了汽修学习。
晏航躺在沙发上翻着初一的朋友圈,这不到一个月里都能有四五次了,他发的都是黑了巴叽全是油也看不明白哪儿是哪的几坨汽车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