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羽打开卧室门想要出去,却发现打开卧室门还是另一个卧室,而蟒蛇就团在角落里看着他。
自己的猜想没错,这头发离不开这间卧室,它的行动力只有在这间房里,想必顾春华晚上不敢进来这个屋子所以一直活到现在,如果她当初因为好奇走进来查看估计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上次自己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没记错自己用镜子碎片划破了手腕自杀才醒来,想到这阳羽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尖锐的物品,打开窗户跳了下去转眼又从窗户掉了回来。
“下次应该先想想再动的。”阳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里的饥饿感在疯狂折磨自己的意识,那是来自蟒蛇的感觉。
阳羽侧目看去,蟒蛇还盘踞在角落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盯着自己,身体还在不断接受它的感觉,有时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感觉哪个是白色大蟒的。
铜镜安静地躺在地上,阳羽捡起铜镜看了眼,在这个地方照铜镜不会看到任何东西,镜子背后的图像也从无量业火变成了寒冰地狱。
没有寒冷没有炎热,这里什么温度都没有,五感似乎在一点点被抽离,而身体里蛇的意识在不断地增强着。
那只蛇按耐不住沿着墙壁爬了过来,阳羽可以感受到鳞片摩擦地板,仿佛那些鳞片是长在自己身上一般,甚至可以通过蛇的信子感受到角落里的自己。
就在意识快要完全融合的一瞬间,阳羽听到有人在唤着他的名字,那是肖迫的声音。
再一睁眼,是肖迫家的电视机。
阳羽愣了一下,刚想起身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鼻腔里满是肖迫身上的味道,那人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捏着遥控器,垂着脑袋睡着了。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条大蛇的面孔,阳羽心想不好正要挣脱之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盖在自己身上。
一双温暖的小手摸索着自己后背形状,蹑手蹑脚深怕弄醒自己似得将薄毯盖了上来,然后抽出肖迫手里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最后垫着脚尖回去自己的房间。
听着门关上后阳羽放松下来换个姿势,刚才肖雀的动作太过于轻柔,都没有惊醒到肖迫,这个人还保持着背靠沙发垂头式睡姿。
阳羽将头埋在肖迫胸前,嗅着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全世界满满都是他身上荷尔蒙的气味,让人意乱心迷。
“啊?你醒了!”肖迫睡得正香,做梦梦到自己怀了个大象,这大象在肚子里动来动去的痒死个人,醒来一看阳羽在自己怀里软绵绵地蹭着。
痴汉的行为被当场抓住,阳羽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昏迷了多久?”
“一下午吧,不过现在几点了。”肖迫从沙发缝隙里抽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数字接着说道:“晚上时小九给你打过电话,我说你睡着了。”
“嗯。”阳羽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嘀咕。
话音刚落肖迫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眉心,阳羽不解地抬头望去,那人笑着说:“这么漂亮的脸蛋,一直皱着眉就不好看了。”
“好看有什么用?”阳羽一扫脸上y-in霾抿嘴笑道。
“有啊,我喜欢。”话音刚落就听雀雀在隔壁轻咳了两声,肖迫立即调皮地冲阳羽吐了吐舌头。
回了主卧后阳羽便脱了衣裤钻进被窝,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穿着衣裳睡得,可自从有了肖迫后这外衣就显得无比累赘。
阳羽喜欢他身体的温度,也喜欢肌肤触碰的感觉。
“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咱俩还是在卧室聊吧,刚才说起小九你怎么一脸不开心啊。”肖迫揉了揉被压麻的腿,回过头将手机扔了过去。
阳羽沉默了半响后摇了摇头,“我不太想说。”
肖迫:“那没事咱不聊这个了,明天带你去玩一圈,以前没来过北京吧,那故宫那八达岭长城那香山,老木奉啦。”
“我明天下午就回去。”阳羽语气轻柔,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肖迫可没忘他说要走的事情,本来就想着偏离话题好让他留下,没成想这人一口气就回绝了。
阳羽也很清楚对方的想法,可让喜欢的人为难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再找个对策比较好。
自己对他的需要远远超过了对方对自己的需要程度。
阳羽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肖迫闷闷不乐的递过来一个木质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两截手指的骨头。
“这是?”阳羽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垫着纸小心翼翼地将骨头拿出来端详着,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这是床底下藏着的东西,打开盒子时候上面缠着不少头发,花白花白的估计就是住这屋老太太的。”说到这肖迫一脸厌恶。
这条信息对于阳羽而言简直就是开启真相的钥匙,他拿着手指骨放在台灯下看了半天,终于瞧见刻在骨头上的文字。
字迹已经磨损的看不清了,这骨头似乎在盒子里放了很久很久。
“这盒子里的头发一见阳光就化为一丝黑烟,我和白轩俩人亲眼看见的,我就想起上次在别墅瞧见那个屏风,我听说里面也有很多这样的手指骨。”肖迫说完偷偷瞄了一眼阳羽。
阳羽紧紧的将指骨捏在手心,面色铁青。
肖迫心疼了。
他没有见过这样面色沉重的阳羽,那个在他心中如阳春细雨滋润万物的男人此刻却一脸悲伤,情绪不受控制地从他眼睛溢出,看的肖迫心都快碎了。
'最重要的是,肖迫居然有种感觉,阳羽要离开了。
这和他去杭州的离开完全不是一种感觉,他说离开眼底是带着笑的,似乎深信两人不会分开。
就因为这眼神肖迫也清楚自己会一直追随到底,可这一刻瞧着冷面如霜的阳羽肖迫瞬间没了底气。
“对不起我,我不该说这些的,你明天什么时候离开我送你回去吧。”看到阳羽的表情肖迫心里慌乱极了,唯一能想到安抚他的就是顺他所说去做,这样做或许他还会开心起来。
阳羽的手被强行掰开,一个没注意用的力气太大手心留下了一块深红色的印子,肖迫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回盒子里。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傻瓜。”阳羽回过神来冲肖迫伸出手做了个要抱抱的姿势,对方立即从床边扑进自己怀里,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这是阳羽第一次瞧见肖迫哭,印象中这个人向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开心果,很少将自己脆弱一面暴露给别人看,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阳羽被这一哭给吓了一跳,急忙掰开他的手看去,这个顶天地理的男子汉撇着嘴没说话,豆大的泪珠顺着睫毛滴落,小脸蛋都哭的红成一团。
阳羽急忙摸摸他脑袋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跟我说怎么了。”
“阳羽,你不要走好不好。”肖迫抽回被拉开的手再次抱住阳羽,语无伦次地说道:“除非你死了,不然什么时候都别离开我、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而且你是冰山精所以也不能先我之前死了,因为我真的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阳羽的二十一世纪人生第一次开了小差,他的脑内对冰山精升起了无数个小问号,然而思绪没飘走多远就自己又跑了回来。
怀里人依依不舍地抱着自己,阳羽突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新的书柜,而书柜里摆满了一本叫做肖迫的爱情书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收回上一章的话,不要入守望??有毒
第25章 二十五
阳羽失眠了,他一整夜都在思索着这本书,只是日后的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这本看似崭新的书打开来却布满了灰尘。
第二天一大早雀雀就做好了早饭,轻轻敲了敲卧室的门,阳羽套了件睡衣走了出去。
“他还在睡觉。”阳羽低头望去,对方似乎发觉开门的是自己后下意识退了一步。
正打算关门回去的时候雀雀小声地问道:“那你要吃么?我做了三人份的。”
气氛立即缓和了许多,阳羽嗯了一声便跟着她走了出去。
看不见东西似乎对与这个女孩没有什么影响,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阳羽坐在饭桌边看她摸索着拿出碗筷舀出一些米汤,勺子擦着电饭锅边一点点往外挪动,在碰触到碗边后一点点倒了进去。
坐在饭桌前的阳羽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接过勺子盛了两碗稀饭摆在桌子上,接勺子的时候才发现这女孩手指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怎么看都像是不小心切到手造成的。
没有肖迫在一旁饭桌立即冷清了许多,两人都闷不做声各自端着碗,过了许久阳羽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气氛,抬起头望着她问道:“你的眼睛医生怎么说?”
面前的女孩似乎感觉到自己正盯着她,端着碗摇了摇头回道:“眼睛没事,还和以前一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话说完停顿了两秒,猛然意识到什么后补充了句:“谢谢。”
“没事就好。”阳羽泯了一口粥,跟肖迫待在一起味觉就又恢复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米粥,汤中带着大米独有的香气在味蕾上不断迸发爆炸,清香的味道从舌尖传递过来,令人满足。
卧室门响,两人回过头发现肖迫揉着j-i窝头站在门口,懒散地挠了挠屁股回过头看了眼阳羽再看看桌子对面的肖雀,本来睡意朦胧的眼睛立即瞪的溜圆。
两人的饭桌立即变成了一家三口,肖迫裤子都没来及穿就端个碗坐在旁边,瞅瞅阳羽再瞅瞅肖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