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薄灰,阳羽这才想起平日里小丫头都拿着毛巾一点点擦。坐在客厅里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要是没有出事的话此刻的肖迫一定穿着短裤横卧在沙发上看电视,到晚上的时候雀雀就急匆匆跑出来要换自己的电视剧‘听’。
肖迫不乐意,拿着遥控器站在沙发上让她回屋用电脑看!
雀雀也不乐意,拿着零食站在地上气势汹汹地说网上第二天才有重播!
自己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抢过遥控板扔给雀雀然后拽着肖迫回了卧室,想到这阳羽打开自己和肖迫住的主卧门,熟悉的家具熟悉的床单却没有熟悉的人在,而那个强行被拽回屋的肖迫一定会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说:“连你也不疼我了,我在这个家已经没有地位没有人权了,不跟你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夜里立即自己主动凑过来,话也变成了:“一天才24个小时,根本不够我跟你好的,快快再亲我一口。”
阳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分开一个下午就已经想他了,还是赶紧看了一圈有没有问题好早点接雀雀回家才是真的。
屋子里都转了一圈,任何异样的感觉都没有,正当阳羽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见卧室门口地上放着的毛巾,猛然想起这条毛巾是当初肖迫用来盖香炉的毛巾,毛巾在可香炉呢?
香炉是‘大师’给的,事情也是在见过大师的当天夜里发生的,这一切肯定有什么联系。
回到卧室搜寻了一圈,最终在角落里找到那个已经没有味道的香炉,打开来发现里面的香丸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本来s-hi漉漉的表面也变得干枯异常,有的还裂开了不少细纹。
正当阳羽准备取出香丸仔细查看时,身后传来大门的响动,回头望去发现肖迫居然从屋外走了进来。
阳羽:“你怎么回来了?”
肖迫:“白泽帮我盯着了,我来给雀雀取点换洗的衣服啊,这都好几天了没换过衣服了。”
阳羽急忙看了眼表,已经是下午了不免心里焦急起来,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帮你拿啊!”
“忘了。”肖迫摇了摇头,临结束不忘补充一句,“你也没带手机的习惯。”
“那叫随便谁过来取也好啊!”
“女孩子贴身的衣服,当哥哥的都不好意思翻找呢,何况外人。”
“那你赶紧回,赶回去应该来得及。”
“恩。”
阳羽随手将掌心里的香丸揣进口袋里,跟着肖迫一起简单收拾了下衣物便离开了,俩人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可没成想还是赶上了高峰期的堵车,看着太阳一点点落山恨不得c-h-a上翅膀飞回医院去。
踩着落山的点回去医院,一推开门那股浓重的血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没等阳羽走到门口想看个究竟,肖迫一转身冲着护士们喊道:“护护护士,救命!”
进屋一看,雀雀一脸是血的倒在地上,可这些血液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趴在床上的白泽。
他的脖颈被撕咬开,动脉血液喷薄而出,将白色的墙壁染成了红色。
没有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从姿势上可以看出他推开了雀雀,可凶手转移了目标最终将凶器挥向了他。伤口太大时间太短失血太多,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白泽的身体就已经变的冰凉。
肖迫没有想到,只是堵车了一会自己的哥们就这么没了,连被推下床的雀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从头顶流了下来,带着腻人的腥气喷洒了自己一身。
上次不在医院都能抢救的过来,这次就在医院受的伤怎么就抢救不了呢,生命怎么可以脆弱到这个地步,护士前几分钟才查过房还跟白泽闲聊了两句,转眼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灰色。
虽不是正午但站在灯下的阳羽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后似是有人拍了他一把回过头发现是那位大师。
“有何贵干?”阳羽挑了个最简短的词,一句都不想与其多说。
“生命是这样的微小而脆弱不是么?”
“与你何干?”
“呵呵,一点劝告。”
阳羽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已经懒得去跟现代人纠结年龄的问题,又万般怜惜智商的眼神看着他轻飘飘撇下一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这是我的名片,背后有地址。”大师递过来一张名片,“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接,但最终你还是会来找我的。”
男人见阳羽不接名片,笑着指了指雀雀的病房门,然而将名片放在一旁的长椅上转身离去。
可阳羽看着这枚名片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终还是拿起了名片,那男人身上还是带着淡淡的香气,就连这名片上都带有那股味道。说起这个才想起自己将香丸放在口袋里了,急忙掏出来放在鼻下嗅了嗅味道,果然气味都已经散尽了。
那些有裂纹的香丸里面似乎还藏有东西,阳羽捏碎了后定睛一看……这大小材质和形状,怎么看都像是小孩的r-u牙。
作者有话要说:
没纠错,下次更新时候再捉虫改一下。
第39章 三十九
阳羽急忙碾碎其他的香丸,每颗丸心都包含一颗坚硬的物品,小心翼翼擦去最外层的透出本来的颜色,手心里满满都是略微泛黄色的小r-u牙。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生养过孩子,万一看错了呢?拿着r-u牙去厕所冲洗了下,放在手中再次端详了半天,这些小小的牙齿似乎还被刻上了花纹。
与其说像一条花纹,不如说像文字多点,可文字太过于潦Cao瞧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字。
这医院肯定有认识牙齿的医生,阳羽找了块纸将所有的牙齿包裹在其中,只拿出其中一颗蹿在手中。跟护士问完牙科门诊的路转身欲走,可刚转身就看到扶着墙气喘吁吁的白轩。
白轩在看到阳羽后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怎么……怎么感觉不太对?一……一切都OK?”
看着他的脸,阳羽怎么也说不出来白泽死了的消息,站在门口不说话。
沉默可能是此刻最好的回答,看着白轩疯了一般的往病房跑去,站在门口的阳羽突然想起前几天的夜晚,这个被烟雾缭绕的男人淡淡地说……
“他喜欢的我便喜欢。”
是啊,肖迫喜欢的东西自己也都喜欢。
从牙科门诊出来后阳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免好奇的望去,视线从背影挪至面庞上后瞄了一眼后纷纷转身离开了。
医院里人来人往,人群看起来既热闹又冷清,在这个地方生死意外的沉重但又轻浅极了。
阳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茫然地看着过路的人。刚才牙科大夫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个女大夫笑着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小牙齿说道:“孩子换牙是很正常的事情,注意别让孩子舔新牙就可以了。看你这么着急,难道忘了自己小时候换牙的事情了么?”
在旁人眼里这或许只是一个糊里糊涂的新手爸爸,可谁都不知道医生这句话让阳羽感觉被打入了地狱。
小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时是在那位大师的家里,这有着孩子的香丸也是他送给肖迫的。
可点燃它的却是自己!那东西莫非是循着香味来到家中的?这些断断续续的点最终在阳羽的脑海中连成了一条线!
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海内浮现后立即不受控制的疯长,罪恶感犹如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压的阳羽无法呼吸,看着住院部的大楼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进去。虽没有亲手杀了白泽,可这个人却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死,白泽的脸白轩的脸雀雀的脸最后眼前浮现的是肖迫的脸。
肖迫以前就说过,白家兄弟帮过他很多的忙,因为这俩兄弟最终他才决定带着雀雀留在北京,这么些年的友谊如果让他知道白泽是因为自己而死的话……
阳羽还是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昏暗的院子和明亮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抬头时竟然看到肖迫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大厅里的光芒从他背后透s_h_è 出来。
这件事若真是因自己而起,白轩雀雀对自己打也好骂也好甚至要自己一命赔一命都好!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阳羽害怕肖迫……他怕雀雀会因为怨恨自己的同时怨恨肖迫怕白轩从此跟肖迫陌路。
但阳羽更怕的是肖迫会恨自己,他知道肖迫爱自己胜于一切,可爱的越深恨意也会随之更深。
肖迫就这样顺着大厅的光芒一点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大声地呼唤着阳羽的名字想要找到他,拿着两人的手机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要不是警车的灯照到了大楼侧面的角落,这么昏暗的情况下根本看不见阳羽躲在这里。
警。察是医院叫来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在这里,家属都没说什么时医院先报了警,因为光想想都觉得邪乎极了。
“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肖迫皱着眉头问道,可阳羽站在那垂着头一言不发。
肖迫长叹一口气,像是把积压在心底里所有的情绪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这叹气却听得阳羽难过极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猛然间想起什么焦急地喊道:“你怎么出来了?雀雀呢?”
“和白轩他们在里面,我自己出来找……”没等肖迫话说完,阳羽拉着他疯一般的往回跑,甚至等不及电梯下来扭头就换了楼梯往上跑,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要离开雀雀身边。”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