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吃个鹌鹑蛋：“你说得对，所以，巍子，帮我留意一下家教吧。或者有日文的翻译工作，简单点的我也能接。”
“你啊，死孩子掉井，没救了。撒由那拉。”
第17章 第十七章
司机小赵连着两天来给路易送东西，都让路易客客气气挡了回去。
不管是家电家具还是别的任何东西。
电器城的送货员头次见到这样拒签收的客户，空调冰箱堆在狭小的楼梯间，对着一扇紧闭的房门。
隔天周一，路易下班回家，发现门口被清光了。家电都不见了。
问题是，家电没了，门口杵了一桩傲娇抱着手臂的少年大神——
“你就是……路易？”男孩歪着脑袋，漂亮的眉毛挑着，好奇的上下打量路易：“长得不咋地啊，还没我好看呢。”
路易也看着他，眼底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请问你是？”
男孩傲娇的哼了一声：“你别想告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路易莞尔，拿着钥匙晃了晃：“要进来坐坐吗？”
“你这地方能住人？”男孩拧着眉毛四周打量：“不是钓上凯子了吗？玩什么苦r_ou_计？”
“只有热水。”路易帮他倒了一杯水，开了电风扇，细心的调了方向对着男孩吹：“一会儿就凉了。”
男孩怀疑的看着他，有点沉不住气：“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在杯子里放什么泻药之类的了？”
“没钱买泻药。”路易态度很纵容，像是对待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我不认识你。不过我猜，”路易忍住笑：“你是那个下青椒r_ou_丝面很好吃的男孩？”
男孩果然炸毛：“你怎么偷听别人电话，这很不礼貌知道吗？”
路易笑笑没说话，坐在床沿的男孩突然就泄了气：“也是，在他眼里，你才是重要的，我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Ryan你很好，”路易看着他：“以后还会更好……认真的。”
Ryan立刻歪楼，扬起下巴一脸挑衅：“你真的知道我。段哥都跟你说了？说他包养了一只小鸭子，其实就是个花钱买痛快的小玩意的？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用不着你可怜。”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可怜你了？”路易嘴角直抽：“我哪有资格和精力去可怜任何人？”
“你们做了？”Ryan冷不丁来了一句：“我瞧你小身板也不比我强哪儿去，能顶住吗？”
路易脸黑了：“……”
弱智神童卫鸿轩圆满了：“段哥要你就要呗，反正嗯……我就是要钱，也没别的心思。成功男人都那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这天聊不下去了，路易打断他：“Ryan你今天来到底要说什么？我脑子不好，你别绕我。”
卫同学用大声来掩盖自己的恼怒和狼狈：“我知道段哥心里的人是你，就连在床上s_h_è 的时候，他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你满意了？”
路易：“……”
卫同学继续，气咻咻的：“原来段哥喜欢你，我是替身。替身就替身，我认了……现在你俩好上了，就非要把我一脚踢走吗？啊？这叫什么？这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懂不？我跟他就是简单的钱色交易，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在国内，GAY又不能结婚，谈忠贞更是搞笑。与其以后他烦了，出去再找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像我这么老实本分的才是首选……我cao，老子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男孩有点泛红的眼眶还要倔强的硬挺着，路易弯腰，在抽屉里翻找。
“别给老子纸巾啊，跟你翻脸！”小卫同学倒人不倒架势。
“抽烟吗？”路易找到了半盒利群，还是上次搬家时候赵巍扔这儿的。烟都递出去了，突然又想起什么的缩了回来：“抱歉，忘了你未成年了。”
卫鸿轩差点暴走，刚刚那点小情绪瞬间飘飞：“谁他妈未成年了？又是段哥跟你说的？！老子出来卖，怎么可能未成年！”气呼呼的一把抢过路易手里的香烟：“打火机呢？”
路易哭笑不得，转到灶台那里拿打火机递给他：“你喝点水消消火，没那么烫了。”
“路易你不觉得你特别矫情吗？”小卫同学点上烟，不太熟练的吸了一口又吐出来：“你又不是正室，最起码永远也坐不到那个传统意义上的位置，非要端着，不累吗？咱俩差的，不过就是段哥的一点感情。老子不稀罕……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他给什么你就要什么，哪儿就弄的藏着掖着让人猜？老是哄着捧着宠着，你怎么就跟个女人似的，矫情。”
路易也不跟他争论，沉默了一会儿：“那么喜欢他吗？”
“老子爱他的钱！”卫鸿轩瞪眼睛，漂亮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孩子气：“还有，器大活好时间长。说什么喜欢，娘炮！喜欢多少钱一斤？”
“如果，我是说如果。”路易向后靠在墙上，是个放松的姿态：“以后你有机会出国，走的更远看的更多视线更广，回头看看你会知道——”
卫鸿轩几乎是跳了起来，气呼呼的摔掉香烟，火花四溅：“怎么着？让段哥甩了老子还不够，还想把老子一竿子扔到非洲去？妈蛋路易你怎么这么恶毒？行！谈判破裂，就剩第二种办法了！”
小卫同学穿了一条小直筒牛仔裤，伸手从后面裤袋里摸出一把匕首，雪亮：“来吧，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路易吓一跳，站直身体：“Ryan你别胡闹！快放下！”
Ryan咧嘴笑的惨淡：“老子什么都要被你搞没了，段哥回来也一定会neng死我，不如今天干脆做个了结。”
路易摆摆手，尽量放缓语气不刺激他：“Ryan你别这样，我没打算跟你抢他。真的。说谎是王八蛋。你喜欢段晓辉，你去争取，我真心希望你能绑住他，让他只看到你……”
“叔可忍婶不可忍！”Ryan咬牙，秀气的脸上微微扭曲：“你就这么有自信我抢不走他？好，姓路的，我跟你拼了！”锋利的匕首在空气中划了划，很快又被男孩收了回去，表情痛苦：“怎么办，我还是下不了手……杀了你我怕段哥伤心……”
路易说什么都不是，又怕刺激情绪激动的男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死了算了，一了百了。”Ryan表情绝望，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路易：“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以后你跟段哥做-爱，最好开着灯，老子就蹲灯罩上看着你们做——段哥，永别了！”
男孩翻了手腕，以路易完全阻止不了的速度，飞快的扎向自己的胸口。
路易吓的心跳都要停了：“Ryan！卫鸿轩！不要！”
匕首齐胸没入。
男孩站着没动，路易是吓傻了，伸着双手僵在那里，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
应该悲壮牺牲的卫鸿轩同学没有倒，刺的很深的胸口也没有鲜血流出。在路易悲伤又疑惑的注视下，卫同学浑身开始筛糠似的抖，最终憋不住哈哈大笑着抽出了匕首：“假的……哈哈……不行，乐死老子了……咋样？我演的咋样？一秒钟入戏。我都被自己感动了……”卫鸿轩拿着匕首向前两步，捅着玩似的在路易肚子上扎着，刀尖缩进去又弹出来：“我他妈真是个影帝！回头我就用这招去在段哥面前死一死，看他会不会难受……我估计应该挺难，他现在都让小赵赶我走了……你有什么好，真是……”
卫鸿轩笑着笑着开始哭，不遮不掩的孩子样的：“你说我们是金钱关系，OK没问题，你说不喜欢我太弱不耐cao，好，老子去跑步，你说你想要个简单听话的，行，老子不用脑子当傻逼……可是你怎么还是要赶我走？我不打扰你跟路易过日子还不行吗？”
男孩哭的太凄惨，几乎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路易默默的递了一包纸巾过去。
“示好也没用，老子就是不喜欢你……”卫鸿轩向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擤了擤鼻子：“这个纸巾不好用，掉屑子，下次别买了……”
路易：“……”
“我说哪儿了？”卫鸿轩扔了纸巾，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对，我喜欢段晓辉，怎么了？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呗，就让我自己在那儿待着，有空有心情时候去看看我……等哪天老子见异思迁了，直接把他甩了……反正他不能就这样甩了我，我又不是鼻涕……”
房门突然被拍响，急促的，一叠声的。
正在自怨自艾尽情发挥的小卫同学被吓着了，半截话噎下去，开始打嗝。
路易默默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焦急又一脸紧张的司机小赵，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看就是跑上来的：“对不起路先生，都是我不好，让Ryan跟着找到您这里。您别生气，Ryan他就是个孩子，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是他不坏。我马上带他走，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