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无比狼狈,面色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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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六号,穆雅冉张罗了一顿饭局。
她也没请别人,段晓辉、路易、唐宁,加上她,四个人,在和泉围了一桌,点了她喜欢的梅乃宿,还有寿喜锅,却几乎一筷子一口酒都没动。
穆雅冉本来就瘦,这段时间病恹恹的,整个人看过去跟个单薄的纸鸢差不多,红裙子配黑色开司米开衫,锁骨伶仃。
倒是精神不错,即使没有神采奕奕那么夸张,也是有说有笑,眉飞色舞的,说到激动之处,脸上染了红晕,看过去健康又漂亮。
段晓辉跟路易进包间的时候,大手握着自家腼腆小家伙的腕骨,不给他挣脱,神色坦然的移门进屋,摆明了就是要在好友面前将两人关系过了明路。
路易落后他半个身子,挣了两下未果,也就不再继续,黑白分明的眼睛撩了下男人坚毅的下巴,抿住了下唇,牙齿咬的微微发疼。
穆雅冉是和唐宁一块儿来的,听着动静一抬头就乐了,没见两人胖了瘦了黑了白了,眼尖的先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了:“哎呦我去,发生什么大事儿没跟组织及时汇报的?老段你可不地道啊。”
段晓辉神情自若,拉着路易从容落座:“这不是跟神婆你汇报来了么。”
穆雅冉狡黠的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老段小路恭喜啊,你俩得感谢我吧?”
段晓辉特真诚的举起茶杯:“雅冉谢谢你。”
“切!”对方这么配合,少了很多乐趣。雅冉撇撇嘴,转头埋怨路易:“我就说你怎么都不来陪我聊天,见色忘友的家伙。”
路易窘了,结结巴巴的:“不是,我,我跟他刚从日本回来么,我是随行翻译,是工作原因,嗯,兼职,正打算这几天去看你呢……”
唐宁一直没吭声,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若有所思的看看段晓辉,又看看路易,嘴里憋着话,表情莫测。
整顿晚饭期间,雅冉表现的异常兴奋,叽叽喳喳的,麻雀样的。
身侧的唐宁迫着她吃了点东西,倒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去怼路同学。
半途路易去楼下洗手间放水的功夫,唐宁也跟着下了楼。
路易不怵唐律师,可也不代表他喜欢跟对方浑身不友善的利刺作斗争。当即洗了手,点个头就打算错身上楼。
“路易,我有两句话。”唐宁沉着声堵门不放,摆明了就是专门找他的:“段晓辉是我哥们儿,他x_ing向我无意置评。你俩玩也好,真也罢,我不感兴趣。可是今晚,你们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路易低头的爽快:“对不起,我确实没想今晚坦白。”
对方认错,唐宁也放软了语气:“我原来错怪了你,关于雅冉。可是,你也知道雅冉对老段的心思,她现在又病着。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想她受一点刺激。段晓辉这个人,拎的太清有时候算是冷血,一点念想都不给人留。”即使努力客观的阐述事实,唐律师的语气依然带了些许的怨念:“月底的手术无比重要,我不放心。医疗上面我使不上力,起码我得照顾到雅冉心情舒畅。路易,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过分,也请你理解……手术前,你就不要再去雅冉面前晃了,她约你你就找借口推了。没人喜欢一遍遍撕开血淋淋的伤口自虐,就算她甘愿,我也不同意。我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了。”
男人的话突然哽住了,带着求而不得的落寂,还有伤心。
路易只觉得指尖都冷了,停了半晌艰难的点头:“好。”
重新回到包间,雅冉笑面如常:“哎,你们两个,不会下去借着尿尿说什么悄悄话的吧?”
唐宁喝茶:“嗯,我让路易好好管管老段,浪了二十七年了,以后收收心。”
雅冉一拍大腿,豪迈万状:“小宁子你说的太合我心意了。来,干了这杯玄米茶!”
中途段晓辉接了个电话。
听着那边讲了好一会儿,老段只回了几个字的简洁答复:“知道了,继续找。”
一顿晚饭,几乎都是穆雅冉在讲,在找话题,在笑,在闹。几个男人一向受不了她的犯二,今晚也都集体患了失语症,纵容的由着她胡说八道。
“给你们讲个笑话。”雅冉挑着眉,脸颊红扑扑的:“又是黄瓜。说有个男人,某天在阳台上看到对面楼有个漂亮女人,垂涎三尺,女人很高傲,不搭理他的搭讪。过了两天,男人看到女人急匆匆的拎了装菜的袋子回家,天热,满头大汗。回家就把窗帘拉上了。男人就等着。过了十分钟,窗帘拉开了,女人咬着黄瓜出现在窗口。没了。哈哈哈……”
几个男人无语,老段更是嘴角直抽。
“哎哎,你们这样就打脸了啊。”雅冉卷袖子:“本人这辈子难得请客,说不定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请客——”
“雅冉!”
“雅冉闭嘴!”
段晓辉和唐宁一起变脸,路易张了张嘴,低头吃海Cao。
“真没劲。”雅冉叹口气,意兴阑珊:“算了算了,散了散了。今晚就这样吧,回家。”
唐宁和段晓辉去开车的功夫,穆雅冉挽着路易的胳膊,晃了晃,三分玩闹七分认真:“路易,老段狼心狗肺,以后你要替我看住他,我不放心。”
夜色中,店招的霓虹映在雅冉右边侧脸上,像是神秘幽远的吉普赛女郎。
唐宁一路默不作声的开着车,话痨雅冉居然也耐得住寂寞,同样不说话。
车行过半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出口的声音变了调,死活不回头:“小宁子,我怎么这么难受?我觉得我真是犯贱……”
唐宁攥着方向盘的骨节都泛白了:“想哭就哭,别憋着。”
小女人哇的一声哭出声,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懂我什么都懂……可我就是难受,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心都空了……”
唐宁的嘴唇颤了颤,打着双跳缓了车速,靠边停下:“那人对你没心没肺,你何苦自虐。”咽下去的后半句关乎男人的尊严,可是面子大过天的男人连尊严都不想要了。
“我没事我很好,我是小仙女。”雅冉的话音还带着鼻音,用力的揉着脸,擦去那些泪水,努力笑:“他们俩在一起,我很开心,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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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刚过,居然睿翼那个HR又打了电话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渠道神通广大的,居然知道路易从远成离了职,诚恳万分的邀请路易去睿翼工作。
这回,连面试都没有了。五险一金,工资五千加丰厚绩效,双休,带薪年假。条件好的像包养,直接赤果果的诱惑。一时间令路易哭笑不得,不得不产生了某种怀疑。
当天吃完饭的时候,路易就跟段晓辉提了出来:“你是不是认识睿翼的老总?”
段晓辉连个磕绊都没打:“见过一面。”
“最近见的?为了我?”路易追问。
段总磨牙,嘲弄他:“小乖你自作多情了,是咱俩去日本及确定关系之前。八月份的事儿。”
路易闹了个大红脸,外强中干:“说了不许那么叫我,你恶心不恶心?”
段总蹬鼻子上脸:“小乖,小乖宝贝儿……”
胡闹了好一会儿,段晓辉真真假假的叹口气:“我说路易同学,你怎么就那么别扭?你就不能屈就一下,到我公司上班吗?我就觉着吧,非得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路易咬着筷头:“问你个事儿。假设啊,假设一开始我就通过面试成了你秘书,你觉得……咱俩会走到今天这步吗?”
男人挑眉,浓黑的眉毛嘚瑟无比:“那必须啊。你不懂近水楼台的道理吗,文化人?”
路易颇有点难以启齿的架势:“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下属,受制于你,你还会这么认真吗?”
“会。”老段乐了,拍胸脯:“你是担心这个才不去达耀?哎呦我可冤死了我……”
段总叫了一会儿屈,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小家伙又心里发痒,犯贱的补充:“不过你要是当初进了达耀,我肯定忍不了这么久,早想办法睡了你了。”
路易眼神如刀表情淡定:“比如用强?”
“宝贝儿你真了解我。”老段嬉皮笑脸,厚脸皮无敌:“先把你变成我的人,再一点点揉。让我想想,假设要是发生……啧啧,我还真不用费这么大的事儿……我没记错的话,达耀的合同,违约金你可真付不起。所以我要是卑鄙了,还真能留住你,哈哈……”
路易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昨天雅冉爸爸给我电话了,说给我个机会去报社当记者,从基层做起。让我考虑考虑。”
老段顿时紧张了,挺直腰板也不调戏自家小家伙了:“你答应了?睿翼不好吗?做什么生意都比当个小记者强吧,说不定以后做好了,独挑大梁……算了,随你吧,你喜欢做什么都行,反正有你男人在后面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