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他们几人办了手续,就出城了,城外的大道上空空旷旷的,有些路段根本就被两旁的高大树枝完全遮蔽了。所谓的大道根本就是在野外挖了一条路而已,虽然顺著走不会迷路了,可是野兽捕食也方便多了……
走出去一会儿不到,就有几个不长眼的小兽从林子里扑了出来,慕容彦心情不爽,直接拿来练手了。
鼬鼠随手提起一只拎在手上。“还是幼兽,烤著吃最香了。”
慕容彦回头往了一眼已经快看不清的迪沙城,叹了口气。“就这麽走了啊……”
“怎麽?你舍不得?”
“总感觉要错过一场好戏,连红组都没见到,有点不甘心。”
身边的两个人同时翻白眼,真是不怕死,等真正见识过红组,只怕这辈子也说不出这句话了,那些妖魔一样的人,去到哪是一场灾难。
却不想有些话一语成谶,在路上的第二天,慕容彦就和他念念不忘的红组相遇了,来的人不多,才三个而已。三对三,他们也不吃亏,然而……
老天似乎总是喜欢打击慕容彦,总是在他以为自己变强了的时候,派出一个家夥轻而易举的打破他的那份自信,甚至是碾的粉碎。
第51章 空间幽闭症
这间会议室的风格偏向沈稳肃穆,深色调的布置让它显得有些压抑。椭圆的长桌边坐著十几个男子,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清一色的穿著联邦的墨蓝色制服,坐的笔直如同一把把标枪,脸上都没有表情。
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摆了一堆模特在那,可是从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内敛的气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生畏,那都是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人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穿著一套墨黑的制服,一双浓黑深沈的眼睛慢慢的从众人身上掠过,众人在被他的视线扫过时,都微微的垂下眼睛,下意识的摆出恭敬而服从的态度。
“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他开口提出散会,身边坐著的众人整齐划一的起立,朝著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後有秩序的慢慢退出会议室。
慕容宸微微的皱起眉,有一丝淡淡的疲倦涌上,下一瞬,会议室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抬头看去,瞬间恢复成那个严肃内敛的元帅大人,冷静而威严。“进来。”
舒将军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对劲,他走到慕容宸的身边,行礼然後递过一份刚收到的紧急消息,上面被密封的很好,联邦专用的隐秘纹章还好好的盖在上面。
他接过来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站的如同青松一样笔直,脸上带著十足的恭敬,眼中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能让这个木讷的家夥上心的事可不多。
慕容彦还没拆开那份密报,已经有些莫名的感觉,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字也不多,但是足够表达清楚了。慕容宸万年不变的脸上,头一次露出惊愕,然後转为担忧,甚至还有难以察觉的杀意。
迪沙城外遭遇红组袭击,鼬鼠重伤,公子被劫。
真正让慕容彦觉得眼热的确实下面的那一句,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一直恭敬的候在一旁的舒将军总算开口道。“大人,派我去吧。”
慕容彦摇头,然後将那份密报又原封不动的装了回去,只可惜被打乱的心情却回复不了原样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舒厉立刻跟在他身後。
一直到进入元帅大人的专用办公室,舒厉才忍不住又唤他,“大人……”
慕容宸没看他,只是低声吩咐。“启动应急方案吧。”
舒厉身子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怔,立刻抬起头拒绝。“大人,不可。”
“怎麽不可?”慕容彦的声音陡然一冷,带著不容置疑。
舒厉弯下腰做出请求的姿态,“大人不能再以身犯险,请派属下去。”
慕容宸没有再看他,只是走到窗边。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京都的繁华,然而从慕容宸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一片空寂,似乎整个联邦都与他无关,可他却是这整个联邦的灵魂,最缺一不可的那个核心。
“舒厉,他是我儿子。”慕容宸难得会开口和别人解释。
舒厉点头,他自然知道,也因为知道他才会自请要去魔域救公子。
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他并没有了解,於是他又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这句话一出,就代表没有任何的挽留了,慕容宸决定了的事,是从来没有人拦得住的。舒厉一僵,然後顺从的低头,无论何时,他都不由自主的臣服在这个男人的强大气势下。
慕容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绑的结结实实,肚子里觉得饥饿无比,他受过军部的抗饥抗寒之类的特殊训练,他可以在只有水的情况下坚持九到十天,还能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凭借著身体的直观感受,慕容彦得到的第一个有用的讯息就是,他至少昏睡了五天以上,保守的猜测应该是六天到七天之间。
双手被皮带绑紧扣在床上,他又试著动了动腿,小腿也被用同样的方式绑住,此刻的他竟然像是别人砧板上的r_ou_,毫无还手之力的等死。
他倒是没有太过惊慌失措,这个时候太过激动的情绪对他不利,会让他的体力和体内的水分流失的更快,他缓缓的平复呼吸,将自己的呼吸频率调节到睡眠时的节奏,双眼静静的瞥著周围的布置。
关他的这间房,大概就十平米,正中间摆著的就是一张铁床,四周全是光秃秃的墙壁,他观察的很仔细,除了看不到的角度,他几乎都努力的观察过一遍,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讯息,也没有任何有利的工具。
越是在这样有可能决定生死的关头,慕容彦却觉得自己越发的冷静,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身体,以一种觉得的旁观者角度慢慢的打量著自己的处境。
他尝试著进入了感知的状态,然後散发出自己的感知,很快就通过这种方式看到了他所处的环境,外面同样是一片漆黑,他旁边是数间和他这个一样的房间,或者说囚室。里面只有铁床,没有任何的工具。
相同的是,那些房间里和铁床上也都躺著和他相同的男子,各种面貌不同的男子,这有什麽用意?慕容彦不懂,细细的观察过之後,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些男子的实力似乎都不俗,从他们身上那些肌r_ou_的分布,一些表面的东西,他可以大概的得出一个虚拟的数据。
可问题就在,红组将他们这些人带到这里来有什麽用意?!
将他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捆绑在床上不让他们挣扎,还封住他们的口,是不让他们无意义的喊叫,还是怕让他们互相知道隔壁还有别的人,慕容彦试著想努力的挪动身子,在铁床上弄出些声响来。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挪动了身下的铁床,可是已经足够了,在这样空旷静寂的空间,那麽一点轻微的响声也会被放大到无限,特别是大家都处於这种幽闭的状态,只怕感官也会比平时要灵敏上数倍。
果然那轻轻的碰撞声传出去之後,又等了一会儿,慕容彦又听到了轻轻的声响,虽然很轻,但是他知道对方也需要花极大的劲才能挪动铁床制造动静,而这个回应竟然让他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这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又有了希望。
这第二声之後,其余的房间也开始接二连三的有声响发出,慕容彦默默的计算,一共响了八次,那麽他可以初步得出结论,这儿最少还有八个和他一样的家夥活著。
他用感知观察过,虽然观察的距离并不远,但也足够他得到一些粗略的消息,比如这样的房间似乎有很多,有一半的房间都关了人,他猜测最少可能有二三十人吧。
有一些已经没有呼吸和生命迹象了,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和脱水而死亡,慕容彦乐观的估算,自己这样子,大概还能再撑个两日,也许两日都不够了。
他的喉咙干的要烧起来,那种极度渴望水的情绪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不正常的心悸还有焦躁,他努力的平复自己,让自己专注的去思考,那些人最终的目的。
抓了这麽多人关在这儿,又不让他们进食和补水,还不让他们互相沟通,难道是为了用这种方式慢慢的将他们折磨死?
不期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那个午後,西格对他说过的话。
“以杀戮为乐,无血不欢的疯子。”
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突然想到了西格,慕容彦竟然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再次变回了那个旁观者一样冰冷无情的自己,脑海里飞快的转动著,分析著。
从无血不欢这四个字下手,慕容彦大概的得出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还算安全的结论。红组的目的一定不是要虐杀他们,若是要下手,那些家夥应该喜欢另外一种更直接的方式,这样关到死的方式,一定不符合那些疯子的口味。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冒险的想法,与其说是要杀他们,不如说这其实是另外一种选拔,就像是让两个人在一个比赛场上互博,赢的获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