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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冷了下脸,在他再三逼问下,小弟告诉他,他家人觉得他这些日子上山挖野菜挖的太少,这次又闻到了他身上有烤鸡味道,觉得他把鸡一个人吃了,所以才下了重手。
说道这些这些往事,林早早神色有些复杂,他望着沈舟道:“后来我仔细问过沈言才知道,当时你们住在奶娘家,你们奶娘是个好人,可是她家人却不是,当初她也是被家人卖掉的。你们去了,就等于家里多了两张口吃饭,最后也就看在你们是小哥的份上,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才养着你们的。”
不过也许是小弟信不过他,也许是其他原因,这些最终没有人告诉他。
乡村中总有人娶媳妇不容易的,奶娘家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后来想到沈舟和沈言是小哥,觉得可以配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所以便把人养在了跟前。
沈言和沈舟也是明白这些的,可是他们两个小哥,没有银子没有亲人,又不知道何时会有人要杀他们,他们整日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加上奶娘家这些糟心的人,他们每天过得是心惊胆战的。
林早早那时病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知道小弟在家里过得不好,而且每次前来都很急促,林早早见过偏心的父母,所以只能尽量用言语让他不要把心思都放在那个家里。
除了这些烦心琐碎的家世,平日林早早和小弟相处的日子是很轻松的,两人可能很久都不说话,但想要说话时小弟在他手心里细细写着自己要说的话,气氛温馨平淡又让人欢喜。
林早早告诉小弟自己的名字叫林早早,这是一个只有林锦文和顾轻临常在私下喊出的名字,很是亲密。
在等着腿伤养好的日子,林早早做了一只木笛,闲着没事时,他就会吹一曲。
他会的曲子很多,有时吹出来的是京城温柔软香的曲调,有时是边塞之上粗犷豪放的曲子,兴致来了,他甚至会胡乱吹奏一曲。
当时他还曾问小弟喜不喜欢,如果喜欢的话,他日后还可以为他多吹几首的。林早早当时什么都没想,他知道自己早晚有天会报答这个救命恩人的。
他可以和小弟结为兄弟让林锦文赏赐他银钱封他爵位,让他再也不用过这么辛苦的日子。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小弟越发的瘦弱了,林早早知道他在家里过的不是很好。有天林早早把身上的银票连同自己随身带了多年的玉佩都给了他,他说让小弟不要害怕,如果有天真的有人欺负他,就拿这些银子换平安。
在京城富贵人家的眼里,这五十两银票还不如那些人听一场戏扔在台上的物件值钱,可对小弟来说,那也许是救命的银子。
林早早在两人关系变得更加平和时,他便让小弟帮忙在县城留下了自己人能看懂的记号,记号旁写着他如今所在地。
知道小弟在家里过的不好,他甚至决定冒风险去县城,他可以找个人照顾自己,静静的等着御林军前来找到他。林早早那时提出了让小弟同他一起去县城照顾他,让小弟同家里找个借口说在县城找到了个挣钱的活计,可是小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林早早以为小弟怕他被牵连到,他还安抚小弟说不要害怕,他的身份只要等到了人,就能给他想要的平安和自由。他的家人只会捧着他,绝不会对他在如何的。
可是小弟还是没有答应,很固执,固执的让林早早感到生气又无可奈何。
“后来我才明白,他有那样的身世,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林早早淡淡的说道:“也许我早点表明身份,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他是害怕连累太子殿下,他有灭门之仇,万一被仇人找到了只能死,就算太子表明身份又能如何,当时太子的眼睛看不到,御林军和皇上也不在,又有谁能证明太子的身份呢?万一歹人起了杀心,那岂不是他的过错?”沈舟轻声道:“更何况……”
“更何况,他当时心里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林早早平静的接口道。
那段日子小弟往山洞里带了很多东西,说是家里有事,怕是要有段时间不能上山了,留这些东西给林早早,就不用担心他受饿。
林早早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小弟表示没什么,只是家里最近看管的比较严,他怕别人会发现林早早所在地,所以有时来的怕不会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