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浪蟒君穿好了吉服,又与老猫仙僧打了个招呼,却见老猫仙僧身旁一个男的,穿得华贵,身穿蓝织锦缎面袄子,下着石青素面下裳,脚踩青枫长靴,腰揽蓝宝石玉带,手上一把纤毫散光的孔雀羽扇,持扇的手上还系着象牙缀绿幽灵的链子,果然是贵气之余又有几分基。
云浪蟒君笑道:“这位是……”
老猫仙僧说:“这位就是山神蓝孔雀。”
“孔雀是老猫的情郎啊。”蓝孔雀答道。
云浪蟒君愣了愣,说:“好,很好,两位一个禽一个兽,很登对。”
正在他们寒暄之时,却见几个小厮哭喊着冲进来,口中大叫不妙。云浪蟒君皱眉道:“何事吵吵闹闹?”
那带头的小厮喊道:“不好啦,山j-i被偷啦!”
“什么?”云浪蟒君也是一惊,“怎么会?发生什么事了?”
老猫仙僧说道:“这可麻烦了,从妖魔道到人间再拿一只回来的话定然错过吉时。对了,你当时为何不批发山j-i呢?有保障,还便宜些呢!”
“焉有准备几个夫人之理!岂非对鹤儿的亵渎?”云浪蟒君拂袖道,“这也太不寻常了!我这里重重结界、层层守卫,自是万无一失的!”
那小厮说:“小甲说,依稀看到是被狐狸偷了的!”
“狐狸?”云浪蟒君皱眉。
老猫仙僧心里咯噔一声,又忙说:“哎哟,狐狸偷j-i也挺平常的啊。大概是妖魔道很少能吃上新鲜人间山j-i,所以才……”
云浪蟒君怒道:“什么山j-i,那是夫人的替身!”
“是、是、是……”山j-i就是山j-i啊,真把他当鹤儿替身的话,怎么不跟他拜堂外加入洞房?
云浪蟒君道:“此时必定要彻查!立即封锁全城,将所有的狐妖都给我找来!”
老猫仙僧正要说点什么,却见有一个小厮捧着一个盒子进来,说道:“有人将此盒放到外头,说是要给蟒君亲启!”
云浪蟒君满腹狐疑地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盒盖揭开,赫然见里头有一副完整的j-i骨,那r_ou_被嗑得一点不净,确实是一个相当完美主义的偷j-i者所为。
云浪蟒君气得七窍生烟:“那狐狸呢?那狐狸在哪儿?”
老猫仙僧心想:玩得这么大呀?这些门道也不像是同涂狐君所为呀!难道……是三毒吗?原来三毒这么爱吃j-i呀。
云浪蟒君想了想,说:“一方面,给我把城里所有狐妖找来,第二,到他们的粮库里找找有没有活的山j-i的,有的都给我送来吧。”
过了一会儿,那小厮又来回报:“蟒君大人,这……这运送山j-i的人都被途中打昏,醒来后便见到所有山j-i都变成乞丐j-i、盐焗j-i和手撕j-i了,还留字条说……说请蟒君吃j-i。”
老猫仙僧心想:三毒厨艺如此精湛吗?
蓝孔雀说:“那狐狸分明是要破坏婚礼的。”
云浪蟒君眼看吉时已到,便一甩袖,说道:“也罢,我只好去拿鹤儿的伞来吧。那本就是他的陪嫁。”
云浪蟒君便回到房中,开启了那下了几重符咒的宝匣,将那发黄的桐油伞拿出来。桐油伞上的字迹和画都已斑驳难辨了,但是回忆却依旧清晰。云浪蟒君也没想到,他会对一个祭品动情。因此,他才不愿将贺鹤儿放在祭品的位置上任意宰割,而是要把他当做人来看待。与此同时,他又无法放贺鹤儿真正自由,才拿一纸婚书来约束着他,并将他交由老猫仙僧管束。其实,老猫仙僧在动情失身之前,还是一个挺正派的老神仙来的。
本来,就是死亡将贺鹤儿带到他的身边,现在,又是更彻底的死亡将贺鹤儿带走。他一边叹息着自己的初恋,一边拿红绸带绑住桐油伞,并打了一个结。正在他打结的时候,一阵风刮来,他闻到空气中一阵芳Cao之气,便见桐油伞被竟被卷走!
他忙不迭去追赶,却见卷走桐油伞的是一个红衣男子,身上穿的,似乎是人间贵族的嫁衣。云浪蟒君为了火速追上,便猛一变形,变回那巨蟒的姿态,猛的往前一蹿,红衣男似也感到风速之变,忙一扭身,闪开了这一攻击,只是衣角也堪堪擦过巨蟒的舌头,可谓是十分危险。云浪蟒君并没有和他客气。
红衣男回身之时,容貌也总算看清——云浪蟒君大惊:此人岂非同涂?但同涂又哪来如此狡黠的表情?
红衣三毒握紧手中的桐油伞,往胸前一格,笑着说道:“蟒君威力惊人,恐怕要撞断鹤儿唯一的遗物,也是易如反掌的。”
云浪蟒君闻言也不敢横冲直撞,只又化回人形,说道:“你到底是哪来的禽兽?竟敢破坏我的婚礼?”
第29章
云浪蟒君闻言也不敢横冲直撞,只又化回人形,说道:“你到底是哪来的禽兽?竟敢破坏我的婚礼?”
红衣三毒道:“不要以为自己是蛇就可以随便地图炮禽兽!禽兽都比你好,你只是一条虫而已!”
云浪蟒君道:“我乃龙族的亲戚!”
红衣三毒却说:“龙也不过是长了鳞片的虫子,一样恶心巴拉的。”
“你也不过是只狐狸,不要那么拽!”
“狐是至灵的,人间道术高者可以御龙,可你哪有听过人类可以御狐的?”三毒傲然说道,“我们狐可以有九尾,你们蛇最厉害就双头,就算让你记上下面那个头,撑死也都是三个头而已,就咱们尾巴的三分一,而且还不美观。”
“够了!三界禁止种族歧视、攻击!”
——只听一声梵音从天上来。
红衣三毒双眼微微合上,再睁开时,已是那清澈的眸子,身上的衣服也都褪为莲花一般的白。如果贺鹤儿还在的话,定会吐槽“哪个牌子漂白剂那么速效”。云浪蟒君仿佛此时才认出了他,忙道:“你是同涂狐君?”
同涂狐君点点头,说:“失礼了。”说着,他又作揖。
云浪蟒君忙作揖道:“原是狐君……不知刚才……刚才狐君是不是被上身了?”
“也不可以这么说,刚才的……也算……也算是本君。”同涂狐君微微颔首,说,“不过其言论不代表本君立场。”
那天外梵音又传来:“我要出场了,别瞎聊天!”
通常情况下,有天外梵音什么的,两位主角不是应该齐齐抬头向天一副虔诚状等待圣光降临吗?这两个家伙居然聊起天,真是不尊重圣者!
同涂狐君和云浪蟒君这才齐齐抬头向天一副虔诚状等待圣光降临,于是几秒之后,那圣光便从天而来,划破妖魔道的夜空,瑶池西王母便飘然而下。同涂狐君与云浪蟒君齐齐拜见西王母。西王母又说道:“恭喜同涂狐君已收伏了三毒。”
同涂狐君说:“谢娘娘。”
西王母又说:“唉,可惜贺鹤儿同志就此壮烈牺牲了,实在是太过感人,回头我会帮他刻个碑的。”
听到西王母提起贺鹤儿,同涂狐君与云浪蟒君也都非常伤心。西王母看了看云浪,说:“云浪啊,你也别太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Cao,为何要找山j-icao呢?”
云浪蟒君解释道:“山j-i是拿来拜堂的,不是洞房的。”
“哦,这样……”西王母颇为失落:还以为有得看……
云浪蟒君又道:“不如这样吧,让我来当立碑人,这碑上就刻爱妻……”
“这样不妥。”同涂狐君截口道,“既然是为烈士刻碑,自然就该以天庭的名义。”
西王母点头道:“是啊,而且立碑的地皮呀工匠啊材料啊都是天庭出的,怎么可能让你占便宜署个名呢?”
云浪蟒君说道:“其实,关于我和鹤儿的婚事……”
“是啊,这事本君也相当疑惑。”同涂狐君随手抖出一张绢帛,说,“这天庭禁令中明令禁止生人活祭婚礼的合法x_ing,为什么云浪蟒君和贺鹤儿还对外宣称夫夫关系呢?这难道不是有违禁令吗?此事真的是……”
“我与鹤儿是取消婚礼后再定亲的!”云浪蟒君叫道。
“那就更不合理了,”同涂狐君又抖出一张条文绢帛,说,“这天庭禁令中也明令禁止了妖魔与人通婚,你身为蟒君,怎么可以与贺鹤儿这个人通婚呢?”
云浪蟒君怒道:“你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条文!还说那个红衣狐不代表你的立场!我看你的立场也是反对我与鹤儿的好事吧。”
“非也,本君只是为了维护天庭的秩序而已,对事而不对人。”同涂狐君淡定道。
云浪蟒君又对西王母道:“其实我本打算等鹤儿修炼成仙后再与之成婚的,那个婚约也不是正式文件,不算犯法吧……”
“不算的。”西王母也没空管这么细。
“的确不算。那么婚约不作数,你还和山j-i拜堂干什么?”同涂狐君道,“然则你是想娶山j-i?”
云浪蟒君心想:到底是谁告诉我同涂狐君天x_ing纯真不谙世事的?本君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