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抽烟的姿势一顿,“他也知道了,不过他不走,以他的资历想留下不是难事。”
“刘经理……”
刘经理摆了下手,偏过脸把自己的神色掩藏起来。
陈星走出消防通道后,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抖,忙攥紧拳头,指尖一触上掌心才惊觉入手竟是一片冰凉。
是虚荣心吗?自己对蒋弼之……是虚荣吗?他仔细揣摩,认为不是。可如果不是虚荣心,那又是什么?
陈星浑浑噩噩地回到胡同,平时工作日的时候陈月不回来,他就还来黄毛儿家睡,上下班能方便些。
高个儿也住这里,他明天早上有个实习的面试,陈星一回来就被当成救星抓过去,让他帮忙打领带。
陈星十指灵活一动,领带就打出一个工整漂亮的三角,高个儿和黄毛儿大为赞叹:“星哥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陈星得意地扬眉,转脸看见高个儿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对话框,说的都是他们游戏设计专业的东西,陈星看不太懂,唯独对那个陌生的头像有些在意——用软件绘制的画,陈星见过高个儿画这种画,但是高个儿绝对不会画这种内容——两人男人搂抱着接吻……
“卧槽高个儿,你跟谁聊天呢?这头像是几个意思?”
高个儿忙跑过来,还没来及说话,这时电脑突然自己出声了,是一个年轻的女声:“你觉得是几个意思?”
陈星吓了一跳,原来这电脑一直开着音频呢!
高个儿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学姐,我问她面试要注意什么来着。”
对方的声音笑吟吟的,“薛志,你朋友是几个意思呀?我头像怎么了?”
高个儿知道陈星恐同,支吾着和稀泥。
对方似乎是个小辣椒,二话不说就发了个图片过来,又是两个男人的,尺度相当大,放微博上肯定会被屏蔽的那种。
高个儿也愣住了,以至于手上慢了一拍,等他反应过来“啪”地一声合上电脑时,陈星已经飞快地蹿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星悲剧了,他少有失眠的时候,这会儿左边那个已经打起胡噜,右边那个开始磨牙,只有他自己燥热难耐,翻身趴在床上,像条大虫子似的一下一下蹭着身体。
黄毛儿的胡噜停了一拍,然后像马一样打了个响鼻,吓得陈星一动不敢动。
“星哥……”黄毛儿半梦半醒地咂了下嘴,含糊地说道:“你要想撸就去外屋……mia……都把我吵醒了。”
陈星屏住呼吸,等黄毛儿自己翻了个身,呼噜声再次响起后,他才长长地呼了口气。
第二天早晨,陈星在一片泥泞中醒来。缺少独立空间的年轻人少有自/慰的机会,所以对于这种早晨醒来后,腿间一片冰凉濡湿的感觉并不陌生,只是他略一回想昨晚的春/梦,整个人都不好了。
黄毛儿已经出摊去了,高个儿今早有面试,也起得早,不知在外屋忙活什么。
陈星把湿内裤和湿床单扔进盆里,幸好床单下面有凉席,要不凭他这次的量,估计能把褥子都湿透。他随便套了条大裤衩,一脸丧气地端着盆出去,高个儿看见他盆里的东西,坏笑起来。
陈星冲他比了个中指,去公共浴室冲了个快澡,然后接了水,拿上肥皂,蹲在院里洗床单。
他洗着洗着就走神了,一边搓着床单一边想昨天晚上的春/梦。都怪那幅该死的画,陈星恨恨地想,那两个男人穿什么不好,偏偏穿西装!那个高个子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像极了……还有那只手,手掌宽大、手指长而有力、指节分明……
他低下头将床单攥在手里一阵猛搓。
可是画里那个高大的男人只是给另一个用手,他却梦到了更多……不,不是他梦到的,是他的身体记得的。如果不是做梦,他自己都快忘了……
陈星的头越埋越低,手上搓得也更用力。
身后的院门响了,陈星连头都不用回,只从那踢踏的脚步声和清嗓子的声音就能知道是同院的徐大爷晨练回来了。
徐大爷扯着沙哑的烟嗓喊他:“陈星,你认识这人吗,说是找你的!”
陈星回头看去,在心里大呼了一声“卧槽!”整个人都傻了。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呢?!梦中梦还是咋地?!
蒋弼之看他光着膀子,脖子里挂着一条毛巾,只穿了条大裤衩蹲在地上,清晨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男孩儿光裸的脊背,裤腰下滑,露出一小截迷人的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