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紧张地看了蒋弼之一眼,抢着道:“朋友!”
那大师笑着捋了下胡须,“这位是大富大贵命,是极少见的喜吉星,与你这天煞星正相合。你们两人多来往,对你们彼此的命格都大有益处,会富上加富,贵上加贵。”
陈星惊喜地说不出话来,紧紧攥住蒋弼之的手。
蒋弼之问大师:“那健康平安方面呢?”
大师笑着回道:“那更无须忧虑了。”
从大师那里出来后,陈星借口要去洗手间。蒋弼之知道他是心情过于激动,想独自平复一下,也没拆穿他,便放他去了。
钟乔见陈星走远,才小声对蒋弼之说:“刚才大师对我说,他刚讲的,都是真话!”他很知道这两人经历过什么波折,作为局外人都忍不住替他们高兴,虽极力压低了声音,可嘴唇还是激动得有些发颤。
蒋弼之微讶,随即挑眉莞尔,之后就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了,仿佛完全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似的。
这时陈星出来了,应该是在洗手间洗了把脸,额发没擦干净,还往下滴着水。
蒋弼之大步迎上去,从西服口袋里抽出手帕给他擦水,一边低笑着数落他:“都是当了副总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
他身量可真高大,几乎将陈星整个挡住,从钟乔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陈星的两只手环到蒋先生的腰上,指头有些许动作,似是在撒娇。而蒋先生,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承接着来自陈星的所有情绪和动作,然后将他轻轻地纳入怀中,就像山川拥抱着他透明澄澈的湖泊。
钟乔突然懂了,蒋先生是真的不在意那些事。什么喜吉星,什么命格相称,蒋先生自然也是爱听的,可是他的爱意与信念早已充沛满溢,根本不需要这些额外的东西为他增长自信了。
五月二十日这天,只有陈星和蒋弼之两个人。
陈星拉着蒋弼之的一只手,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刚说了一个字就开始流眼泪,“我本来想等你生日的,可是你生日在八月,我等不及了……”他一下子就哭得十分厉害,肩膀一抽一抽的,瘪着嘴委屈地看着蒋弼之:“求婚怎么、这么、难啊……”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哭得跟个小傻子似的。
蒋弼之笑着提了下裤腿,同他一样单膝跪下,“确实不容易,还是我来吧。”
他从陈星衣兜里摸出那个被“偷”走的黑丝绒小方盒,在陈星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的两枚戒指。
三十六岁的男人眼里亦闪动出水光,但他一直是笑着的,眼角显出几道浅浅的笑纹——
“陈星,你愿意和我结婚,做我的合法丈夫,与我共度一生吗?”
96、
哪怕能早两天也好,这会儿刘经理和师父已经走了,陈星请不下假来,只得第二天天刚亮就从床上爬起来,赶清晨第一趟车去了J县。
比起他的忧虑,陈月显然对再做一次笔录不甚在意——在此之前,他们一共做了三次笔录,这次是第四次——用陈月的话来说就是:“说出来反倒不觉得怎么样了。”
她甚至为能回趟家而感到高兴,她太喜欢她和哥哥的新家了,坐上大巴以后,一边做题一边小声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