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冷酷的音色唤醒他深藏的梦魇,陈星的眼中流露出难以克制的仇恨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他往前一步,一手用力扒住车门,恶狠狠地问道。他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拱起,像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小豹子,另一只背在身后,紧紧握成拳头。
“看见视频和账单了?”蒋弼之不答反问。他坐在车里,要抬头看着陈星,气势却处在上风,嘴角噙着的那抹讥讽也始终没有落下去。
陈星微微挺直了身子。他确实看见了,昨晚干坐着等银行开门的时候,有人在微信里加他,因为他平时做导游经常有陌生人加好友,便没有多想,点了同意……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刚才干嘛要逞那一时之快,面上却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补个车胎不可能花那么多,你胡说八道!”
蒋弼之看着他颊边紧绷的线条,暗自哂笑,“看来警察还没找你。”
陈星眼神一慌。
蒋弼之好整以暇地坐正了身子,双手闲适地搭在腿上,“回头一定要问问你,以蓄意杀人的罪名被逮捕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意思?!”
蒋弼之偏头看着他,很快便了然,“车子跑起来半路爆胎可能会出人命,你不知道?也许法官会看在你无知的份上,给你少判几年。”
陈星两只手都扒在车门上,手背上青筋凸出来,“你不可能报警!你、你——”
蒋弼之冷冷地看着他:“我怎样?”
“是你先强`奸的!”陈星嗓子抖得厉害,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几个字。
蒋弼之眼里顿时覆了层冰霜,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打电话:“把市公安局长的电话给我。”他随手扯过文件,用钢笔在文件背面记下一个号码,用力之大,几乎每个数字都会把纸扎破。
在他按下第四个数字时,陈星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怎么?还想加一条抢劫的罪名?”
陈星紧紧捏着他的手机,愤怒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蒋弼之起身移到旁边的座位,将靠近人行道的座位让出来,意有所指地看了陈星一眼。
陈星咬了咬牙,低头往车里钻。
蒋弼之抬手拦住他:“让你的同伴在那儿待着。”
陈星看看不远处的高个儿和黄毛儿,冲他们打了个手势,然后坐进车里。
车门关闭的瞬间,四个车门响起落锁的声音,几乎是同时,蒋弼之如猛虎捕食般压过来。陈星下意识扭过身去开车门,却因此失了躲闪的机会,被蒋弼之一把按住,身子被紧紧压在车门上,脸贴上冰凉的车窗玻璃。
蒋弼之语气淡漠又危险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你很有本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惹我这么生气了。”
“你干什么?”被这个男人压制在身下的恐惧瞬间将陈星淹没,让他连表面的淡定都维持不住。他拼命扭过头,满目惊恐地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蒋弼之欣赏着他表情生动的侧脸,认为这脆弱无助令他本就漂亮的面孔诱人极了,心头那股怒意也渐渐向凌虐欲的方向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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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让星星受苦了,抱歉!
34、
蒋弼之倾身将人压在车门上,尽管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箱正硌着他的腹部,有些不舒服,可他对两人此时的姿势很满意,让他想起那天在床上将这小东西压在墙上干得酣畅淋漓的那个场景。
只不过当时身前这具身体很柔软、很驯服,这会儿却要费些力气,得两手死死攥着他两只腕子,将他的手臂按在车玻璃上,还得用身体压着他,不让他乱挣。那把特别会呻吟、特别会叫`床的嗓子这会儿倒是不哑了,却只会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陈星很绝望,这个男人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力气大,他挣不开,他竭尽全力了,可还是挣不开……压在身后的那具身体散发出灼人的热度,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拂在他脖颈和耳后裸露的皮肤上 。
他不想承认,可他打心底里害怕这个男人,那种植根在肉`体深处的恐惧令他头皮发麻,几近瑟缩颤抖。
“我、我没有想害你……”虽然他此时想啖其肉、饮其血。
“我真的不知道扎车胎会闹出人命!”示弱的话一旦出口,似乎也没那么难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不能坐牢,他倒是不怕受罪,可陈月呢?谁去给陈月挣生活费?谁去给陈月买药?推荐本书
“我没有想害人!你饶了我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求你别报警!我愿意赔你修轮胎的钱!”说到后面,是真的怕了,骨气能当饭吃吗!尊严能治病吗!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都带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