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银月没有灰头土脸的蹲坐在门槛上哭泣。
他正提溜着扫把专心致志的扫着柴房里的灰。
看起来还蛮……享受?
柴房门口已经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明显是从柴房里被扫出来的。
他真的打算在柴房住下?
怎么回事?
这一大早的他不第一时间跑去找他求饶反而在这里认真的打扫起柴房来?他到底有没有看清谁才是他应该去花时间巴结讨好的人啊?
赵栩今早雀跃荡漾的心情又突然间坠落了谷底。
他把牙根咬着咔嚓响。
气到嘴唇都开始有些微微发抖。
他就在离银月五步开外的地方站着,等银月发现他。
他站了起码有小半柱香的时间。
银月一会拿着扫把一会那个簸箕,走进走出,忙前满后愣是没注意到赵栩。
赵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好看来形容了,他的脸色是真难看啊,黑的跟锅底一样。
他咬着牙朝银月走去。
其实早在赵栩迈进西院,银月就察觉到他来了。
他是什么出身?
一个天疏阁培养出的顶级暗卫怎么会不敏感到这个地步?
银月在天疏阁的时候就以听力极佳著称,十步开外一根针掉落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赵栩走路的声音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早听见了,不过是不想搭理他罢了。
赵栩被无视的彻底,他大步流星走向银月一把夺过银月手中的扫把,将扫把愤怒的丢到了一边。
银月这才像突然看到他一般,低眉恭敬喊看声:“王爷。”
那颔首的模样与过去的他别无二致。
赵栩不言不语。
银月抬头对上赵栩阴鸷的眼神。
心想:大清早的我又哪里惹他不快了,突然来到西院用这种表情看我干嘛?
赵栩看了他半晌,开口道:“邺王府不养废物,你作为我的暗卫一大清早不守在东月阁门口,居然在这里扫地?”
银月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来治他的罪?
不过,银月摸摸鼻子心虚道:这确实这是他的错,不怪赵栩生气,他这次回来太破罐子破摔了都忘记了作为一个暗卫的基本职责。
但是,银月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压根就没想回来,我这是被逼的。
赵栩脸色越来越难看。
银月微微叹了口气,丢下扫把将柴房虚掩:“王爷,走吧。”
赵栩彻底给气笑了,走?走去哪里?
他居然到现在还能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见赵栩一动不动,银月反倒看不懂了。
他思索片刻得出了个结论。
一定是站位错了!
他想:以往都是赵栩先走自己在后跟着,如今是他走在前, 所以赵栩这是生气了?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是了,一定是这样,他怎么给忘了。
于是银月快速挪到赵栩的身后,低眉顺眼道:“王爷,请。”
赵栩现在很生气,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事情的一切都不照他想象中的发展。
“你”赵栩“你”了半天总是什么也没说,拂袖离开。
银月亦步亦的跟了上去。
皇帝赵豫的身体愈发了不好了。
皇子间夺嫡的斗争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起来。
皇家无手足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过去的赵言只是将心思放在他一人身上。
如今他逐渐开始对其他兄弟下手。
赵言盘着手中的核桃道:“凡事总要先下手为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