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季哥说得没错,他大姨妈确实住那儿。
周自横头一扭,连句再见也没说就走了。
季慵在后面摆手,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得见:“周一见啊!”
林平之看着对方冷酷无情的背影,语气中充满钦佩之情:“季哥,你不觉得……这位……有点冷吗?”
可能生来就跟一般人走的路不同,林平之觉得像周自横这样的天才少年,自带着一股疏离感,态度淡漠,事不关已,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那是因为你没跟他生活在一起,你不了解他。”季慵说起周自横来根本刹不住车,“他会在我扫地的时候主动抬起脚,我给他带的牛奶他都喝,桌子上的招财猫还随便我摸……不过也对,他对你们确实冷酷无情,因为他只宠我一个。”
林平之:“……”他感觉有大把狗粮正往他嘴里塞,但他没有证据。
季慵懒散地靠在椅子上,颇有些伤感:“就剩我一个人了……”
林平之立刻安慰他季哥:“没事,你还有——”后面那个“我”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季慵站起身拎书包:“我也回家好了。”
快到十月,吹来的风带着凉意,林平之在风中显得十分萧瑟孤独,他好像……被抛弃了。
呵,男人。
周自横在公交车站等着,他原来没想着回家,只是今天中午周琮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家里物业费被催了,让他过去一趟,顺便把接下来半年的提前交了。对方那边听上去依旧是一片嘈杂声,人多音杂,忙碌不堪,所以交代完事之后也没多句问候就给挂了。
公交车正好来了,周自横掏出卡,“滴”一声后就朝里面走。周五,又赶上学生放假,乘客跟沙丁鱼一样把车厢硬生生挤薄了一层。周自横握着手柄,眼睛对着窗外慢悠悠晃过的风景愣神。
他隐隐想起周琮第一次带他坐公交车的场景。
其实这两人都忙,但是相比之下严女士更忙,她一心扑在案子上,压根儿顾不上别的。周琮平时就带带课,一月出差两三次,还有时间分给年幼的孩子。
周自横还学过一段时间美术,补习班离家挺远,家里就一辆车,通常就被严慧一大早开去事务所了。周琮就带着他坐公交,周末人多,周琮就在他周围圈出一小块区域,双臂一挡没人能碰得到。
外面的阳光不强烈,却让周自横有些恍惚,那时候的周琮高大,威严,是庇护伞,是他心中一等一的英雄。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周自横被挤出一身汗,终于随着人流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