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季慵打开门,一蹦一跳到洗手台边,“好了,走吧。”他眼尖的看到对方手上拎着东西。
“那是什么?不会是给我的吧。”
周自横顺着他的目光,顺势将手上的咖啡递给他:“快过期了,别浪费。”
季慵有些愣,他就随便一问,居然真的是给自己的。接过来一闻,还是热的,挺香。他朝周自横看去,对方正收拾书包,侧脸看上去柔和温顺。
周自横手脚麻利,看对方还在发愣,提醒他:“还走不走?”
季慵“恩”了一声,趁着室友书包还没关上迅速放了瓶牛奶进去,又若无其事道:“走吧。”话刚落下又整个人架在周自横身上。
周自横虽是满脸不情愿,但还是没拒绝。
刚准备走出门,季慵又喊了一嗓子:“等会!”
周自横压着火,忍住想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怎么了?”
季慵单脚蹦跶到书桌前,轻轻握住招财猫的小爪子:“早上好啊!”
周自横:“……”算了,他不想理这傻子。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支往和万达,四人一起走去教学楼。课间,支往收齐了入党申请书准备送去辅导员那儿,门虚掩着,从里面能听见清晰的对话。
支往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是袁杰和另一个老师的声音。
“他不能进实验室?”说话的就是上回找袁杰来要人的关教授,创新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见袁杰一直没回信,就直接跑办公室来问缘由。没想到对方告诉他这学生实验室安全准则考试挂了,暂时没资格进实验室,要补考过了才行。
“这种考试挂了?”关教授以为能考进国大的学生学习能力都是拔尖的,不说全国竞赛,这类小考试随便应付不在话下,但居然有人挂了……还是个曾经进过少年班的学生。
袁杰也有些尴尬,其实他怀疑周自横是为了拒绝进实验室才故意挂掉这考试的,毕竟那试卷……跟白卷差不多。
就……挂的很生硬。
“可能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好?”
关教授一脸不可置信:“……这都开学一个多月了,时差还没倒过来?他这是流浪外星去了吗?”
袁杰:“……”
关教授看了眼表,“不说了,我马上要去上课了,过几天再找你。”说完又要走。袁杰松了口气,站起来送他。支往怕被逮个现行,赶紧敲门,语气恭敬道:“袁老师。”
“哎。”袁杰应着,这边跟教授打招呼,“关老师我就不送你了,我跟我学生聊会儿。”
教授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送,临走前还关上了门。
支往将手上的入党申请书放袁杰桌上,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了口:“老师,周自横那成绩……是真的吗?”推荐本书
袁杰说起这个就头疼:“真不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一边拿起入党申请书翻着,嘱咐支往,“对了,你们三四两节没课吧。”
“恩,上午就两节课。”支往问,“有什么事吗老师?”
袁杰说:“你给周自横带个话,让他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支往点头,回教室就跟周自横说了。
季慵手上还捧着本小说,撩着眼皮,皮骨皆是松懒:“老周,恭喜你中奖了,这回没有十二点出不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糖醋排骨。”
周自横往他厚厚的石膏上瞄了一眼:“你就这么蹦到食堂三楼?”
季慵摊手:“不还有平子吗?”
突然被cue到林平之还在处理社团事务,突然打了个喷嚏。
身边社员关心道:“怎么了社长?”
林平之:“没事,可能中午要去吃个火锅发发汗。”
社员一脸复杂:他们社长好像对火锅……迷之执着。
下课,周自横收拾好书包就去了袁杰办公室,袁杰正在用胖大海泡茶,年纪轻轻的嗓子就不太好。看见周自横来了,招呼道:“来了,坐吧。”
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
袁杰从办公桌右上角垒得老高看起来像废纸的文件中抽出一沓,周自横扫了眼,是上回的考试试卷。
“我问你个问题啊……”袁杰从里面抽出一张试卷,“你是怎么做到每隔三个选择题就对一个的?”
周自横对着自己的试卷,这才发现跟白卷差不多——挂科他没经验,一看漏洞百出。
“大概是巧合。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周自横说起慌来真是没有半分羞愧之情,甚至神情比平日里更为淡漠。他不想让别人发现一点端倪,毕竟他自己到现在还没从徐涛的事情中走出,释怀不了,更不想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