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无一人……
单隽一个强烈的希望, 是冯南自己听到火警声,顺着人流跑了出去,可是他知道冯南这个人。
他不会, 他会找自己, 像自己找他这般!
身外是一团火, 心内也是一团火。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乱如麻,
单隽搜索所过所有的隔间,边跑边喊,声音洪亮穿透那层火, 然后除了熙熙囔囔的尖叫,无一人回应。
紧握成拳的手心在冒汗,单隽的发现, 自己在抖……
***
凉,很凉,不,是冷,就连习惯低温的冯南也觉得冷的刺骨。
指尖在颤动,冯南能感受到,可是眼前一片黑暗。
他急迫的想睁开眼,用尽全力,然而还是见不到一丝光线。
单隽……单隽在哪里?他死了吗?或者是说,自己死了?
冯南的从意识醒来后就一直在想,在想单隽这人。
因为听到了有关自己的消息,不管会不会被人骗,还是真的要拿金钱权利去换,这人一声不吭就这么跟人去了。
因为和自己有关。
明明不了解自己,却擅自说喜欢,还擅自把自己当弱智,什么都要帮忙。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消失在了门外。
……
冯南的记忆和痛感在停留在开门那一刻。
背景是满屋子的烟雾缭绕,攒动模糊的人群,他没看见单隽,却见到白天遇上的服务生。
他说,“先生,需要水吗?”
后来……后来就成了现在的状态。
他在疼,比第一次和单隽做的时候还要疼。
头疼,想要爆炸,手腕疼,好像被什么刺入,还有肚子!
一阵一阵,一抽一抽!
隔着一层肚皮,冯南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什么东西在动。
要是单隽在的话,他一定会纠正自己,“这不是什么东西,你是以后会喊我们爸爸的宝宝”,可是现在人呢?
人呢!?
——随着一声震慑身心的质问,冯南冲破了那层禁锢,睁开了重如千斤的眼皮。
汗水不要钱地在流淌,淌湿了衣裳。
呼吸不稳,急促地喘着。
头顶白炽灯亮的刺眼,冯南从新闭上眼,他想拿手腕遮住,才发现,被铐住了。
双手双脚,四仰八叉地被铐在了冰冷的实验桌上。
四面都是光滑冰冷的墙面,他的隔壁还有连着一起的几台其他实验桌,上面摆满的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药水。
水滴落的声音,机器发动时细微的声音,将空间衬托的更加寂静冷酷,针落可闻。
此时,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所有的一切,都足以让人冷到打颤。
冯南知道这个地方,小时候从他哥哥口中了解到,这样的,叫实验室。推荐本书
还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拿着各种刀具,把研究的对象禁锢在实验桌上,然后一刀一刀地割开他们的身体,把他们的器官取出,做成标本,供人参观。
现在的冯南宛如一只小白鼠,在案板上任人鱼肉。
没了外套,只一件单薄的衬衫,圆滚的肚子被无情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这种感觉很羞耻,可是比羞耻更强烈的是,他想知道单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活着。
冯南试着尝试挣脱出,可全身无力的冯南,结局可想而知。
他无力地再一次重落下去,手腕上被针刺过的地方青了一大块,这明显地告诉冯南,他被注入了什么。
并且因为这种东西而感到匮乏无力。
来自于肚子的痛感,不断刺激着冯南,整个肚子感觉往下面垂。下半身几乎已经麻木,只有肚子时刻提醒着冯南,自己是个连妖怪都不是的怪物。
他闭上眼,开始思虑。
“嗯?醒过了?”四面墙的某一一面忽然升起,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人徐徐走过,一进来就是看另一面墙上的显示器。
上面,幽蓝的光线弯弯扭扭地延伸。
闻言,冯南睁开眼,染了无尽倦意的眉眼湿漉漉一片,朝那人看过去,果然是他了。
比起一身黑的,穿出诙谐可爱的我服务生装扮,白大褂和眼镜似乎更加适合他。
“果然不是一般人,醒的这么快,我都给你注入了成人近十倍的量,嗯……要记录下来。”说着一边点头,一边一手本子一手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啊,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吧,姓史,你可以叫我史教授。”他说话就像是和普通朋友或者学生那般客气,完全不像是和“实验对象交流”那般,可他如此,只会让人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