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有没有吃什么苦?如果有人欺负你,说出来,爹一定帮你报仇!”沈世盯着她的侧脸,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似乎只要她说一个人名,就是马上冲出去一般。
“那你呢?陵城的一个普通商贾,就算小有影响力,又怎么会在这武林盟里作威作福?无论怎么排,似乎都轮不到你吧?”璃月挑了挑眉,些许外泄的情绪瞬间收敛,似乎他们之间再无那些乱麻般的因果纠缠,她只是在质问自己的犯人。
“我……我只是……替人来看一下。”沈世沉默了半响,却只憋出这么一句。
璃月轻嗤一声,“替人?武林盟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插手了,怕你替的不是中原武林吧,圣朝?你的主人是谁?伽兰吗?”
沈世猛地站起来,一脸惊讶得看着她,甚至带上了几分怒意,“你怎么知道圣朝?你还知道什么?你现在,到底替谁做事?”
璃月原本不过想诈他一下,可看到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这个所谓的父亲,不禁禽兽不如到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卖进妓馆,现在更是帮着外域人来对付自己同胞,中原武林就是有再多摩擦和不虞,也轮不到外族人插手,他这,可已经是叛国了!
“我替谁做事不重要,可首先,我是个人,再如何冷血,也多少有些底线,不像你,说吧,你们的计划。”她长剑再次指向沈世,这般的刀剑相向,今日已是第三次了。
“你要为了那些旁人,杀了我?”沈世没了之前的慌张,似乎面对的是曾经被他抛弃的女儿,反倒让他放下心来,一副老成在在的样子,“不管你现在跟的谁,还是回到我身边吧,只要这一仗成功,我能给你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财富,名誉,无论是什么,只要你想要,挥挥手就能送来,这样的日子,难道还比不上现在的颠沛流离甚至朝不保夕?你是我的女儿,合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沈世不愧是商人,舌灿莲花着实能说,璃月却不吃这套,听得发笑。
她将人踢到了床上,面对仰躺着毫无防备的沈世一剑刺了下去,生生扎透了他右边的肩膀,没有奇迹发生的话,他以后怕是右手都废了,能不能自理都难说,更别说动武。
“我今天不杀你,回报你的生育之恩。”
黎月弯下腰,用枕巾将他的痛呼全部堵在喉咙里,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而这一剑,是还我曾经被遗弃折辱的仇,咱们两清,下次见到你,可就再没这般好运了。”
璃月的嗓音低沉,温柔得像是在哄睡儿时的夜子曦,可手下动作却是异常狠辣,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长剑拔。出,又随意地将那枕巾塞了进去。
止血的同时,足够将他折磨得昏过去。
再多的恩怨情仇,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个笑话,曾经下决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的人,到底也还是留了一条命,却又不是那般单纯地放过。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韩枫看着璃月,满是诧异,他没想到这个人,明明每次提起生父都是一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狠厉,怎么现在反倒手软了?
夜子曦倒是很理解,正想出言安抚,就听得璃月低笑一声,“怎么可能……”
她抬起头,朝夜子曦走了两步,半跪下。身,忠诚又可靠的模样,眼中满满全是他,却不是什么爱情,而是一种……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在意,“自从被先教主带回来,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为您而生为您而死,再没有任何事物能比您更重要,任何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