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梁见负责跟二当家跑腿,勤勤恳恳帮他蹦起来撕租房小广告上的电话条:“一个喷嚏有人想,两个喷嚏有人骂,四个喷嚏往上基本不是过敏就是感冒了。”
本来也正好赶上换季,感冒的人不少,不爱学习小分队都中招了好几个。
幸好这次的感冒也不算严重,他们几个都不通气了几天就重新活蹦乱跳,像林间这种抵抗力强的,吃了两天药就基本全好利索了。
他们二当家可能是全身的细胞器都用来学习了,所以在抵御感冒这种事上好得要比别人慢一点。
时亦拧开保温杯,喝了两口水。
梁见闲不住,措着电话条卷了两个圈,又过来兴冲冲问他:“二当家,所以现在间哥是已经知道你特别能打了吗?”
时亦拧上保温杯盖子,摇摇头:“不知道。”
“这还不知道?”梁见愣了愣,“你不是都跟间哥说实话了,间哥没道理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我。”时亦补充。
梁见停下瞪着他。
时亦:“怎么了?”
“二当家,其实有件事我们一直在私下讨论。”
梁见挺郑重:“我们一致认为你和间哥可能进化出了语言之外的第二套交流体系。”
梁见:“而没有这套体系的我们,通常情况下要理解你表达的意思,一般靠运气跟瞎瘠薄猜。”
梁见:“主要靠瞎瘠薄猜。”
时亦:“……”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时亦收好保温杯,给他补全整句话:“后来没谈这个。”
林间对这件事的关注还不如他浴缸里的水好像有点儿凉,两个人蹲着研究了半天怎么放水,该说的都基本忘在了浴缸的下水口。
后来草草收拾干净换了衣服,又一块儿饿得坐不住,下楼补了趟夜宵。
然后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他同桌甚至还非常心大地在睡前抱着他转了四分之一个圈,重新躺下的时候严严实实抱着他,差点儿把他捂死在同桌温暖的怀抱里。
“一句都没谈?”梁见难以置信,“间哥对你的武力值这么不重视吗?”
“谈了一句。”时亦仔细回忆了一遍,“问我当时被我掰断胳膊的同桌是不是缺钙。”
梁见:“……”
时亦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着新出现的租房广告拍了一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梁见可能说得对,他和林间在一块儿的时候,更多时候是不太靠说话这种方式交流的。推荐本书
所以其实哪怕林间不说,不主动跟他提起来,他也能一样意识到。
这件事在他们这儿就算是聊完了。
他同桌知道了他能打,接受得很顺畅,并且还很勇于继续在全方位多角度的边缘试探。
……
也不知道他连猫都打不过的同桌为什么会有这种无畏的勇气。
“二当家。”
梁见边跟他往前走,边做了个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既然间哥都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公平起见,我也有件事要想方设法暗示你,你不要跟间哥说。”
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内心的障碍,深吸口气抬头:“其实间哥——”
时亦照下来一张小广告,比较了一下室内面积跟楼层采光:“怎么了?”
梁见张着嘴,麻木地看着盘好了店来找同桌、意外在巷子中间遭遇野猫并激烈搏斗的他间哥:“……”
“小书呆子!”林间一眼看见他,按着野猫招了招手,飞快躲过了一招无影爪,“快来帮忙!”
时亦跑过去,及时把踩着墙头跑酷天降的野猫接住。
膘肥体壮的黑猫,在他怀里挣了两下,朝着林间超凶地炸毛:“嘶哈!”
时亦遮着黑猫的眼睛,攥着四个爪子等它冷静下来:“要摸头吗?”
“……”林间蹲下来,一块儿看着那只猫:“事实上,我其实没招它。”
时亦攥着猫爪抬头。
“真的。”林间觉得小书呆子这个怀疑的注视挺过分,举手保证,“我现在都揉我同桌,很久都没在外面找别的猫了。”
“会不会是狂犬病?”梁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很担心,“间哥,你疫苗过期了吗?”
林间摇摇头:“还没呢,它看起来也不太狂。”
“……行吧。”梁见看着他间哥已经被挠成流苏的袖口,“您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啊。”林间捡了根小树枝,点了点被时亦捂着眼睛的猫脑袋,“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拎着一份给我同桌买的香喷喷热腾腾的关东煮,它忽然就从阴影里暴起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