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他主动去找戚然明的情形,姜羽亦有些气闷, 竟也转身进了屋, 说道:“他既不问过程, 不问清事实, 便直接给我定了罪, 认定我是一个滥杀之人, 我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公孙克语塞,又道:“……话虽如此,但纪府的事情在前, 他处在气头上,对大人您有些误会,也可以理解。大人何必同他置气,同自己置气?”
姜羽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倒为他说起话来了。”
公孙克:“……大人您不是认准他了么?您是我主子,那他就是我主母了,两人之间总要多些理解。”
姜羽:“……”
“这时候头头是道了。”
公孙克心想,兴许他是被戚然明刻玉时的认真劲儿给打动了。其实一块玉佩而已,对于姜羽而言,不是什么稀罕物。
但即使是这样一件小东西,戚然明也愿意花这么多时间,做他并不擅长的事情,一点一点地打磨,只因为是给姜羽做的。公孙克便觉得,这个主母也不错。
戚然明长得也不差,读过书认得字,会弹琴会下棋,变个性别就是妥妥的大家闺秀才有的水准。况且,戚然明武功还十分高强,多一个戚然明,姜羽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人保护他么?若是哪个官家小姐,别说会武了,多半会是个拖累。
除了不能生育,别的都挺好。
戚然明问也不问掉头就走,让姜羽也不太爽快,他心不在焉地看了大半日书,不知不觉眨眼间,天色便已黑了。姜羽思来想去,认为自己还是应该向戚然明解释一下,不能受这种不明不白的冤枉。
不过,在解释之前,姜羽又收到了一封家书,来自荀书的。
然而姜羽从公孙克手上接过纸条展开看以后,却发现并不是荀书写的,而是由荀荣氏执笔,纸上几行端庄秀气的簪花小楷,纸张上有水痕干后的痕迹,约莫是泪痕,仿佛执笔者一边写,一边在流泪。
“外甥姜羽,汝舅突染恶疾,神志恍惚不清,日夜咳血,恐已无力回天……舅甚思汝,望速归。”
很短的几句话,姜羽一眼便看完了。但看完后他又忍不住再看了一遍,才确认他没有看错,这确实是荀荣氏的笔迹,而荀书也确实患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