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略懂些皮毛,画得不精。”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戚然明笑着说,“有什么你不会的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能文能武,能上马安天下,亦能提笔定乾坤。”
姜羽笑着将墨迹已干的画卷起来,说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都只是懂些皮毛,与真正精于此道的大师不能比。”
“那也很了不起了。”戚然明说。
毕竟两世为人, 与其他人比起来本就算是作弊, 自然懂得多一些。
“那你比较幸运了。”姜羽说。
“怎么讲?”戚然明问。
姜羽恬不知耻地说:“能遇到我这么好的一个人。”
戚然明笑出声, 却又轻轻点了头, 说道:“我是很幸运。”
他看着姜羽手里的画卷, 问:“能把这副画送给我吗?”
“你喜欢?”姜羽说, “那我挂在房里,你就在我这儿住下,不就能天天看了?”
把自己的画像挂在墙上, 听起来怪怪的,戚然明微微蹙了一下眉,不明白姜羽这是什么趣味。
但姜羽却抛开这件事,追问他:“就在我府里住下,不要回你府上了,好不好?”
戚然明有些迟疑。
姜羽又说:“虽然也不远,但到底隔了一条街。我想像今天这样,一醒来就能看到你。”
这句话触动了戚然明,因此他轻轻点了头。
他也想一醒来就能看到姜羽。
这日姜羽就在府里陪着戚然明歇息,两人弹弹琴,下下棋,聊聊天,听姜羽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见闻”,一日就在这样平静的时光中过去了。
翌日,姜羽和戚然明乘同一辆马车上朝。
两人到王宫外时,有不少官员也恰好到那儿。因此姜羽和戚然明携手从马车上下来的事,很多人都看见了。
众人都知道,戚然明当初是经姜羽举荐入朝,姜羽于戚然明有提携之恩,这两人关系好也正常。但前天夜里接风宴上,这两人先一步同时离去,今晨又同乘一辆马车来,昨日两人还同时称病,没有上朝。
这么看起来,总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而更不同寻常的,是两人左手中指上佩戴的,一模一样的玉指环。
素来像个冷面阎王的戚将军,在面对睢阳君时,唇边竟一直噙着笑意。而一直对人彬彬有礼却客气疏离的睢阳君,对于戚将军却举止亲昵自然。两人时不时低头说笑着什么。
众人再一回想,发现往日两人交往时,便已然透露出了蛛丝马迹。
对此,就很难不让人去猜测一些什么了。
不过,两人都着黑色玄端,戴委貌,肩并肩走在一起,两个美男子,看起来倒也挺赏心悦目的。起码那些宫女们都看直了眼。
因此二人这一露面,有关于两人的传言就立刻飞了出去。等姜羽与戚然明两人一同走到金殿上时,那传言已经在整个燕国王宫传遍了。
姬春申坐于王座上,接受百官朝拜,清朗的嗓音朗声道:“众卿平身。”
百官徐徐起身。
姬春申看了看姜羽,先是问道:“听闻昨日睢阳君病了,不知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姜羽答道:“回殿下,只是天气转冷,偶感风寒罢了,不碍事。”
“如此便好,”姬春申道,“睢阳君是国之栋梁,看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谢殿下关心。”
关心完姜羽,姬春申又去关心戚然明,也问道:“戚将军为燕国在前线浴血奋战,听闻你受了伤,不知可否要紧?寡人派几个太医去你府上,为你看看,如何?”
却意外注意到戚然明的手上,也多了一只玉指环,与姜羽的一模一样。这怎么看都像是定情信物,姬春申倒不知道姜羽竟然还好男风,心底有些吃惊,脸上便没掩住,但很快又神色日常,收回视线。
只听戚然明道:“回殿下,伤口已然结痂,不妨事,过些日子便痊愈了。”
姬春申道:“还是戚将军常年习武,底子好,所以伤势愈合得快。”
昨日韦伯勇上朝,已经慰问过了,便没再啰嗦一遍。推荐本书
而董婴这地位则有些尴尬了。他也姓董,还是董熊的儿子,论理他是要被斩首的,但他又在此战中立了大功,再斩首有点情理不容的意味。
因此,姬春申封戚然明为司马,掌军事,封韦伯勇为少司马,是戚然明的副手,其后看着董婴,便有些为难,一时拿不定主意。姬春申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姜羽,姜羽却没有开口。
姬春申只好问百官道:“诸卿以为,董婴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