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包里掏出了偷偷配的钥匙,开了门之后的房间从摆设到荣绪华随意丢在地上的报纸和烟蒂都和昨晚没有什么变化,他松了一口气,如往常一样走进了荣绪华的房间,但是却发现床上只有揉成一团的被子和没有收进去的衣服。
是去厕所了吗?
陶野快步走到厕所门前,打开,空无一人。
拉开浴帘,也没人。
从今早开始就一直在跳的右眼皮现在更明显了,连同陶野的心也一起。他把公寓全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荣绪华,他又去了荣绪华经常去的几个咖啡店,依旧是无果。
荣绪华是跑了吗?
陶野按了按眼皮,想让它消停一会。
虽然他一直知道荣绪华故作成熟,其实内心就一小破孩,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玩失踪。
别急,一定能找到的。
陶野这么安慰着自己,在街边的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从包里摸了一根香烟点上,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地味道让他的神经稍松了一些。
这时候的风已经有些微微的刺骨了,陶野出神地看着风卷起地上枯黄的树叶,起起落落,从这处又滚到了那处。而后风又吹起了路过的姑娘们的裙摆,甚至有位拿着的洋伞都被吹飞到空中去了,陶野眯眼看了看那把在风中飘来飘去的伞,猛地,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把烟一扔,飞奔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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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他荣绪华是跑了。
没了田中,荣绪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法院的那号人。
平时政府根本不管拉皮条这个活,现在居然突然管起来了,而且还把自己这个很久都没去的人都拉出来要整顿,分明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节奏。
再从田中调职这一点来看,这个新官就是前来顶替田中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样,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快刀斩乱麻就得这么斩。
虽然说本质上是推卸责任罢了。
不过自己开给陶野那么高的工资也是时候发挥一下复旦大才子的脑子来给自己擦擦屁股。
所以陶野前脚一走,荣绪华后脚就跟着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拿走了本要送给田中的500大洋,因为要把整件事平定下来,荣绪华觉得起码要3个月左右。
为了不让陶野担心,他还自认为很贴心地写了张纸条,压在了门口的伞下面以防吹走,便离开了。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就是,他才出门没多久就被几个大汉堵住了。
虽然荣绪华里面穿的是普通的衬衫和西装裤,但是外面穿的全羊毛制的外套。
这个时间点,这么一张娃娃脸,再加上穿着这么一件外套无非就是在说“快来抢我。”
这几个大汉无不身高比荣绪华高,这样看起来他就像一个待宰的小鸡仔一样。
他往后退了几步,才发现自己退到了头,他紧紧地挨在墙壁上,“你们想要什么?”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大哥的人走了出来“你说呢?”
荣绪华眼疾手快地给了那个人肚子狠狠一叫,力道大得对方斗叫了起来,其余几个人赶忙一拥而上,荣绪华虽然躲开了几下,但最终还是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的脸因为刚刚遭了一记重拳而肿起来。
这群人的大哥一脚踏在了荣绪华的头上,痛得荣绪华唔了一声,其余人则把他身上的衣袋斗收刮了个干净,纷纷交到了那个人手上,方才吃痛的表情一下子就不见了,此时满脸都是因为看到钱的喜悦,“500多大洋,小子挺有钱的嘛。”
说着他把脚抬了起来,蹲了下去,抬起他的脸,左右看了看说:“长得挺好看的嘛。”推荐本书
荣绪华听到这一句话心里一凉,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挣脱按在自己四肢上的手,其余几个人被吓到了,赶忙又加了力重新压了上去,压得荣绪华以为自己的四肢要因此断掉了。
“啧啧。”那个大哥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印在月光下更显狰狞,“看外表以为是个兔子没想到是只小老虎。”
荣绪华没说话,他知道此时求饶只会让这群人更想对他做些什么,他的眼睛瞪着眼前的这个人,散发出令人发寒的杀气。
就在两个人对峙良久后,突然一束强烈的白灯射了过啦。
“你们在干什么!”
”卧槽!是警察!”其中一个人反应过来,大叫道,人也就一下子全跑开了,就连刚刚一脸凶神恶煞的大哥也是。
看来不过是一群小混混,荣绪华想,从地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