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就听得楼下传来一阵惊呼,黑黑祁野对视一眼,默契点头:“走,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出了包间,部分工作人员火急火燎的往下跑,看到甄与然出来了,就小心翼翼的告诉他又有人跳楼了,目前现场已经围了起来等警察和救护车赶到,但那人从十七层高的楼跳下,头摔得稀烂脑浆迸溅一地,早没了生命体征。
“现场很不好看,二公子和祁先生还是继续吃饭吧,这些我们处理。”
黑黑朝楼下望去没言语,倒是祁野低低说了句:“这人的魂不见了…”
他自小能见鬼怪,事故当场死亡的人因一切事发突然,往往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灵魂会在事故现场徘徊很久,而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一丝灵魂的气味都寻不到。
“对,按常理来说不应该的。”
祁野面色复杂的望向黑黑,眸子里藏着某种期待:“你也能看到……这些么?”
黑黑只是一笑,甄与然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嗯,从小这样,麻烦得很,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呢。”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可其中滋味没人比祁野知道得更清楚了,他忽然对这位富二代gay少产生一点同病相怜的亲切感,甚至有一丝侥幸的愉悦,自己比他好运多了,还能遇上黑黑这样的鬼。
“祁先生,你脸色很难看,先休息休息吧,晚上我找你。”
祁野刚想反驳,黑黑笃定道:“信我,你这些症状,怕是因为这里风水诡异引发的,还不知会出现什么后果,不能大意。”
说话间祁野的头又是猛的一阵疼,就似有人拿尖刀在他颅内翻搅,他咬牙忍耐,额角冷汗涔涔,遂也再辩驳,随着甄与然离开餐厅。
一路上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看东西层层叠叠难辨真假,之前从没出现过这么剧烈的症状。
“你能自己走么?”
“嗯。”
祁野嘴上说得肯定,走起路来却有种腾云驾雾之感,黑黑让工作人员去安排一间套房,便主动揽过祁野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托住,若非顾及祁野的颜面,他恨不能将人公主抱呢。
路过的工作人员边埋头干手里的活,边暗瞧瞧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等他们走远了炸了锅的窃窃私语——
“二公子又把男孩子灌醉了,这一位不知成年没有……”
“这位听说是老板的客人,半路被二公子截胡了。”推荐本书
“啊,二公子口味真是越来越野了。”
“对啊,听说这位祁先生是老板请来除鬼的,别看年纪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二公子这么弄人家,不会犯禁吧?”
“要不要给高助理打个电话?万一……”
“嘘,你别多事,饭碗不要了?”
……
被甄与然搀扶着前行,身体接触避免不了,祁野知道不妥,可他就跟中了邪一样,力气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得全使不上,且对方强势,他几乎是强行被揽着走。
等出了电梯,从购物中心通往酒店的树林小道上没有人,黑黑提议:“我背你吧?”
祁野肩膀绷了绷,忍痛苦笑:“别,我不至于那么没用。”
黑黑淡淡的嗯了嗯,顾及‘自己’的尊严没再坚持,只默默的将对方身体的重量揽在自己身上。
他是没料到,这个世界的变数这么大。
从购物中心到酒店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他们亲密的一幕被几个工作人员瞧见了,众人都很有眼力见的没去掺和。
一位服务员将他们领上十七层后,黑黑就让她去忙别的,漫西山庄的酒店走廊设计得十分诡异,兜兜转转一直在绕圈,让人头昏目眩,黑黑绕了三分钟才好不容易找到1707的房间。
因为酒店时常发生自杀案,走廊上没有窗户,客房里的窗户几乎都装有防盗网,偶尔几间总统套间虽然不至于煞风景的装上铁丝网,窗户也只能推开一条小缝,可即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玩命赌徒寻死的心。
可诡异的很,一路上黑黑没发现半只孤魂野鬼。
“你先在床上歇一歇。”
黑黑把祁野轻手轻脚的扶到床上,祁野刚碰枕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坐起身却已经来不及,哗啦啦的把中午的食物都吐了出来。
疼到恶心,这是第一次,黑黑扯过面纸替他擦嘴,又叫了清理客房的服务。
“抱歉,弄脏了。”
“没事,”黑黑语气温和又清淡,他也不嫌臭,探出手来覆在黑黑额头上:“你发烧了,待会我去弄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