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识途顿了顿,“一个智力残疾的青年,加上现在舆论不利,估计我们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他想起了尚在手术室中生死不明的余鱼,心里的焦虑更重了。
周瀚海将头靠在墙壁上,沉思了良久,“把对方持刀伤人的这件事压下来,绝不可上新闻,另外给拆迁户的那个记名老婆一笔钱,教会她怎么做。”
他揉了揉眉头,“联系几家相熟的媒体,打点好,明天我要看见报道。”
“行。”陆识途知道在这儿焦急也无用,他的理智归位,看了看那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后,立刻走到医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打电话。
等事情布置好回来,手术室的红灯也灭了,陆识途连忙跑了上去,郑部长见状拎了包也噔噔噔跟着小跑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主刀医生显然是非常了解病患家属心态的,当下将他们最期待的答案先说了。
“放心,人已经救回来了。”
陆识途松了一口气,
“太危险了!”医生扯下了口罩忍不住后怕:“刀口是从心脏正后方捅进去,幸好被肋骨顶偏了一点方向,离心脏不到一厘米,真是万幸了。”
郑部长拍了拍胸口:“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周瀚海没有跟过去,他听见了对话,喉结动了动,握紧的右手渐渐放松了来。
没一会儿,两个护士一人拿着吊瓶,一人推着轮床出来了。
陆识途上前帮忙推着,经过周瀚海身边的时候跟他交代了一声,三人一轮床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郑部长走到周瀚海身边,“周总,刚医生通知您要去护士站打一针破伤风,我陪您去。”
周瀚海看了看那无人的走廊尽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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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整洁的单人病房内,陆识途坐在病床边的陪床椅上,眼睛不曾离开过床上那张苍白清秀的脸。
“你这只小鱼,这下可算是动都动不了了。”
陆识途无意识的喃喃,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切,心里后怕不已,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温和如水墨的男人已经可以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了。
“枉我自觉得潇洒。”
陆识途苦笑了一下,将看护椅往前推了推,抓起余鱼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手里揉捏着。
那只修长白净的手因失了血色显得更白了,摸上去有些冰冷,陆识途忍不住放在唇边温了温,然后将之放进了被褥之中。
余鱼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很痛苦,陆识途心下一软,站了起来,伸手过去用大拇指在他眉间抚了抚,心里被一种少见的,但他清楚明了是什么东西的情绪充斥着。
禁不住伏下身体,轻轻的在余鱼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推荐本书
打好破伤风准备进来的周瀚海目睹了这个画面,他瞳仁深黑,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握在门把上的手握得骨节分明,最终他退了出来,把门轻轻的带上了。
郑部长踩着高跟鞋拿着一袋药品噔噔噔过来了,“周总,这是医生开给您的药,用法用量我已经发到您微信上了。”
周瀚海接过了她手上的袋子。
郑部长迟疑了一下,正要问一下那个受伤司机的情况,周瀚海已经快速地向电梯口处走了。
郑部长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周瀚海的背影,有些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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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鱼咬着唇,面上是痛苦的神色,好不容易挪移着坐正了点,陆识途帮他把靠背摇高了一点。
“可以了么?”
“够了够了。”余鱼缓和了一会儿,依旧苍白的脸带着几分愧疚,“谢谢啦,公司那么忙,你还要过来看我。”
陆识途露出他一贯的温暖笑容,“员工关怀嘛,应该的。”
他把在酒店订好的病人餐一一摆上床上餐桌,**样的东西差不多把那小小的一块地儿摆满了。
余鱼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精美得有些奢华的饮食:“这,这也太……”
陆识途将筷子递给他:“公款专供,周老板特批。”
余鱼愣神片刻,想起了那张冷峻的脸,心里思绪万千。
“对了,那个拆迁户的事怎么样了?”
陆识途随手从报夹上拎过一份报纸递给他,
余鱼一下子就看见了版面头条,
【南城区一男子求复合不成,工地自焚以挽留爱妻。】
余鱼上下扫了几眼,又看见相关的报道。
【人间大爱:汉城房地产启动慈善基金,拯救濒临破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