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澜诧异看向她,温声笑问:“送女士回家不是我应尽的责任吗?”他无意探究她的隐私,并没有扒开人家伤口观看一番的乐趣。
“何况,我们关系匪浅。”他补充了一句,音调柔和而轻缓,空气里立刻浮现暧。昧的气味。
徐佳思被他说的脸红,她虽然口里说是不介意,很大方很开放的样子,但哪个女生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呢?她只是为了缓解双方的尴尬罢了,该有的羞涩并不少。在邮轮上之后的几天相处中,她更发现他是个十分完美的男人,在她印象里所有的男性朋友中,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不由对他好感大增。
两人现在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只不过因为不一般的经历,相处会比普通朋友更微妙一些。
把徐佳思送到徐家别墅前,夏清澜便离开了。最近他被父亲派到了海市的分公司任职,近期会留在当地。
“有空常联系。”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与她告别,看着她走进家门才驱车返回。
实际上,之后徐佳思基本没有找过他,更没有什么联络。夏清澜慢慢把那晚的事放开,不再在意时。突然有一天,接到了徐佳思的来电。
电话那头,徐佳思吞吞吐吐,声音微弱:“夏、夏哥哥,我好像......怀孕了......”
如夏清澜那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竟也惊的从会议桌前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差点被带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桌后的各个公司员工面面相觑,目光探究。
“我没别的意思,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下......毕竟你也有权利知道这事。”在徐佳思心里,夏清澜是个绅士而温润有礼的男人,与她亦是朋友关系,她不想瞒着他。
喉咙滑动了几下,夏清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涩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打掉......不说对身体不好,我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孩。我有这个条件,所以我要留下来。”
夏清澜迅速冷静了下来,他抛下身后安静如鸡的员工,转身往门口走,低声道:“我会娶你。”
“啊???”
徐佳思惊呆了。
*
不过如今的徐佳思还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她在家丧了两天,跑到木樨园找秋桐解闷,结果发现她换了住处,便又缠上秋桐要了她新住处的地址。
秋天已经来临了,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黄了叶子,每天晚上刮起风,第二天总是落了满地的落叶,大清早的便有清洁工阿姨专门来扫叶子。
徐佳思按响门铃,安宁早听秋桐说她要来,咚咚咚跑去开门。她喜欢光着小脚踩在地板上,近段时间天气又渐凉,秋桐找人给家里铺了地毯,专门买的白色长毛地毯,脚踩上去柔软的白毛能淹没脚踝。
这么一来,安宁更不喜欢穿鞋了。
因为家里房间多,秋桐思忖着徐佳思又恰逢失恋,便留她在这边吃个晚饭再过一夜。
白天她上班安宁上课,徐佳思来了也没人招待,所以是傍晚来的。
“小安宁,好久不见呀,还记得姐姐吗?”门一打开,徐佳思就上手搂了搂安宁,顺带搓了搓小姑娘的脸颊。安宁被秋桐养的不错,看着长了些肉,没有以前那么瘦小了。
兴许是青春发育期,徐佳思觉得她好像长高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安宁弯了弯眼眸,被她揉了一通放开了。徐佳思换了双鞋进门,一边四处打量着这个屋子。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都没听秋桐提起过,藏的可够深。安宁在给她倒茶,徐佳思看她拿了个马克杯去接开水,忙道:“诶,不用茶,给我来瓶冰啤就好。”
“我家没酒。”秋桐端了个水果拼盘从厨房过来,淡淡瞥了她一眼。
徐佳思找了个米色的单人沙发坐下,闻言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桐姐你开玩笑的吧?”秋桐这样嗜酒如命的人竟然说家里没酒?
安宁捧了杯泡好的红茶慢吞吞走过来,粉白的杯子碰到玻璃桌面发出“喀”一声,搁在了徐佳思面前。小姑娘又是抿着唇角,腼腆的一笑。
对着这么礼貌的小孩儿,徐佳思下意识道谢,谢完看着一杯雾气袅袅的红茶静默了。
“你要是不爱喝红茶,还有绿茶,橙汁,你要哪个?”
徐佳思抹了把脸,叹气,“算了,就红茶吧。”顿了顿,还是不死心,又问道:“桐姐,真的没酒啊?”
秋桐靠在沙发背上,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拿了个叉子,叉了块芒果肉,伸到了紧挨着她的安宁嘴边,眼也不抬道:“安安说喝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