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路之枝瞪大了双眼,他从未想到严朗这么温和的人嘴里竟然也能吐出如此伤人的话。严朗咄咄逼人的架势着实让他有些失控,踉跄地退后两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严朗仍是那个冷淡的模样,哪有一点三日之前还曾对自己有怜悯之意的架势。他冷眼瞧着路之枝的动作,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笑话。
路之枝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这三日之内发生了什么,可总归是不好的。严朗的表现能证实一切,是有人和他说了什么吗?一定是的。
路之枝颤抖着一双手在光脑上打字,涂涂抹抹好几遍才将他真的想问的写了下来,“严朗,是有人对你说什么了吗?我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不是的。”
可严朗还是叉着手,不甚在意的模样。仿佛路之枝就算把花儿都吹出来,也与他无关。
只是他心中却叫嚣着不要再伤害这个Omega了,他明明那么可爱善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这里受挫。严朗你当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了避免以后伤害他,便要现在将他的心全然揉捏个稀巴烂,才好吗?
严朗暗自唾骂着自己,这样可恨可悲又可怜的自己,根本配不上路之枝的爱,一星半点都配不上。
他走出吧台,将从路之枝手中因着惊讶与伤心而滑落的杯子拾起,又默默回到吧台清洗着方才路之枝用过的杯子。
地板上污迹斑斑,可严朗却完全失了心思去打扫干净。
路之枝就像是个失了心爱礼物的孩子,又气又闹,可更多的仍是不知所措。他能猜测出是有人对严朗说了什么,可他又不知道那人具体对严朗说了什么。
他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口中溢出了血腥味,这才撒嘴。空洞的双目让严朗看得胆战心惊,他到底还是不忍心、不舍得占了上分。他走上前两步,将路之枝下意识塞到嘴里的手指拿出来,又在光脑上打字。
“路之枝,你是把我当备胎的吧。我听说不管是从前到现在,总是有Alpha、Beta排着队等着追求你,你也不缺不少我这样一个聋子吧。”
没有、没有!
路之枝拼命摇头,可严朗就像是连眼睛也看不见了一样,只对着路之枝做的一切举措视若无睹。
路之枝仍是不死心,他一步步地靠近严朗,可却被严朗退后着躲开。明明差了半头的身高,可严朗看着积压着怒气怨气和爱意的威压,却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才是那个弱小之人。
严朗没由得想要缴械投降,就连他在面对着军校老师、模拟敌人的时候,都未曾有过如此相近的感觉。
“我、没、有!”路之枝将口齿张圆,一字一顿地说道。就连严朗这个只认识几个唇语的人,都读的明明白白。
路之枝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愤怒到底由来是什么,可左不过是又一次自己被误会,还是被自己现下最最在意的那个人。交织着气恼的痛苦,让他浑身发抖。
可就在下一秒,就连严朗也感受到了路之枝身上的燥热。
那不对劲儿。
路之枝的身子瞬间瘫倒,严朗想也没想地上前接住了他下落的方向。路之枝身上的皮肤惊人的烫手,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是Omega的潮期。
路之枝的潮期向来不准,可却没想到这次竟然提前了这么多。栀子花的想法瞬间弥漫了整个奶茶店,更有要往外溢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