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晚没有打雷下雨,亦或许薄白并不怕打雷下雨,那薄白一定会被锁在办公室一整夜。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让这人想把一个学生锁在空荡荡的办公楼一整夜。
他削杜添苟就像削土豆一样。
十班的人见状,蜂拥而上,叫喊着:“敲你妈,你们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艹。”祝培连忙冲上去,一脚踹在那个骂人的腿上,拎起那人的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敲你妈,敲你妈,敲你全家,敲你祖宗十八代。你骂谁妈呢?”
祝家与易家是世交,祝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老爸太忙没时间管他,他几乎在易家长大,易妈妈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在他心里,易妈妈就是他亲妈。
教导主任汪生金的声音宛若平地惊起一阵雷:“你们这群小|逼|崽子,竟敢学会打架了,不想读了吗?”
他跑上去将人分开,把人一个个拎办公室。
汪生金一向以铁腕手段统治着这个学校,他为人古板严厉,对学生更是苛刻到极致,无论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只要犯事犯到他手里,基本就废了。
汪生金还有一个著名功勋,就是抓情侣。
无论是去食堂抓“对食”(情侣对坐着吃饭),还是晚上下了晚自习拿着手电筒在操场逮挨得近的男女,还是在学校小树林“捉奸”,没有他抓不到的情侣。
而一旦被他抓到的情侣最后只有一个命运——分手。
所以人送外号:分手大师!
一顿思想教育后,分手大师让人去写检讨,周一升旗的时候滚上台当着全校的面念。
周一,校园里绿油油的一片,麻雀在灌木丛里跳跃着,学生们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的读书声从一间间教室里飘出去,汇成了一片要死要活且聒噪的声音。
薄白坐在座位上对着一道化学题转着笔思考。
啪嗒一声,他的笔突然脱手。
落到他同桌正在写的东西上。
那中性笔在那密密麻麻趴着的字上拉了长长一道。
他的同桌抬起眼,桃花眼眼尾泛红,埋怨的看着他:“同志,你故意的吧?”
薄白道歉说着:“不好意思,笔脱手了。”
易远暮看着自己那张检讨上被画了一道,他说着:“涂改液借我用一下。”
薄白在文具袋里翻出涂改笔。
他有点儿好奇。
他的同桌什么时候这么认真对待作业了?
还用上涂改液了?
易远暮晃了晃白蓝色涂改笔,将检讨上的那长长一道给涂改掉:“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认真了吧?”
薄白不置可否,他靠着窗,淡淡看着他同桌。
易远暮把涂改笔笔帽盖上,将纸张折叠起来:“这待会儿升旗的时候,要在全校面前念。”
薄白不解:“恩?”
易远暮笑了笑:“在你生病的那两天,学生代表换人了,你不晓得吗?”
薄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完全看不出来这人有半点学生代表的样子。
学生代表都是高三的学霸,江清二中还没有高一年级当上学生代表的先例。
易远暮眉梢一扬,眼尾微翘,他本来是桃花眼,眉梢微微扬起,带着细细的粉晕,给人一种势在必得的感觉。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微笑着:“我,你同桌,被选为新学生代表,是全校唯一一个在高一就被选为学生代表的,待会儿升国旗要带着全校师生在国旗下宣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荣幸?是不是特别后悔把我拉黑了?不然还能拍个照发朋友圈炫耀一下?”
薄白懒得理他:“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