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转着一根二b自动铅笔,看不到正脸,只看到白皙的后颈一直延伸到洁白的校服里。
不得不说,他未婚妻除了有点儿瘦,胸有点儿小,其他的都没话说。
不一会儿,铃声响。
这是给考生准备进考场的时间。
监考老师陆陆续续到场。
卓扬夹着一叠试卷巡逻,走到薄白座位前,问着:“准备的怎么样了?”
薄白转着的笔掉了,说:“就那样。”
卓扬要抓狂了:“不能就那样,一定要全力以赴。”
他朝着后面几排走去,看到易远暮就问:“你待会儿字写得……算了,争取把字写大点,立起来,别躺着,卷面分是白送的啊。”
“我本来以为我这次能考年级第一。”易远暮淡淡看着卓扬:“您已经严重打击我的积极性了。考不好都是你的锅。”
卓扬:“……”
他看到易远暮桌子上摆放着四个剪切均匀的纸片,上面写着ABCD,他指着那纸团问着:“这是干什么的?”
易远暮:“考试用的。”
卓扬:“你别告诉我你的选择题都是靠这玩意儿蒙的?”
这也太神了吧,能蒙到年级前十?
“当然不是。”易远暮说着:“你以为我是学渣?”
“嗯?”
“我验算用的,不确定的答案,用纸团扔一遍。”
卓扬:“……”
这他妈的也行?
卓扬巡逻了全场,跟自己班上的几个尖子生嘱托一遍才回到监考位上。
第一考场就是第一考场,卷子一发下去,基本只顾着答题,连头都不屑于抬。
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十多分钟的时候,薄白站起来了。
卓扬用眼神示意:急啥啊,还能检查检查啊!
薄白没理他,把卷子给交了。
他交完卷子下来,正好撞到交卷子的易远暮。
提前交卷的只能去学校的足球场,易远暮将两支笔踹在校服裤子的兜里,仗着身高高薄白一截,他将手搭在薄白的肩膀上。
没过一会儿,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
三三两两成群结对在足球场上绕圈圈,远景看上去,好似阳光下绿油油的草坪上开出白色的花。
那些花有规律没规律的绕圈圈。
周围时不时还会传来各种“诶,我作文立意跟你写的一样啊”“那个阅读烦死我了”“完了,我那个诗词字写错了”……
严成跟着其他班上的几个学霸走着,嘴里在念叨着什么,迎面撞上易远暮与薄白。
他小步走过来,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微笑喊着:“白哥,那个作文的立意,你写的是什么?”
薄白还没开口,就听到易远暮冷淡的声音:“没听分手大师说吗?考完别对答案,影响下一场考试。”
薄白余光扫到易远暮的身上。
这人泯着唇,目光里夹着丝丝的反感,嘴角上挑,全身上下除了头发上那撮呆毛外,全都写满了“尔等菜|逼不配与老子说话”的优越感。
他这句话没问题,可是搭配上“不想理你,滚粗”的神色,让人看上去很不舒服。
说完,他勾着薄白的脖子,继续围着操场绕圈圈,把严成当成了空气,
严成站在操场中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的同伴围过来,严成感觉到一些人异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像这午时的太阳一样火辣辣。
他没想到易远暮这么不给他面子,好歹他也是校董的儿子。
薄白觉得严成有时候太端着了,同样是贵公子,易远暮比他随和,也比他好相处。
无论是同班还是外班,易远暮的人际关系处理的非常好,他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
而严成压根不愿意跟那些对自己没帮助的人说话。
换言之就是,严成的朋友,要么是学习非常好,要么是家世非常好。
他只愿意交一些能对自己有帮助的朋友。
“你以后别理他,我不喜欢。”易远暮扬起一脚,足球场外围的环形跑道上一颗小石子被踢到绿色草坪上。